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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更柯学漫画后我成了假酒(228)

作者: 梵川泽 阅读记录

“噗呲——”碎片被扯了出来,手臂又溅出一捧血。

她的手机坏了,和组织也断了联系。

这个时间点,环山公路的车并不多。想要劫持路过的车辆逃出生天,恐怕全凭运气。

但她今夜的运气恐怕很不好。

她的听力一向敏锐,站在车外屏气凝神,却并未听到过往的车辆声。这意味着短时间里,都不会有车子经过。

她捂住胳膊,喘着粗气,正前方传来了迅疾的奔跑声。一道高挑的身影翻身越过车辆,犹如在夜间觅食的猛禽,朝她大步奔来——

库拉索眉头紧蹙。

眼见那道黑影被月光照亮,露出熟悉的面孔后,她发出了一声毫无情感的冷笑:“果然是你。”

“——波本。”

降谷零的面上毫无表情,只拉开手枪的保险栓:“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库拉索。”

他和库拉索其实只有几面之缘,这个女人归属朗姆派系,他们在组织里基本没有交流。现在他们站在对立面,而这个女人手中,握着足以让他多年来的努力一朝覆灭的情报。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他的蓝眸直勾勾地瞥向女人,“好歹我们也算,‘同事一场’。”

这话听着有够讽刺的。

疼痛令女人的肩膀颤抖,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失血却令眼前发黑。

她从未爱过那个组织,也不觉得那是自己的归属,但她无处可去、也无处可逃。

她只能回到组织。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警察手中。

于是她不死心地将手背后,正欲掏出身后的枪,赌博这最后的挣扎,却听见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

一道清冽,又不失威严的男音:“别动。”

听到这句话时,库拉索和降谷零,皆是一怔。

今泉昇不知在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库拉索的身后,以极其标准的姿态双手持枪,指尖轻勾在扳机上,仿佛随时准备扣下。

他站在远处,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但眼尾上挑的浅灰眼眸,却明澈的熠熠发亮。

今泉昇很难形容自己当下的复杂心境。

真要说起来,他在组织的那短暂几个月里,这个女人算是对他照顾有加。

虽然她表现出的外部性格冷酷、言辞犀利,但她的确——是把他当作一个新人在教导。

今泉昇起初以为那个组织的成员,都是十恶不赦、杀人见血的罪犯。

偏偏这个女人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还会从车子冲出,去拯救一个与她素味平生的小女孩。

那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至今烙印在他的脑海。

【世界原本就没有纯粹的黑白。】弹窗懒洋洋地提醒着:【所以恪守本职,坚定立场,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弹窗说得对。

但今泉昇,原本也没准备对库拉索留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枪丢过来,双手抱头。”

凌厉的眼眸犹若鹰隼般,紧紧目视着女人,沉着地:“投降吧,库拉索。”

两台相撞的车子横亘在道路中央,一头一尾站着两个身姿笔挺的青年,而她被夹杂在二人中央,无处遁地。她的身侧是被围栏框住的断崖,下方是一片相隔甚远的绿林。

库拉索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权衡利弊,为自己做最后的决定。

将她包围的两个男人只字未言,却都紧绷着神经,时刻注意她的动作。

一秒过后,库拉索倏地睁开眼睛——

虹膜异色症,为她造就了一双绝无仅有的妖冶异瞳。她锋锐的长眉紧紧下压,为这张姣好的面庞平添无尽的坚韧与决意。

“我是不会投降的。”她用嘶哑的喉咙这般诉说着,下一刻,她便动作了起来。

今泉昇和降谷零的目光,蓦地睁大!

警察的直觉,让危机感涌上头颅,他们都下意识地想扣下扳机,却又判断出:库拉索没有掏出手枪的意思。

今泉昇很快明白了什么,他高呼道:“拦住她!!”

库拉索的半条腿,已经跃过了旁边的围栏。

她的平衡力很好,即使围栏的横截面积极小,但她也能轻松自如地双腿并立于上方。

周围突然扬起了一阵微风。

月华挥散,银白色的长发在夏夜飘摆。她的神情出人意料的平静,放眼向极远之处的地平线时,甚至露出了安逸的浅笑。

这一刻,她是自由的。

降谷零的反应很快。

他离库拉索的直线距离更近一些,在今泉昇的呐喊爆发之时,便已经动作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奔向围栏,迅速伸出了手臂。

而库拉索却恰好在那一瞬间,向后方的山崖倒去——他的指尖,只与女人相隔了不到一厘米。

——她坠下去了。

那道人影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小,被深不见底的黑色,携裹全身。

最终,如风般消散。

降谷零双手还扶在围栏上,大半身子处于探出状,手臂停滞在空中。

他灰蓝色的瞳眸在眼眶轻颤,唇线变得僵硬而平直,久久也未能平息。

直到今泉昇一把将他扯回——这个动作很危险,再往前探出一点,恐怕也会摔下去。

今泉昇深吸了一口气,脑袋同样一团乱麻。

“打电话吧。”他说,“先联络公安,到下面的林子找找她。”

他瞥了一眼距离下方丛林的高度。

【这和数据库记载的终局不大一样。但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库拉索基本没有活路了。】

【她曾经死的像个英雄,虽然被掩去了功勋和名字,但确实值得钦佩。】

【有点可惜。】弹窗自言自语着。

病房内。

“唉。”毛利小五郎再度发出深沉的叹息。

毛利兰还是没有醒。

她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间,眉头紧蹙,好似还滞留在某个噩梦中,迟迟无法醒来。

“别担心,毛利君。”阿笠博士坐在一边安慰道,“不是已经确认大脑没有受损了吗?兰君是个坚强的好孩子,要相信你的女儿。”

毛利小五郎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毛利兰的手上连接着数枚吊瓶,当毛利小五郎注意到吊瓶已经打完后,连忙按动床边的按钮,呼叫了护士。

输液完毕后,必须尽快把针拔掉,否则将空气注入静脉,会导致空气栓塞,后果不堪设想。

抬胳膊的时候,毛利小五郎不慎碰掉女儿的小背包,于是他把包捡起来,往床头柜的里侧推了推。

护士很快就走进了房间。

她朝众人礼貌地点点头,随即走向了毛利兰的床位,她在18号床。

帮助女孩拔出长针后,护士又把按压在出血口的棉签递交给毛利小五郎,“按一小会就可以了,明天看看情况,再决定用不用继续打吊瓶。”

毛利小五郎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

当护士走出病房时,始终不怎么发话的冲矢昴,突然站起身。

他镜框下的双眸仍然微眯着,落向门口的目光却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