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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男主(133)+番外

不过,只要做过的事,终究会留下痕迹。现在任家已经出现,任长生和任夫人这两位当事人都在,要知道当年的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问题只在于,任泽霖是否要跟他们牵扯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任夫人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第74章 一个变量

从任泽霖的本心而言, 当然是希望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牵扯过多,就容易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可是虽然只推理出了很少的一部分,但他想到当年的事, 还是感觉到某种奇怪的违和感,让他忍不住想探究得更深。

等任泽霖买完菜回来, 任夫人已经不在原地了。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还是会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不自觉地就想到这上面去, 做起事情来难免分心。

所以等王诗文一醒, 任泽霖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告知了她。

其实他本来是想告诉琳琅的, 但是想想大早上地把她叫醒, 只为了告知这件事, 也太影响心情了。毕竟他自己看到任夫人的时候, 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王诗文对任家不太了解,闻言吃惊道, “放火烧房子, 她真的这么说?”

“没有直接说出来, 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任泽霖沉着脸,“我想了想,也觉得这种木质的小楼很容易起火。要是真的有人心怀不轨,大概率能够成功。”

只要半夜来泼个汽油点个火,等火烧起来了, 那样的火势, 屋子里的人就算醒了也很难跑出去。

王诗文原本看中这小楼环境清幽,因为是在学校里,从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被任泽霖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危险。

“越是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的人,其实反而未必真的会去做。”两人身后突然响起了琳琅的声音。

任泽霖视线先往她的脚上扫了一下,见她穿着毛绒拖鞋,这才放下心来,问,“怎么说?”

“放火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只是知道你在意,用这个来拿捏你。”任太太的目的是让他回任家、进公司,这个时候杀死任泽霖或者与他相关的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任泽霖皱起眉头,“可是如果我一直拒绝,谁都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的发疯。”

当然也有琳琅说的这种可能,但是他不敢赌。

威胁就是这样,只看谁的底线更低。任夫人能够成功,跟她摆出来的那种疯狂的姿态不无关系,看到她那个样子,任谁都会觉得她真的能说到做到了,连任先生这个枕边人都怕她。

琳琅却笑了笑,“她真的发疯了吗?”

“可是她那个样子……”

“那个样子,也有可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琳琅说,“你想想看,如果她真的发疯了,为什么还要让你回到任家?你抢走了她儿子的一切,她应该恨不得你死才对。”

她这么一说,任泽霖也觉得任夫人的行为逻辑有点问题,他想了想,道,“她还说,要让我成为给任家鸿守护财产的奴隶,说这是我生下来的原罪什么的。”

“任家鸿已经死了,他的财产为什么还需要守护?”王诗文觉得难以理解。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琳琅笑了起来,“任夫人摆出这副姿态,会让人觉得,她是要牢牢抓住原本属于儿子的一切,不肯轻易给出去。身为一个悲痛的母亲,这么做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但也不是说不通。”

“可既然如此,她就应该排斥任泽霖这个可能抢走儿子的身份、地位乃至财产的人,为什么会主动让他回任家去?”

“除非她有办法控制任泽霖,让他什么都得不到。”王诗文打了个响指。

所以任泽霖确实没说错,他回到任家,只会成为一个工具人,而不是风光无限的继承人。无论是任夫人还是任先生,恐怕都不信任他,都留了后手等着他。

“是这么回事。”琳琅说,“所以她只是看起来疯,其实清醒得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有可能放火。”任泽霖坚持。他觉得,琳琅就是任夫人用来控制他的软肋,既然如此,他要是“不听话”,她肯定会做点儿什么的。

“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琳琅闻言沉吟片刻,也跟着改了口,又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任泽霖神色微微一黯。

该怎么做,他当然想过很多遍,从黄助理和乔特助出现之后,就开始想了。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利用的东西有限,当然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唯一能够杜绝后患的方案,就是那个如对方所愿,然后伺机把公司搅乱的想法。

但这种办法太极端了,最后多半只会两败俱伤。如果是以前,任泽霖不会顾惜自己,可是现在,他有了牵挂的人。

“我想不到能够彻底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他低声回答。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琳琅追问。

她黑宝石似的双眸紧盯着任泽霖,让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他徒劳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这个想法。

琳琅笑了起来,“打不过就加入,倒也算是一个办法,而且城堡总是从内部更容易破坏。”

“你真的赞成这个办法?”王诗文挑眉。

“当然不。”琳琅说,“只是说这个思路没错。”她说着,转头看向任泽霖,“还有呢?”

任泽霖只能老实地低下头,“还有……我从现在开始创业,二十年之内或许能够建立起一家不逊色于任氏的大公司,到时候,自然就有能力跟他们抗衡了。”

但这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任氏不会给他二十年,也不会让他有发展起来的机会,何况任泽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经商的天分。

“不学医了?”琳琅问。

任泽霖用力抿住嘴唇,不说话了。

也许一开始,选择学医只是仓促之下的决定,但现在,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学习的氛围,喜欢上了自己所学习的东西,真正开始享受这一切,真正明白了理想的重量。

让他主动说出“放弃”两个字,谈何容易?

他这一辈子总是在失去,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总想要抓牢仅有的这些。

可是,如果把理想和前程跟琳琅放在天平的两端,任泽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琳琅。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算要放弃,也只能这样了。

他艰难地解释,“等我事业有成了,可以给学校、医院、生物研究所和病人捐款捐物,一样可以帮助别人,甚至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说出这句话,他有种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的虚弱感。

“喂,你们两个太认真了吧?只是一种假设而已。”王诗文突然在一边说。

任泽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完全是为了假设的事情在难受。可是这也正说明了他心里的想法,他比自己想象的更看重这一切。

“也未必是假设吧?”琳琅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