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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76)

作者: 尔曹 阅读记录

“我不反悔。”徐应悟打了个寒战,强作镇定道,“你老婆不大好,你去望望她罢。”

西门庆媚眼一虚,一把攥住他胯间吓得半软的蠢物,凑近他道:“她弄得你快活罢?恁快便去了?这就心疼上她了?”徐应悟听出他误会李瓶儿业已成事,却不敢澄清,唯恐他发起疯再把她拖来,于是横下心谎道:“我只想着你,眼都没睁。”

西门庆怪笑森森,却又掉下泪来:“委屈应二哥了。”徐应悟急道:“你快去守着她罢!我见她神色有异,怕是……呃——”

西门庆竟趴在他胯间,俯首亲吻那孽根。淫药之效未过,徐应悟稍一晃神,那蠢物便又昂健挺身,硬戳戳暴跳起来。西门庆将前端肉李子嗦入口中,立刻又吐出来,打圈儿晃着舌头在蛙口舔弄,勾得徐应悟酥麻透骨,耐不住直哼哼。

西门庆并不着急吞它,总是含进去又吐出来,摇头晃脑用嘴唇在那圈沟棱处磋磨,急得徐应悟奋力挺胯,欲将那根弯屌往他口里戳。西门庆半闭双眼,一脸痴醉,却故意不让那话儿对准,徐应悟急了一头汗,才终于将龟头儿送入那湿滑滚烫的温柔乡里。

西门庆噙着它吸吮良久,忽而弯眼一笑,竟使舌尖往那蛙口里钻。徐应悟倒抽一口气,一股无名业火打尾巴骨直窜上天灵,即刻灵台失守,精喷如注,全丢进西门庆口里。

“呃……呃……”徐应悟爽得浑身战栗,像一尾出水活鱼在榻板上掀动。西门庆口含着他万千子孙,特意爬到他面前,喉结一滚,将满口腥膻全吞下肚。

徐应悟何尝不懂,这伏低做小的举动是安慰,亦是讨好。西门庆星眸微颤,直直看进他眼里:“应二哥许我一世相守,此话可作数?”

徐应悟心头燃起一场毁天灭地的山火,此刻又被倾城暴雨浇熄,他心如死灰,再无指望,认命似的颓然应道:“作数。”

西门庆含泪笑得像个糖块儿失而复得的孩童,顺着徐应悟脖颈又一路向下吻去。

两人一夜酣战不提,单表李瓶儿游魂走尸般回到房中,迎春见她赤着银条儿似的双腿,唬的连声“哎呦”,急忙伺候她热水洗了,掖进被里。

前日大姐儿出事,李瓶儿叫灵堂里满眼缟素一刺激,又回到官哥儿没了时的心境,一下失了神智,扯了墙上白绫便往梁上挂。西门庆见她也要抛闪自己而去,气得捶胸顿足,两人抱头哀嚎了半日,一个疯,一个痴,竟合计着要借徐应悟的种,叫官哥儿再托生来家一回。

那时李瓶儿思念官哥儿,夜夜悲戚到天明,西门庆却只顾着同徐应悟卿卿我我,统共就来瞧过她一回,她早伤了心,失望透顶。如今徐应悟情急之下失口点破她的病情,等于给她判了死刑,令她万念俱灰,再无生趣。

夜里,迎春在她脚边熟睡,李瓶儿摸黑起身,取三尺白缎系于榻顶,悄无声息寻自己孩儿去了。

第96章 你须得答应我放妻

次日,西门庆见着李瓶儿尸身,少不得放声悲恸,瘫坐在冷地下蹬腿哀嚎,谁拉也不起。药劲褪去后,徐应悟挣扎下地,却顾着李瓶儿名节,不敢当着人哭她,夜深了才来到她棺前悼念。他早知李瓶儿活不过三冬,却万没想到她竟因自己而死。

西门庆把声都哭哑了,泪眼里见着徐应悟,以掌拍地怨道:“应二哥好会骗!到底没叫她成事?!你就依了她,能少块肉儿?若非图她有个念想,我能出此下策?”

徐应悟骇然失色:“你倒怨我?!你把人当甚么了?圈里养的牲口?街上捡的猫狗?随你拉来配种怎的?旺跳的仙女儿似的好人儿嫁到你家,三年熬得人形也脱了,你就是那吃人的妖魔!” 言罢捂眼哀泣不止。

从前徐应悟颇不理解,应伯爵既然全心爱他,又与他多年相交,为何不表明心迹,成与不成,说开便是,何苦将自己逼上绝境?如今他却深深懂了,只因应伯爵太了解西门庆其人,他就是那相思豆、曼陀罗,光鲜诱人,却有剧毒,一旦沾上,轻则伤身伤心,重则性命不保。与他纠缠,万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更何况,如今他连遭重创,眼看着疯癫失控,他这几房妻妾困在这吃人的深宅大院里,早晚挨个儿走上绝路。倒不如叫他紧着自己一人祸害,放这些妇女们一条生路。

西门庆叫徐应悟一语戳中心窝,疼得一口气没上来,一头栽倒在地。丫头小厮们慌的大呼小叫,七手八脚将他抬进里间,取姜汤捏鼻灌了下去。他一醒转,便直直弹坐起来,瞪眼扯着嗓子喊“应二哥”。徐应悟挤到榻边,一下叫他拽着胳膊,两手抱住再不肯放。

徐应悟陪他坐了半晌,半条手臂被他压麻了,正往外抽,只听西门庆闷声嘀咕:“这个也抛闪我,那个也抛闪我,一个个蜜嘴儿把我勾了去,到头来都成了仇!好了便叫‘庆哥儿’,不好了甚么日噘话都拿来骂我。这会子嫌我骚浪,当初肏得我脚不挨地、直往外嗞水儿的时候,不嫌我骚浪!我只同不相干的人撩瑟两句,便叫你得了话柄。我才转过弯儿来,好不好是你变了心,只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是那好摆布的人?你敢负了我,咱两个鱼死网破,一路上阎王面前打官司去!”

徐应悟身心具裂,此时分外清醒,再不会被他妖言所惑。听这意思,他直到现在仍不觉得自己有错,全是人骗了他、负了他,他倒一点儿责任没有。不过同他计较这些并无意义,眼下徐应悟有旁的打算。他将西门庆拉得坐起来,握住他两手认真道:“我答应你再不提分开的话,自会遵守诺言。只是我有一样儿说法,你若不依,便是拴住我人,也难叫我真心待你。”

西门庆叫他说来听听,徐应悟道:“你须得答应我,放妻。不是今日,也不是明日,有朝一日,若你妻妾中哪一个有了旁的出路,你不可横加阻拦,须得归还嫁妆、附送箱笼,好生放了人家,且不得事后寻仇使绊,毁人前路。”

西门庆一怔,随即嗤笑出声:“应二哥左右忘不了吃醋。她娘母几个自来也没碍着你事,你何苦毁人姻缘、把人……”

“她们没碍着我,我碍着她们了。”徐应悟一脸严肃打断他道,“谁人不是爹生娘养的,凭甚只有你能风流快活?只因人是妇女,便要守着你这不招家的熬一辈子?你摸着良心说,若不是咱两个整日胡缠在一处,害你顾不上心疼李瓶儿,她能走到今天这步?”

西门庆垂眼道:“好,我答应便是。”徐应悟正色道:“我知你心里想的甚么,‘先答应了他,事到临头自有法子对付。’我先把话说下,将来你若失言反悔,我可再瞧不上你!”西门庆便往他身上赖,搂过脖子来亲了个嘴道:“我是那样的人?应二哥到底不信我,我多咱撒谎骗过你不成?”

徐应悟心里烦乱,只想一人静静,便推明日须早起上拜尊师,告辞要家去。西门庆闻言面色一沉,徐应悟急忙道:“我办了事,就来。说了同你好好儿的,还能跑了不成?我跑得出你西门大官人的手掌心儿?”西门庆方才撒手放他家去,却一夜惶惑不安,翻覆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