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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26)

作者: 尔曹 阅读记录

话虽如此,徐应悟却再也无法安然自处。他在家里各房各处瞎晃了一整天,时不时擦擦这儿、理理那儿,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却总觉得像有什么悬而未决的要紧事,心一直乱跳不停,午饭都忘了吃。

申时张松一脸忐忑地从书院里回来,徐应悟宽慰他道:“我已同西门大官人说好,他答应认了你作干儿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他的身契来,递在他手上,“喏,你自己收好……干脆撕了,落个干净。”

张松双手端着那片澄黄的纸头打量,豆大的泪珠儿滚落下来。徐应悟揽过他肩头笑道:“二十两!倒不便宜!我都拿不出这些银子。”

张松捏住身契嘶啦几下撕成碎片,继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磕头。徐应悟“哎呦”一声,慌忙弯腰拽他起来。他已哭得说不出囫囵话,只拽着徐应悟两手不住叫“哥”。

“好了好了。”徐应悟拥着他轻拍后背,“今后可别叫哥了,乱了辈分你爹不乐意。还是叫……应二叔罢。”

张松抹泪点头:“行嘞。哥你请好儿,我去把火生上……”

“诶?才说了不能叫哥!”

张松破涕笑道:“叫顺口了,多咱改不过来。又没旁人,哥你怕啥?”

两人吃罢晚饭,徐应悟不让张松刷锅洗碗,非叫他上了灯温书。张松拗不过他,便去桌前端坐,摇头晃脑地做功课。徐应悟使炊帚打着圈搅合半锅浑水,心里又渐渐燥起来。

到底还是操心那没心肝的浪货。要说这吴银儿,起初还是应伯爵相中了送到西门庆面前来的,后来因李桂姐认了吴月娘作干娘,吴银儿落了下乘,心中不忿,应伯爵又给她支招,教她拜了母凭子贵的李瓶儿当娘,这才又扳回一局。为此吴银儿没少 “孝敬”应伯爵,书里还曾暗写一笔,说应伯爵曾“乘吴银儿小轿一同家去”,总不能是回应伯爵家吧,也就是说,恐怕应伯爵跟吴银儿还有一腿。

这可就尴尬了。吴银儿以过生日为名,把西门庆叫去,显然不是请客吃饭这么简单,不把他留在院里胡浪几日、赚个几十两银子、几身好料子,怎会罢休。可清早上徐应悟才把这货弄得泄身如注、蛋都瘪了,回头他力不从心,又不肯认怂,免不了用些邪门歪道助力……徐应悟想到此节,忽觉胃里一阵翻腾,膈应得要不得。

要保他平安无虞,就不能让他再一味纵欲贪欢;可早上两人才闹得不尴不尬,这会儿再跑去窑子里拦着、不叫他办那事?这话传出去,得难听成什么样儿?

去是不去?拦是不拦?徐应悟总觉得这个时候不该去再去招惹这冤家,可真要不去,他又安不下心来。徐应悟把几个白瓷碗都刷出了划痕,眉头越皱越紧,额角都渗出汗来。

玳安儿话音在身后响起那一瞬,徐应悟竟觉如获大赦,揪了一天的五脏六腑,终于又轰然归位。

“应二叔,爹叫来请你,说你不去,我也别进门了。”玳安儿眨眼笑道,“还叫……小张松,也一道儿去。”

“张松明儿一早还上学,今儿就不去了。”徐应悟擦了手,将袖子卷下来,跟着玳安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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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这两人打算怎么玩

徐应悟才下得车来,便被院里飘来的脂粉气与香麝味熏得一阵眼晕。他绕过影壁,寻着人声灯影,拉开两扇明障子。西门庆斜倚在炕上,喝得眼下通红。

“贼狗才,怎的才来!”西门庆举杯邀他,“应二哥喝不惯烧刀子,今儿我特意带的葡萄酒。”徐应悟见吴银儿已撂了琵琶,解了披挂,半露着香肩挨在西门庆身旁,便知两人已动了半晌手脚,只差那最后一步了。

“怪小淫妇,你生日不上你娘房里讨个巧儿,倒伙着你爹在外头吃酒?”徐应悟见着这冤家始终觉得尴尬,只好拿吴银儿开刀。

吴银儿听见他提李瓶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坐直身子拉拉肩袖道:“晌午便去过了,娘好性儿,赏了我一顿好饭、一副头面,我娘母俩拉手闲话,到擦黑才家来。”这话也是说给西门庆听,显得她懂事知恩。

西门庆眯缝着醉眼笑道:“银姐儿,不给你应二叔满上一杯?要没有他,哪有你今日?”吴银儿闻言粉面堆笑,跪直身子双手递来一杯。徐应悟只好接了,仰脖一饮而尽。

西门庆又劝:“替你娘再敬他一遭。你娘得了你这好闺女,还不曾谢你应二叔。” 徐应悟刚吞下这第二杯,西门庆又道:“你今日便成人了,往后还得请你应二叔多看顾照拂。”

吴银儿看出西门庆有意灌他,便顺势提了酒壶,下炕绕到徐应悟这侧,胳膊肘儿顶他一下笑道:“这穷嘴花子不扯淡作践我才好,谁要他照拂?”

徐应悟不比应伯爵皮厚,他最烦别人叫他“花子”,立时脸就不好看了,也不接她酒,只呆站着。西门庆挣着起身,摇摇晃晃走过来,压着他肩膀非叫他坐。徐应悟喝了急酒,一时有些上头,晕乎乎地被他按着坐在炕沿上。

西门庆又叫吴银儿再给她应二叔递酒,吴银儿扭身嗔道:“爹饶了我罢!他不得意我,我还热脸贴他冷屁股蛋子?”

西门庆因笑道:“我来递他一盏,看他吃不吃!”说着接过那杯酒,自己喝一大口,却不咽下。

徐应悟脑袋发沉,直直看着地下。西门庆伸手托起他下巴,低头覆上他唇,竟亲口将酒渡进他嘴里。徐应悟人都傻了,没咽下去的残酒,顺着半张开的嘴角滴答而下,将银白色的衣襟染得一片紫红。

西门庆指着他浪声大笑,吴银儿也趴在炕沿上,乐得直不起腰。西门庆抢过酒壶,仰脖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气,双手捧着徐应悟下巴,又喂他一口。这回没再洒出来,西门庆伸舌头往他口腔深处探,迫使他撑开喉咙,全咽了下去。徐应悟刚想推开他,却被他裹住舌尖一下下吸吮,酸甜的酒香伴随着一阵阵酥麻,令徐应悟醉得眼前一片模糊。

西门庆挤进徐应悟两腿间,勾头第三次吻上来。这回连酒也不要了,只专心缠着他亲。红润润、软丢丢的两瓣唇夹着徐应悟舌尖,挨一下松一下,害得徐应悟整个儿昏了头,只觉着身子越来越轻,像漂浮在温柔松软的云里。

“应二哥要甚么我不给?何苦委屈自己……”西门庆蹭着他耳垂轻吟,手向他胯间探去。那话儿已昂然挺立,硬得像把出鞘的弯刀。徐应悟被他深渊样的黑瞳摄住魂魄,霎时间灵台崩摧,破了心防。

吴银儿倚在炕沿上,枕着手背看戏。她还没闹明白这两人打算怎么玩。应二花子明明只爱走后门,西门庆自然也不是那甘居人下的主儿,这二位抱在一起亲嘴嗦舌、咂摸得火星四溅的,又待怎的?不过他两个一个比一个生得俊,转眼间西门庆已扯开应二衣襟,伸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摩挲。吴银儿越瞧越欢喜,按捺不住想去搭把手儿。于是她红着脸凑过去,跪在应二脚边,伸手解他裤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