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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21)

作者: 尔曹 阅读记录

两人就这样较劲似的彼此抚慰,直到双双精关失守,几乎同时射了出来。

片刻欢愉过后,徐应悟又感觉像要死了一样沮丧。身子渐渐往深渊里沉,可将将要淹没口鼻之时,却被人一下拎出水面。

“应二哥,你手上何时打了这许多血泡?”西门庆托着他右手,找着光端详。

徐应悟正愁该找什么话题遮掩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便强打精神回他:“昨儿开了块地,种些黄芽菜吃。”

西门庆正欲笑他,话未出口,忽又联想起别的事来。前几日他应二哥突然问他要月钱,如今想吃这“黄芽菜”还要自己种,这是缺钱了?还是为着甚么,要攒钱?

往常应伯爵有用钱的地方,都是编个名目直接开口问他要,要么就寻个由头叫他办桌酒席请这个邀那个,光是中间采买抽头,就能赚好几两。怎的对他起了心思,反倒不乐意使他的钱了?西门庆心下一沉,莫名竟有一丝心慌。

“应二哥真真闲得慌,平白想起来种地?年末上京里给太师老爷祝寿用的物事,可还没着落呢。”西门庆抛出块肥肉,不信他应二哥不抢着接。

徐应悟却朝榻框上一靠,丧眉耷眼道:“我凭啥替你跑腿?二两银子的月钱都不愿给我!”

西门庆瞠目结舌,继而嗤笑出声,心想你替我相看个粉头,都不止坑人家二两。这花子莫不是上哪撞了头,傻了吧?

“应二哥当真?我当你油嘴儿逗乐呢。柜上一月三两,那是与我二八分账之外的‘茶水钱’,为的是叫掌柜的旱涝保收、安心为我做事。应二哥若图个稳定营生,不如也与我合伙儿开个买卖。咱兄弟不提甚么二八、三七了,纵是五五,也不打紧。”西门庆翘腿歪在榻上,面上似不经意,语气却透着认真。他以为应伯爵心里有数,别人家亲兄弟搭伙儿开铺子,不过也就四六。

徐应悟对这些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而且他深知,无论在什么时代,都不该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瞎投资。再来他哪有本钱与西门庆合伙?总不能“技术入股”吧,他连算盘都打不抻头,有个屁的技术。

于是他摇头道:“我哪会做买卖?哥休要取笑我。我只想给哥当个随身助理,帮哥监督着一日三餐作息,安排安排行程。如今哥有了功名,衙门、铺上两头开花,千头万绪的,哥要是看得上眼,有甚么疑难琐事,我也可陪着参谋参谋……”

西门庆无比惊讶地看进他眼里,扁嘴硬憋着笑,心道你这是既想给我管家,又想作我的解语花,你干脆直说想给我当老婆算了!

“如此也好。”西门庆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又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银子包儿在外边儿书柜顶层的暗格里,应二哥自去支十两月钱罢。”

第28章 连衣服都换了他的

求职成功的喜悦很好地填补了贤者时刻的空虚,徐应悟轻身跳下床,却被裤裆里冰冷粘腻的触感拉回腥膻现实。

这一身狼藉,怎么出得去门?他正焦急不知所措,却听西门庆笑道:“橱子里拿条新裤子便是,应二哥不必客气。”

徐应悟换上干净衬裤,这才看见自己胸前袍服上也有两滴秽物,想是西门庆射出来的。他只觉脸皮都掉了一层,横下心又在橱子里取了件银灰色圆领袍衫换上。

“哥歇歇,我跑一趟灶上。”两天没去督问,不知孙雪娥有没有认真贯彻落实新的餐食政策。

西门庆吩咐道:“应二哥顺道儿叫玳安儿来,须得上衙门里请几日假,我这脚一时半会儿……”

徐应悟转身回到榻边,凑近他道:“请一日假便可。明儿脚上痂长实了,哥就坐轿子上衙门公干。他们见你带伤坐堂,必不敢叫你多劳累,倒落个勤勉敬业的名声。”说完拱拱手走了。

西门庆仔细一咂摸,竟觉他应二哥这番计较十分精明,不禁暗暗称奇。

话说平安儿听见叫五娘,便屁颠颠奔花园儿里潘金莲小楼传话。潘金莲才起来,正对着镜拢头发,得了信儿赶紧焚香澡牝,忙得脸红红的。收拾好了才要出门,却见平安儿气喘吁吁又跑来了。

“好个促狭鬼!紧着催甚么?”潘金莲提裙往外迈,“就来!”

平安儿拍腿叹气道:“嗐,五娘留步。我听岔了!爹没叫……我认打认罚!”说着垂头跪地上了。

潘金莲杏眼一瞪,揪着他脸蛋子拧了半圈:“听岔了?叫带上锦包儿也听岔了?贼猴儿!你老实说,又叫了谁去?!”

平安儿“哎呦哎呦”地叫唤,疼得眼泪直往外冒,潘金莲这才松了手。他揉着脸叨咕:“没叫谁,不敢唬弄娘……应二叔昨儿就没走,与爹一道儿在书房歇的……”

潘金莲咬牙冷笑一声道:“我说呢,贼娘的臭花子!除了他,谁与我有这大的仇?汉子一惦念我,他便野狐狸撒尿似的搅合!”说完气得跺脚洒泪,薅了头面回屋里捶床大哭。

春梅见她娘受了委屈,也气不打一处来,冲上来指着平安儿便猪啊狗啊的骂,还拔下头上簪子,要戳他耳朵眼儿。两人厮打在一处,一时好不热闹。

潘金莲哭了半晌,死活咽不下这口气,偏要治治这应二花子不可。她抹了泪,深深抽一口气,出来叫春梅住手。

平安儿好容易脱了身,连作几个揖就想往外跑,却被潘金莲叫住:“你来,我有话同你说。”

他战战兢兢走到近前,缩着脖子以为又要挨打,不成想潘金莲非但没打他,还从怀里掏出香茶来倒给他两枚。平安儿双手接了,笑得像哭似的,不知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潘金莲拢住他耳朵,嘀嘀咕咕吩咐了半天,平安儿起先一脸为难,后来又连连点头,不知定下了甚么主意。

徐应悟在西门府里忙了一整日,到晚才告辞回家。张松替他热了饭菜,又烫了壶烧酒,他却说明日须得早起上工,不喝。

两人同往常一样对坐着吃饭,张松心不在焉地拿筷子在碗里翻搅,老半天才往嘴里送一口。徐应悟见他明显揣着心事,便扶住他肩膀道:“有啥事你直说,别叫哥担心,嗯?”

张松咬了半天筷子头,才凄凄看他一眼:“哥昨儿个,在西门大爹房里歇的?”

徐应悟一口饭噎在喉咙里,费了半天劲才终于咽下去。这小子怎会知道这事儿?又上府里寻他来着?他强作镇定,喝了口汤,轻描淡写地回了声“嗯”。

张松却打定主意刨根问底:“不是头一次了罢,前几回也都上了他炕?”

这话问得,徐应悟听着怪怪的,正偏头思索着,张松下一句便直揭了他的脸皮:“昨儿早晨,就是在他那儿泄了一身出来?”

徐应悟臊得睁不开眼,只恨自己老大的个子,不能钻进桌子底下躲一躲。

“今儿连衣服都换了他的。”张松摇头苦笑,“我真是个傻子,白长俩眼珠子。”

“好好儿吃你的饭,瞎琢磨甚么呢?”徐应悟难堪极了,语气分明是在讨饶,只求他别再打自己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