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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129)

作者: 尔曹 阅读记录

何永寿由宫人带着,走东华门进入大内。皎白月光映照在青石板上,何永寿一步步走近他只敢在醉里梦里记起的那个人,只觉周遭世界在他眼前逐渐远去。他自小生长于巍巍皇权之下,与这宫里的每个生灵一样,他深知愚弄居上位者,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何家上百年经营生计、许多与他血脉相连的叔伯兄弟为此付出的尊严与幸福……他陡然升起同样沉重但隐秘的恨:我做错了甚么?你为何要这样逼迫于我?你这样,同你爹娘有何分别?!

路过承乾宫门口,他瞧见叔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叔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曾怨恨过叔父,他的婚姻、他的仕途、他挥别亲朋旧友、远赴山东,都是他叔父不由分说的主张。如今他明白过来,叔父已竭尽所能,为他做了最好的打算。

东宫九进恢弘大院最深处,是一排青石板搭砌的净室,平素用来禁闭犯错的宫人。何永寿被引至一间石室门前,带他来的人一闪便不见了踪影。石门虚掩着,里面阴森森一盏灯火也无。月光从天窗洒进室内,刚好落在地上那具白生生的躯体上。

那身体他再熟悉不过了,肩宽腰细,屁股却那样饱满圆翘。张松身子生得好看,与那冤家不相伯仲。脾气也像,何永寿想起来便把心酸软了,他们两人一样,养坏的小猫儿似的,喜欢你却偏要使尖牙利爪咬你挠你。

“卿卿!”何永寿扑过去跪在地上,将张松赤露的身体翻转过来、抱在怀里,“我来了,我来了……”张松雪白的皮肉上布满一道道细长的血痕,夹杂着灰扑扑的脚印,他缓缓张开眼,瞧见何永寿,突然开始摇头,两手推他不要他抱。

“卿卿莫怕,嗯?我带你走……”何永寿在他青红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正待将他托起,却听石室幽暗无光的角落里,传来一声鼻音浓重的抽泣声。

“关门。”

那熟悉的声音轻极了,却如一记重锤,砸在何永寿胸口,令他瞬间眼前一晕。此时张松从他怀里挣了出去。角落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有气无力地说道:“来。”

张松立即手膝着地,忙不迭朝黑暗中爬去。

第161章 番外一 养坏的小猫儿(二)

何永寿听见赵桓声音,早把心热化了,却咬牙不理。一来是因与皇后娘娘有约在先,二来他不忿赵桓使计逼迫于他、心里怄着口气。须臾他的双眼适应了黑暗,角落里的情景渐渐清晰。

张松赤身狗趴在地上,仰脖儿张大了嘴。赵桓一手托他下巴,一手执壶往他口里倒水,抽鼻道:“说来没有人信的,我这‘东宫之主’,实是傀儡作戏的人偶。从那时到如今,何曾有哪一日、哪一事叫我称了心意?”又捏起一块栗子江米糕递在张松嘴里,“我只吩咐带你来说说话儿——嚼嚼,看噎着——那些个没根儿的怪物,看着低眉顺目,实际最是阴损歹毒。你这人也是,叫你跪便跪了罢,犟的,何苦来哉?寿哥哥见了,只道我心窄、容不下你。我是那样人?”说着又带了哭腔。

张松心道,好个会张致的假菩萨!你不愿他们打我,你在旁边儿吃茶、瞧得好热闹?方才笑得失心疯了似的,见着你“寿哥哥”,倒哭了!只盼何永寿有点儿眼色,别来心疼他,否则他这条贱命便要在此交待了。

一声“寿哥哥”,叫得何永寿半边身子都酥瘫了,那星点怒气直钻过爪哇国去了。一边是赵桓白无血色的清秀面庞上眼角绯红,双眸带涩,露出委屈渴盼的神色;另一边,张松玉雕成的身子白中带红,落在尘里。何永寿左一眼,右一眼,哪个都是他的“卿卿”,哪个都在他心尖尖儿上撒野,一时竟不知如何作想,胯间蠢物却没心没肺地直竖起来。

赵桓见何永寿傻愣着不动、还老看张松,便坐不住了。“寿哥哥——”他紧走两步,一头扎进何永寿怀里。何永寿被他撞得朝后退了一脚,心里却有甚么东西“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填满了,长久以来悬浮在半空中、四处飘遥的元神,此刻终于安稳归位。

“寿哥哥,你想我不想?”赵桓双臂环紧他腰身,双瞳颤抖殷殷道,“我白天黑夜、睁眼闭眼,没有哪一刻不想着你。寿哥哥?”赵桓揪住他背后衣料,摇晃着问他要一句回答。

“我……也想你。”何永寿答完不禁心虚,急忙搂紧怀中人,不敢再看仍蜷在地上的张松。这不算扯谎,他的确时时想着赵桓,只有在与张松忘我痴缠时,才能得片刻解脱。

赵桓得到想要的回答,开心地笑出声来,便吊住何永寿脖子,把两条腿儿一抬,盘在何永寿腰上。隔着两层衣料,何永寿硬热的蠢物挤在赵桓胯间。赵桓小脸赤红,呼哧吐着气诱道:“寿哥哥,你腰里藏着甚么,好不硌人。”何永寿一发情动,魂飞魄荡再由不得自己,便手托他两瓣屁股,抱着他直往外走。

赵桓在他耳畔嘤嘤乱喘,随着他步伐动作,一下下来回蹭他要害处。“卿卿,快别磋磨我了。”何永寿央道,“胀得好疼。”赵桓便“往左往右”为他指路,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偏殿里间,虽无床榻,所幸室中设有一座方桌矮炕,上头靠垫枕席齐全。

何永寿扯了他裤子,叫他趴在炕沿上,唇舌手指并用,使出浑身解数将他身后肉眼儿搓弄得软烂,两人便黑灯瞎火的干起来。赵桓侧躺着,被他揉捏着屁股好一阵肏捣,口中淫声婉转,不一会儿便闭目哼哼着阴精大泄。何永寿叫他夹得快活无比,不久便抵着骚心儿也泄了出来。

却说二人走后,张松孤零零趴在冷地上,又待了许久。

他早知何永寿心中另有其人,甚至,他早知那人是当朝太子。何永寿将他接出西门府那日,西门庆便咬着耳朵同他交了实情,叫他“别太当真”。他没当真,男人不都这样,他自个儿也是。他只是忍不住觉得悲哀,替自己,也替何永寿感到寒心。从前他怨恨西门庆自私任性,如今见着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方知西门庆那点作害人的本事,真真是小巫见大巫。何永寿并不知晓,他以为的久别重逢,其实是多少人处心积虑、多少只手一同扯开的一张天罗地网。

正当他昏昏沉沉即将睡去之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陌生男人不坏好意的轻笑声:“多谢太子殿下重赏,臣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脚步声近,张松被那人拦腰抱起,又抗在肩上,他无力抵抗,发出的惊叫声被颠得粉碎:“啊,谁?你是?放下,放我,下来!”

直到被丢进车里,那人与他当头对面,才终于肯叫他死个明白:“小玩意儿,认认你的新主子,爷爷是这东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卫将军,卫骋。”

第162章 番外一 养坏的小猫儿(三)

张松未着丝缕,两手遮住身下要害缩成一团。卫骋使脚尖在他肋间钻了一下,疼得他“哼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