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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里泊岸(55)

作者: 珩一笑 阅读记录

他们就这么窝在沙发上,亲到外面的夕阳色调变得晦暗。

孟水意浑身是汗,说:“我们各自分开,各自努力。说好的,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几万字都不会有kiss了,下章出国~

第三十七章

◎更高处见◎

接下来的日子, 似乎过得格外缓慢,又格外迅速。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孟水意办理了休学, 再申请康奈尔的本科,算是一个兜底, 进退自如。

她为了保险, 报的是十一月的托福。

她知道这对留学生而言, 是个很大的坎,便对自己要求极度严苛。这几个月, 她学得很痛苦, 连做梦都是各种英文单词、考试现场。

成绩一周有余便出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百零五分,每个模块的成绩都达到康奈尔的条件。

材料提交上去,不久后,offer也下来了。

约莫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结果真的出来时,好像也没那么惊喜, 只有一种, “终于结束这一切”的解脱。

在这期间,路漫和齐临峰领证, 她也搬去他的家里。

申请材料、签证材料,柏舟都帮孟水意找了专业顾问, 前后折腾了半年。等过完元宵,她就要出国了。

苏蓓蓓和高宴放寒假,孟水意践行诺言,请他们吃饭。

他们倒良心, 没打算宰她, 选了路边摊, 吃烧烤。

寒风料峭,在外面呼呼地刮着树,棚子也被吹得哗哗作响,他们三个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桌子旁边,桌上堆满烤串和鸡尾酒。

苏蓓蓓问她:“什么时候开学?”

孟水意剥着皮皮虾,说:“秋季九月开学,先去那边适应一下语言环境。”

苏蓓蓓面露担心,“你一个人去那边,真的可以吗?”

孟水意开了瓶鸡尾酒,抿了口,大冬天的,喝起来格外刺激,“我觉得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课业。”

相对而言好申请的藤校,毕业却是出了名的难,学业压力极大。

高三与之相比,小巫见大巫。

高宴说:“伊萨卡就是个小城镇,离纽约很远,康奈尔还在山上,据说冬天特别冷,会下很大的雪。”

苏蓓蓓一听,顿时皱起脸,“你小舅怎么舍得把你送去那儿啊,还不如去帝都,皇城脚下。”

他们俩,一个去了帝都,一个去了魔都,都是繁华之地。

孟水意笑了,“你们现在是要劝退我吗?”

高宴正色,碰了下她的酒,“我是劝你保重,‘保持体重’,别瘦成个骷髅回来。”

“盼点我好,行不行?”孟水意用易拉罐拉环丢他,“哪有那么夸张,冬天有暖气,还有秀丽风景。”

不过,任他们怎么想象,关于那里的描述,都是片面的,只有亲自去了才知道。

苏蓓蓓愁眉苦脸,“万一,你再读个研,就是六年?六年哎,到时候,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会的,我又不是不会回来。”

“飞机都要飞十几个小时,一趟就要折腾一天,我们还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真可怕,一个白天,一个黑夜,白天怎么会懂夜的黑呢?他们相距这么远,可能就会一点点失去共同话题,再失去联系。

高宴拍了她一下,“别这么悲观好吗?爱不会因为距离而消失。”

苏蓓蓓抖了抖,被恶心到的样子,“噫,你好肉麻。”

高宴翻了个白眼。

孟水意笑着说:“没关系,我是个很念旧很重感情的人,你们对我的好,不管几千几万公里,我都不会忘记的。”

她看着高宴,“高宴,虽然老跟你拌嘴,但每次有什么事,都是你先站出来,之前有一次放学,你差点被狗咬。你还请我们吃饭。”

苏蓓蓓回想起那幅画面,“噗”地笑出声。

孟水意又说:“蓓蓓,你有什么心事,总是先分享给我。那阵子,我脚没好全,你又帮我打饭又扶我去洗手间,高宴还说要送我回家。很多很多小事,我没说,其实都记在心里。”

苏蓓蓓被她说哭了,“讨厌呐你,搞这么煽情干吗啊?”

“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会一直是朋友的。”

孟水意举起易拉罐,“我们碰个杯吧。”

高宴说:“上次你们俩醉成那样,还不长记性啊?”

“喝一口意思意思嘛。”苏蓓蓓抹了把眼泪,“干杯!让我们祝孟水意前程似锦,在美帝大展宏图。”

“干——”

“敬孟水意。”

“敬我们伟大的友情。”

孟水意很喜欢北岛的一句话。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至少,他们现在未满二十,还在人生刚启程的阶段,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梦还没有破碎。

二月十日那天,路漫和齐临峰一起,为孟水意庆祝了她的十九岁生日。

路漫送了一套护肤品,齐临峰则送的施华洛世奇手链。

孟水意收下,“谢谢妈,齐叔叔。”

路漫摸摸她的肩头,“马上要去美国了,好好照顾自己,健康、快乐第一。”

“妈,你也是,和齐叔叔好好过。”

吃蛋糕时,路漫又问起柏舟:“你小舅呢?”

“他应该很忙,没空过来。”

这么久过去,路漫也知道柏舟回了柏家,叹了口气:“我姐姐生前就不想让他搅那浑水,到底拦不住。钱有那么好吗?”

“话说妈,你知道姑姥姥怎么和小舅爸爸认识的吗?”

“在剧院认识的,我小姑姑路婉,是个话剧演员,年轻漂亮,她那会儿出道也不久,经人介绍,认识了柏衡,也就是柏舟亲生父亲。”

听到这里,齐临峰不禁问:“柏衡?”

“齐叔叔您认识?”

齐临峰说:“祁州做生意的,怕是没几个不认识他。唐朝五姓七望,你知道吧,柏氏在祁州,有差不多地位。他居然是你表弟的父亲?”

“哪称得上名门望族,资本家罢了。”路漫语气不屑,继续道,“我小姑也是糊涂,明知道他有家庭,有孩子,还跟他在一起。她图什么呢?财产、人,一样没捞着,我爷爷还被她气得犯心脏病。”

路漫又叹:“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反正生下柏舟之后,家里不许再提柏家。”

孟水意听罢,不吱声了。

无论当时,抑或是现在,插足别人家庭都是不道德、不光彩的事,没有借口能遮掩这件事。

只是,柏舟是无辜的。

她忽然有些埋怨那个姑姥姥。

他们坐了不久,便相携而去。

晚上吃多了蛋糕腻得慌,孟水意把剩下的收进冰箱,准备留着明天当早餐。

她洗过澡,收拾了一下屋子,再看手机,还是没半点动静。

和柏舟的聊天框,只有那两句光秃秃的“生日快乐”和“谢谢小舅”。

这几个月,他们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且都是在晚上,毕竟,柏舟已经不住在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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