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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初三(147)+番外

林妈妈摇摇头说:“六七千不可能……就管个账,三千都是多给我的。”

林妈妈说要再想想,林美就没再问这个事。

结果林妈妈收拾阳台上的菜看有没有快坏的要赶紧吃,林美过去帮忙,林妈妈突然说:“你妈现在是副科级了,厂里说送我去进修。”以前林妈妈既管着图书馆又兼着档案室时就去考了个函授的本科,现在是组织上需要她继续学习好为人民服务。

纺织厂的人事科长一直都是副厂长兼任,基本上不管事,除了需要往厂里塞人时。林妈妈这个副科长就负责处理日常事务。

林美说:“行啊,去吧。”

林妈妈的笑容里多了一些自信,说:“我想反正你在学校难得回来,把强强送到狗厂去,我去学习几天就回来了。”

“去吧,去吧。去哪儿学习?去几天?”林美问。

“去党校,也就一二十天吧。”林妈妈说,“年后就去,时间再通知。要是我去的时候你不在家,我就给你打个电话。”

第二天,娘俩在家吃午饭,各种菜切了一桌子吃涮火锅。舅舅拿来的羊腿冻得梆硬,林美举着菜刀兴致勃勃打算学人家片羊肉,被林妈妈拉住,把羊腿拿进屋放到化了冻切了几块肉下来洗净血水煮了,放到锅里权当是羊肉汤涮菜了。

林美吃完都坐不下来了,她老记着家里菜多吃不完就使劲往嘴里塞。“回学校一星期我都不会想喝羊肉汤了。”林美扛着肚子收拾桌子时说。

林妈妈笑了,“收拾你的书包去,收拾完了睡一小觉再走。”

睡个午觉起来,林妈妈把家里过年买的水果糖巧克力瓜子花生什么的收拾出几个塑料袋全都给林美装上了,“放在家里我也不吃,带去给你同学分分吧。”

好沉一个提袋约有五六斤重,林美一看就发愁,但确实放家里没人吃,到学校也是个零嘴,于是也不嫌沉提上了。

上了公交车几乎没什么人坐。才初四呢,林美坐在最后闲着没事就开始往嘴里塞零食,拆下的包装袋都放进袋子里,下车前扔到了车门口的垃圾箱。司机之前回头看她好几眼,看到最后才放心。

一到学校门口那条路,就好像换了个人间。旁边还是冷冷清清的大街,学校门口这条街就热闹得像集市了,各种来送孩子的车,大的有轿车面包车,小的有自行车摩托,还有骑三轮车来好送行李的。

寝室里也早就来人了,黄苓已经开了门正拿把扫帚在扫地,林美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说:“呀,好勤快啊。”

黄苓:“你可来了。正好有活儿给你,去,把垃圾倒了。”两人嘻哈一阵。

林美先把行李放黄苓床上说,“借你床放一下。”然后把零食放到桌上堆着,“随便拿吧。”

黄苓说:“我也带了桔子和梨,一会儿去洗几个放着。”

两人合力把寝室卫生先搞好,铺床擦桌子弄得窗明几净,宿管阿姨上来看到说:“还是你们这个寝室干净,都不用我操心的。”

往外一瞧,走廊上都是垃圾。离校前不流行打扫卫生,都是返校后再打扫。

林美瞧寝室干净了说:“那我先去班里了。”

黄苓塞给她两个梨,林美手上还有饭缸、书包和暖水瓶,说:“你看我还有手没有?”

黄苓把饭缸上的小碗小盘子拿开,把梨放里头,说,“这不就行了?”

林美带着这么一大堆东西去教室,教室门已经开了。赵老师在办公室看到她过来,出来冲她招手:“林美放了东西过来一趟。”

教室里,小师弟吴平之正在打扫卫生,值日组的一个人都没有,林美都觉得这样太欺负人了,去办公室前跟他说:“一会儿我来帮你。”

吴平之笑呵呵的:“不用不用,快干完了。赵老师叫你估计是要发卷子了,我刚才见他从一楼抱了卷子上来。”

赵老师叫林美还就是这个事,因为今晚他不能来盯着晚自习,又怕刚过了年大家的心是野的,看他不在再出什么夭蛾子,干脆用卷子把人都给栓到教室里。

“没来的人先不发。对了,乔伟风过年放炮炸着手了,他爸给我打过电话请假,你跟张煦说最近考勤不要记他。”赵老师说。

林美:=口=

她关心道:“严重吗?”

赵老师比划着大拇指:“还没把指头炸掉吧,不算严重。”

林美:=口=

赵老师笑眯眯问林美:“过年放炮了吗?”

刚说过乔伟风的事,林美回答这个问题就有点迟疑:“……放了。”

赵老师笑着说:“都放的什么啊?女生应该就喜欢放那种往天上飞的带哨的,还有那种呲火花的?”

林美点头:“都放了。”

赵老师说:“还是女生会玩。乔伟风他爸说他跟他堂兄弟比赛看谁敢拿着炮直到捻子烧到头之前撒手把炮扔出去,乔伟风这二蛋就忘了把炮撒开了。”

林美:=_=

赵老师恨铁不成钢说:“我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第 99 章

在当晚,所有学生都已回校,一班仅一人缺席,就是玩鞭炮炸伤手的乔伟风。七点开始考试,八点考完后,大家就开始关心乔伟风了。

“听说是半个手掌都炸掉了一层皮。”张煦跟乔伟风通过电话,知道得更详细一点。

因为这次放假比较多,一共五天。所以乔爸爸就带乔伟风回老家了。他们老家就在附近的郊县里,几乎一整个村的都是堂兄弟。而且村里放的炮都是自己的小鞭炮厂做的,随便玩!不掏钱。

乔爸爸想让乔伟风好好放松就让他堂兄弟带着他。堂兄弟们平时玩的比这个疯多了,用手拿着炮放还是照顾乔伟风这个城里男孩,他的堂兄弟们都是叼在嘴里,点着后再扔出去,炮捻子还要事先剪掉一点,玩的就是这个刺激。

“他们也不怕把嘴给炸成豁子!”郑凯说。

“炸豁了啊,有一个就是小时候炸成豁子了。”张煦说。

这下大家都没话说了,原来是保留曲目啊。那乔伟风炸成这样也不奇怪了。

“其实他还不如炸成豁子呢。炸坏手这就算能来上课,他也没法写作业啊。”张煦说。

这个说法大家都很赞同,林美在一瞬间的赞同后突然发现她竟然理所当然的认为学习和考试比身体更重要!

……这是不是有点小小的三观不正呢?

不等林美纠结清楚这个,乔伟风第二天就回来上课了,他受到了大家热烈的欢迎和慰问。

“哦,这就是炸伤的那只手吧?看起来很严重啊。”张煦说。

男生们都围着乔伟风,女生们也都看着那里。乔伟风的左手整个包起来,还有黄色的药水透出来。

“你现在来上学能行吗?在家多歇两天多好。”图海说。

乔伟风说:“没事,这个只需要每天换药就行了,学校的医务室就能换。”

不过他这样显然不能写作业,赵老师提醒林美帮乔伟风给老师们请假。林美就带着乔伟风几个办公室转过来,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很好说话,让乔伟风等手好了再把作业赶回来就行了。

唯有二班的董老师,他教育了乔伟风将近十分钟关于新年、安全放炮以及“现在是多要紧的时候”这些话之后,又让大家写一篇小小的议论文,三百字,就乔伟风这件事深入挖掘一下。

董老师说:“你们要擅于挖掘生活中的小细节,这样到你们考试的时候才不至于轮到要下笔了脑中空空如也。”

三百字写起来是很轻松的,林美又旁听过董老师怎么教育乔伟风,就从“新年很快乐,大家都在放炮,放炮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但要注意安全”然后举几个放炮受伤,伤人伤已的例子就写完了。

其他人也都嘻嘻哈哈的,把这当成一个笑话说。乔伟风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就不好说了。

先是乔伟风在教室上课上自习时,他跟谁都不说话,周围的男生跟他开玩笑他也不接茬。

跟着就是张煦悄悄说乔伟风在夜里偷哭。

“……你瞎编的吧?”林美和周罄都不相信,一个大男生会因为这种小事偷哭?

图海把张煦踹开,辟谣道:“不是,他是手疼。”

睡前忘吃止疼片了,想偷懒不吃了,结果越来越疼,可他又不好意思爬起来吃药,天气这么冷,他一只手还不方便,披衣服、拿手电筒、倒水、找药,都是麻烦。结果就把乔伟风这条汉子给疼哭了。

下铺的图海听到他在那儿哼哼,摸黑起来小声问他怎么了?乔伟风哼哼半天小声说:“忘吃止疼药了。”

一寝室的哥们早都被他哭醒了,都不敢起来躲在床上,以为乔伟风是心灵受伤害了偷哭,蛋蛋的。谁知道他是忘吃药了!

“操!老七你可算把你哥给吓死了!”

“就是!还当你想找妈妈了呢!”

一群哥们披着衣服缩在被子里,举着手电筒帮图海照亮。乔伟风挂着泪说药放在哪哪哪,图海倒水找药递到上铺,等他吃完再放回去。“睡吧?”图海说。

乔伟风特别不好意思的点头说:“谢谢你啊,二哥。”

图海摆手笑笑,当年进寝室排大小,按月份图海排行第二,结果就成“老二”了。平时这些混蛋都是叫他老二逗他,这回乔伟风不好意思喊人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