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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福气包的对照组(26)

大家顿时哄地离她几丈远,地里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笑声。

看来春花儿病得不轻啊。

陈容芳家。

楚深去请了兽医站的兽医来看,这年代,家里的鸡、猪就是一家人的全部财产,金贵得很,不能出一点闪失。

兽医钟大夫挎着医疗箱,把小鸡的口腔、眼睛掰开来看看:“拉稀吗?”

陈容芳跟在钟大夫后面:“有点拉。”

钟大夫又仔细看了会儿那只小鸡,打开医疗箱,里面有针筒、几十瓶药。

钟大夫开出一个药方,抓了一些药包起来,递给陈容芳:“这些药,一天喂三次,把这只鸡和其他鸡隔开,免得传染,晚上把这只鸡关进屋里,避免着凉。”

陈容芳全部记在心里,她不安得很,多问一句:“这只鸡是感冒吗?”

“嗯。”钟大夫戴着黑框眼镜,一边动手把药碾成粉,一边道:“这几天又是下雨又是高温,鸡也和人一样,容易感冒。”

楚枫忍不住拉了拉陈容芳的衣角,陈容芳心里那股不安也下不去。

她是应该相信大夫的,可是,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一些邪门的事情,让陈容芳不禁成了惊弓之鸟。

陈容芳愁得嘴皮都干得快起泡:“钟大夫,会不会是鸡瘟?”

钟大夫碾药的手一顿,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不是,也最好不是。鸡瘟一般最先发生在养鸡场,养鸡场养殖密度大,不透气不通风,要是卫生再做得不好,就会产生鸡瘟,然后通过粪便、水源、气味等传到其他地方。”

“我们这一片都没有养鸡场,散养的鸡免疫力强,现在是秋天,虽然下了几场雨,也不至于得鸡瘟。”

鸡瘟多见于春天、初冬季节,比鸡感冒严重多了。

楚枫的记忆现在也很模糊,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靠着记忆改变命运。

她认真思索,也只能隐隐记得,就是这场在初秋凭空而起的鸡瘟,打了生产队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陈容芳家的鸡最先死完,然后是别家的鸡,尤其是和福团、年春花不对付的人家的鸡……在队里的鸡死了大半时,福团带着所有老山民都从没见过的一种神奇植物,如神兵天降一般,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从此得了所有人的尊敬,连九十多岁的老爷爷老奶奶都要颤巍巍给福团下跪,谢谢她救了他家的鸡。

福团得到什么尊敬都不关楚枫的事情。

她只想自己家的鸡好好的。

楚枫仰着头问钟大夫:“钟伯伯,如果真的是鸡瘟,应该怎么治呢?”

钟大夫说:“要是真的是鸡瘟,就难了,一旦确定了是鸡瘟,致死率能达百分之八十多。”

钟大夫思前想后,虽说现在这只病鸡一切症状都偏向于鸡感冒,但凭借钟大夫敏锐的职业嗅觉,还是觉察到一点儿不一样。

这几日,除开陈容芳家,另有两家也找他治鸡。

钟大夫马上放下药箱,再取出十多颗药:“这里是阿莫西林和牛黄解毒片,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先兑水给鸡吃,让鸡排便。其他鸡也要吃着预防,鸡瘟一旦得了有三天以上,传统的药就都不起作用了。”

陈容芳千恩万谢地接过来,小心地攥着这把药。

钟大夫再嘱咐:“如果到时候,你家这只病鸡粪便变成了拉稀的绿色,鸡脚也麻痹,就一定是鸡瘟,一定要马上来找我。”

“好,谢谢钟大夫。”

钟大夫摆摆手说了句都是应该的,挎上自己的药箱,去别家了。

陈容芳她们问得这么仔细,让钟大夫也小心起来,打算把阿莫西林和牛黄解毒片等药,分一些给前几天鸡生病的人家。

陈容芳拿着药,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楚枫脆生生道:“妈妈,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陈容芳思前想后,仍然打算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枫小深,你们帮着妈妈把家里的柴房收拾出来。”

陈容芳要下大功夫了,这些家禽要是出了问题,不说完不成队里的统购鸡的任务,家里也没有新的进项。

她宁愿麻烦一点。

哪怕这几天少赚工分,她也必须这么做。

陈容芳和两个孩子一起,把柴房里堆的桑叶、干柴全部搬出去。

柴房已经很干净,陈容芳仍然弯着腰,用笤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清扫,直扫得泥地干干净净,结实的泥地再扫不出来一颗多余的土来再罢休。

做完这一切,陈容芳又把家里那两块蓝白色防雨布拿出来,放到青石板上,用大水、洗衣粉混合着酒精狠命地冲刷。

楚深帮着提水:“妈妈,这是做什么呀?”

陈容芳汗水都滴在青石板上,也懒得擦:“消毒。”

陈容芳为人细心认真,刚才钟大夫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细细地听在了心里,钟大夫不是说养鸡场卫生不好,就容易得鸡瘟?

她是听明白了,家禽都要一个干净。

现在太阳大,洗干净的蓝白色防雨布也很快被晒干,陈容芳等着防雨布上的热气散了后,把蓝白色防雨布铺在柴房里,再小心地把那只生病的小鸡放进去。

这样做有个好处,小鸡排出的粪便,不会再沾到泥地上,到时候陈容芳再把脏了的防雨布一洗一消毒,就能保证环境干净了。

陈容芳环视四周,还差一点。

差什么呢?

楚枫适时提醒:“妈妈,钟伯伯说鸡瘟传染性很强,我们家其他鸡是不是也要保护起来?”

“对。”陈容芳一拍脑门,她忙晕了,都忘了。

陈容芳对楚深道:“你去卫生站,领几斤生石灰来。”生石灰加水,可以大面积消毒。

她又扭头告诉楚枫:“去把爸爸叫回来,让他做个棚顶。”

她要把剩下的鸡也一样地圈起来,同样消毒、同样喂阿莫西林、牛黄解毒片这些东西,做好预防工作。

楚枫、楚深领命而去,地里上工的楚志国也一点儿不耽搁,紧赶慢赶地赶了回来。

这些东西,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复杂极了。

陈容芳光是每天盯着鸡喝足够的药水,就足够累,就连鸡喝水的槽、装鸡食的碗,陈容芳都每天消毒。

一看见天上下雨刮风,她就不厌其烦马上把棚下的鸡转移到堂屋里去,势必不要鸡冷着。

陈容芳操持着家里的鸡,家里的猪草、扫地等活儿就落在了楚枫楚深身上,楚志国除了上工,还管着家里做饭。

大家都很累,但没一个人有怨言。

就是在这么精心的照料中,最先发现不对的那只灰嘴黑毛鸡却拉出了一泡灰绿色的稀屎。

陈容芳的身子当即颤了颤,眼里遍布血丝,果然不是感冒,这就是钟大夫说的鸡瘟

陈容芳身子脱力,站都站不住,楚枫楚深连扶住她。

楚枫连忙道:“妈妈,你别着急。钟伯伯说鸡瘟三天以后传统的药就都没用了,但是咱们家的鸡还没死,说明妈妈你做的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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