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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76)

他说着,命人将礼物呈上来,有极精致的金银器皿、羊毛地毯、各式皮衣等,他道:“另有汗血宝马一百匹,战马一百匹,牛羊五百头,只可惜无法在大殿之上展示。”

皇帝笑着道:“无妨,你们单于有归顺之心已很好。但愿两族和平,再无纷争,也好让百姓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使节跪拜道:“多谢陛下体恤,实乃我族之福。”

皇帝道:“起来罢,朕与乌维单于也算是老相识了,朕敬佩他的才能和魄力,是大汉了不起的敌人。如今他有意归顺,更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历史必将记住他的功绩。”

使节道:“我族单于想求娶一位公主为阏氏,我族必将以举国之力爱戴她,将她视为国母,还请陛下成全。”

傅维昭听着,不觉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如今整个大汉,也就只有她一位公主了。

皇帝看了傅维昭一眼,沉声道:“此事再议吧。”

使节道:“是。”

他顿了顿,道:“陛下,还有一事……”

“讲!”皇帝心情正好,如今各国归顺,自然不怕他们提什么要求。西域都是小国,要的也不过是物资、金银而已。

使节看了看身后的各国使节,道:“臣等听闻陛下要在西域建立都护府,不知都护一职由谁担任呢?”

皇帝听他骤然提起此事,不觉玩味,道:“你有何提议吗?”

使节恭敬道:“臣等不敢置喙国事,不过私下有些议论罢了。”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呈送表来,道:“陛下,这是我们西域诸国商量出的请愿书,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看了长荣一眼,长荣忙走下阶去,将那情愿书递了上去。

皇帝将情愿书打开,不觉蹙眉,道:“苏建?”

“是。”那使节道:“苏建将军在西域经营数年,颇有威望,臣等以为,任西域都护一职他最适合。”

姜子彦站起身来,道:“陛下,苏建之案还未查清,若他当真贪赃枉法,如何能担任西域都护一职?岂非让天下人嗤笑?”

使节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听闻苏建大人并未认罪,想来这案件还有转圜余地。更何况这么多年来都是苏建将军镇守玉门关,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西域诸国的百姓或许不知大汉,不知陛下,却都知道苏建将军的威名。陛下不用苏建将军,怕是不能服众啊!”

“放肆!”长荣忍不住道:“那苏建算什么东西,也敢和陛下相提并论!”

使者见状,赶忙跪下身来,道:“陛下恕罪!臣失言!”

皇帝阴沉着脸,看向长荣,道:“他不过蛮荒之地的臣民,懂得些什么?”

长荣低头道:“诺,奴才也是一时情急……”

“不怪你。”皇帝摆了摆手,又看向那使节,道:“你们的心思朕知道了,起来吧。”

使节赶忙谢恩,道:“多谢陛下!陛下宽仁,福泽天下,臣等感激不尽!”

皇帝微微颔首,他便站起身来,去一旁入座了。

*

宴席很快开始,可皇帝却不再是方才的心境,他手中端着酒盏,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目光却幽幽的盯着那使节看。

薄太后温言道:“不过是个玩意,陛下若不喜欢,想法子处置了便是了。”

皇帝点点头,道:“母后说的极是。”

他说着,目光不觉落到沉鱼身上,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的歌舞,好像单纯的没有半点心机,又难得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若嫁到别家去,还当真是可惜了。

*

翌日,堂邑侯府。

姜子彦下朝回来,便径直到了沉鱼院中,大喜道:“今日早朝上舅父下了旨意,要廷尉府认真审理苏建一案,廷尉府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手段凌厉毒辣得很,这不出三五日也就该有结果了。”

沉鱼笑着接过姜子彦的官帽,又递了茶水给他,道:“也许苏建是条硬汉子,什么都不肯招认也未可知。”

姜子彦冷哼一声,道:“匈奴来犯他都不敢出城,怎么可能受得住廷尉府那些刑罚,想来他得了消息,还未等廷尉府用刑也就招了。”

沉鱼点点头,眉间也舒展了几分,道:“如此,卫家的事也就有希望了。”

姜子彦道:“苏建不过是个小人,处置了不算什么,最好是要迫使他牵出卫家的旧案。廷尉府的许汤是我同窗,我已和他交代过了。”

沉鱼道:“长兄思虑周全,有许大人帮忙,我们也可做的水到渠成些。”

姜子彦道:“如今陛下极关注我们府上,父亲行事低调,母亲进宫也不过是去看望外祖母,这才保得今日平安。卫家的事事关重大,我们府上能不沾手最好。”

沉鱼深以为然,道:“我也是这样想。若苏建有何动向,长兄千万告诉我。”

姜子彦道:“我省得的。”

他说完,又道:“沉鱼,等卫家的事情了了,你便将他放下吧。”

沉鱼背脊一僵,勉强浮出些笑意,道:“好。”

等卫家的事情了了,他就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之下了吧。

*

正说着,便见鸢尾急急走了进来,她见姜子彦也在,忙行了礼,道:“大公子、二娘子,宫里来了旨意,传长公主和两位娘子即刻进宫去呢。”

“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姜子彦问道。

鸢尾摇摇头,道:“奴婢属实不知。”

沉鱼看向姜子彦,道:“长兄别急,许是女娘家的事,算不得什么。等我从宫中回来便知道了。”

姜子彦蹙眉道:“这个节骨眼上,叫你入宫去做什么呢?”

沉鱼道:“左右有外祖母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说着,又低声道:“若是我和阿娘今日晚上回不来,长兄便想法子传信给卫铮。”

“卫铮?他可信吗?”

沉鱼点点头,道:“可以我的性命相托。”

姜子彦凝眸看着她,道:“我明白了。”

*

沉鱼不敢耽搁,赶忙理了理妆发便走了出来。

傅婠和姜落雁已在侯府门前等着了,她拉着沉鱼走到近旁,仔细瞧了瞧她的衣着、发髻,也无大错才安下心来,道:“走罢。”

沉鱼点点头,与姜落雁一道扶着傅婠上了马车,见马车开动,才低声道:“阿娘,舅父这样急急召咱们入宫,所为何事?”

傅婠抿唇道:“我也不知,但愿不是你长姐的事。好不容易退了亲事,我还想在身边多留留她呢。”

她说着,不放心的看了姜落雁一眼。

沉鱼蹙眉道:“我只怕是匈奴使节派人和亲之事,昨日舅父虽未答应,可于两国而言,此事都是有利无害……”

姜落雁听着,心里也不安起来,她伸手握住傅婠的手,道:“母亲,我怕……如今几家女娘里,我年岁是最大的,又尚未婚配,会不会……”

沉鱼道:“长姐别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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