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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125)

沉鱼捂住了他的嘴, 道:“再说下去,只怕你要将鸢尾、桔梗的婚事都订下了。”

傅恒之幽幽道:“若是她们两人拦着你嫁给我, 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沉鱼笑着道:“你再说下去, 只怕她们两个要夜不能寐了。”

傅恒之回过头去,这才发现鸢尾和桔梗跟在他们身后, 头低的几乎要埋到地下去。

他摇了摇头,轻轻抚着沉鱼的脸颊, 道:“这一次, 无论如何我都要娶到你。”

沉鱼道:“那你用什么给我做聘礼?”

傅恒之俯下身来, 在她耳边道:“江山为聘, 如何?”

沉鱼瞳孔猛地一缩,认真的望着他,道:“你想好了?”

他一向最重孝道,只怕他会不忍。

傅恒之抿了抿唇,道:“我会饶他一条性命。”

他目光笃定而坚毅,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映出她的倒影,道:“我不会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沉鱼不觉握紧了他的手,道:“如今京畿之地的兵权尽在舅父手中,你虽有兵马,却都在边境,只怕……”

傅恒之蹙眉道:“京畿之地的兵马主要有金吾卫和卫尉掌管的宫廷禁卫军,长安城郊倒也驻扎着些兵马,不过那些军士多是京中的世家子弟,斗鸡喝酒可以,战斗力却几乎为零,不足为惧。再有……”

他没说下去,可沉鱼知道他想说什么。再有,便是他此次带来长安的军士们了。他们大多出身卫家军,是精锐中的精锐,如今就驻扎在城外。

如今,皇帝事事都考虑傅恒之的意思,也是碍于这些兵马。想来时日一长,他便会设法逼迫傅恒之让他们回边境去的。

那么,便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日子久了,只怕会徒生变故。

沉鱼见四下无人,方低声道:“金吾卫有次兄可以帮忙,宫廷禁卫军大多是舅父亲自挑选的,又都是精兵强将,只怕没那么容易倒戈,我们还要费些力气。”

傅恒之道:“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

傅恒之道:“足以证明他不配为帝的罪状。”

沉鱼笑着道:“偏巧这东西在我这里。”

*

正说着,便听街市上传来路人的惊呼声。

沉鱼和傅恒之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燃起了滚滚浓烟,想来是什么地方走水了。

沉鱼瞧着那烟尘的方向,不觉心头一紧。

她快步走了几步,发现那着火的地方正是贺兰止常去的那个茶肆。

那茶肆地方偏僻,也少有人去,好端端的怎会走了水呢?

沉鱼来不及细想,赶忙朝着那茶肆的方向走去,傅恒之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遇到什么危险。

前面的烟越来越浓,沉鱼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傅恒之扶她在墙边站好,道:“这烟太呛了。”

他说着,径自取了帕子,又去一旁沾了些水,方把帕子递给她,道:“你捂着口鼻,会好受些。”

沉鱼抬起头来,眼睛已有些睁不开,道:“你呢?你怎么办?”

傅恒之道:“不必顾惜我,我受得住。”

沉鱼将他推的远些,道:“你别跟着我,我去前面看看便回来。”

“你是在担心他吧?”傅恒之握住她的双肩。

沉鱼道:“不是担心,只是不想见死不救。”

傅恒之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道:“那你找安全的地方站好,我替你去寻他。”

“不行!”沉鱼一把攥住他的衣袖,道:“我不能再让你涉险了!”

“姜二娘子来此处,可是为了寻我?”

沉鱼身后响起一声醇厚的男声,似是带着笑意,这话语也如泉滴松石般好听。

沉鱼猛地回过头来,只见贺兰止正站在她身后,他眼里带着笑,却似是不达眼底,身上一尘不染,神情安定淡然,举止自如优雅,全然不像刚从火场中逃出来的。

“贺兰止你……”

“我的确准备去茶肆中坐坐,不过幸好,还没去。”贺兰止笑着道。

沉鱼淡淡道:“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

贺兰止浅浅一笑,凑到她近旁,道:“方才,姜二娘子可是在担心我?”

傅恒之不动声色的走到沉鱼前面,迫使贺兰止向后退了一步,离得沉鱼略远了些。

沉鱼躲在傅恒之身后,嗤笑一声,道:“贺兰大人好生自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担心你了?”

贺兰止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道:“都看见了。”

他顿了顿,道:“若非如此,姜二娘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沉鱼硬声道:“只是凑巧罢了。”

“当真?”

“自然。当然了,我看到这里走水自然要来瞧瞧有没有伤着人,就算今日这里是旁人,只要是熟识之人,我也会来看看的。”

“那若今日之人是荣王殿下呢?”

沉鱼斩钉截铁道:“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贺兰止脸上的笑意更浓,道:“有你这句话也就够了。总算你没把我和荣王归在一路。”

沉鱼不解的看着他,他与傅言之本就是“狼狈为奸”的狼和狈,不应该存在谁比谁高贵的情况。

贺兰止没有解释,只是道:“我本以为你当真会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不过如今我看开了,无论如何,我在你心底有些不同也就够了。”

他说着,看向傅恒之,道:“殿下是天之骄子,还望殿下好好珍惜她。”

傅恒之眼眸如冰,道:“不劳贺兰大人费心。沉鱼是我的妻子,我自当珍惜。”

贺兰止眼底划过一抹落寞,可唇角却仍是笑着的,他朝着傅恒之躬身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傅恒之正不解,便见那茶肆的老叟走了过来,躬身道:“公子,这是小的的主人给您的。”

傅恒之接过那信笺,拆开一看,不觉看向那老叟,道:“这是何意?”

那老叟笑笑,道:“这是小的的主人送给娘子的贺礼。”

他说完,便躬身告辞了。

沉鱼凑过来,道:“怎么回事?”

傅恒之将那信笺递给沉鱼,眼底讳莫如深,道:“宫中禁卫军统领是贺兰止的人。”

沉鱼看着那信笺,道:“贺兰止这是……”

傅恒之握紧了她的肩膀,望着贺兰止离开的方向,道:“无论如何,这一次算我欠他的。”

沉鱼道:“大约是他在赎罪吧。”

*

三日后,沉鱼和傅恒之的婚期便定了下来,就在三个月之后。

圣旨一下,堂邑侯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连平素不喜言笑的傅婠脸上都多了些笑意。

浣花厅中,她拉着沉鱼的手,道:“经历了这么多,你们两个总算能心愿得偿了。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和你父亲也就安心了。”

姜亦风红了眼,道:“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沉鱼今日就要出嫁了。”

傅婠笑着道:“是了,这些话等沉鱼出嫁前再说吧。”

沉鱼第一次靠在傅婠肩头,道:“我倒没想到,阿娘会这么轻易都答应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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