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除了这里不舒服以外，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好：“怎么不说话了？”
风涟漪抬眸瞥她一眼，因为不是土著的缘故，她不管看任何Alpha都是一样的眼神，没有任何的胆怯和害羞，偶尔不经意间还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冷漠。
这种冷漠就像是历经风雨后才形成的，而不是小孩子觉得很酷刻意装出来的，就像是……那些都是她的阅历，可她的年龄明明还很小，在星际人寿命都很长的情况下。
风涟漪顿了顿，才慢吞吞地开口：“这次我有随身携带抑制剂。”
艾眠浓密的睫毛垂落下来，显得她眼睛狭长、眼神深邃，闻言只是点点头，随后又开口，带着一点矜傲：“就算你忘记带也没关系，很少有人能抵抗住Omega的信息素，但我就是那一少部分。”
未尽的意思是，只要有她在，风涟漪就永远不用担心自己发情以后会给现场带来混乱。
可惜风涟漪并不是土著星际人，所以她没能理解艾眠这句话后面的意思，甚至也没觉出艾眠所说的能抵抗住Omega信息素这句话所带来的震撼。
从星际历史到现在，Alpha和Omega信息素吸引是一件根深蒂固的事，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能有Alpha或者Omega能抵抗住其他人的信息素，除非这个人有着信息素缺陷，不然只要是个正常人就难以抵抗住自己的本能。
风涟漪不知道，所以风涟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艾眠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她觉得风涟漪的态度表现得有些过于冷淡了，不过想到风涟漪这么年轻就失去了Alpha，所以思维方式异于常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艾眠不再说话，态度莫名冷淡下来，风涟漪抬眸打量她一眼，没察觉出什么毛病，只觉得艾眠可能是真的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又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下午就不用再陪我了。”
艾眠唔了一声，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清冷的眼睛瞥过来时，风涟漪总有一种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渣了对方，因为艾眠此刻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幽怨。
正想着，上午的笔试部分成绩已经公布出来，风涟漪觉得自己放弃其中一道答题，成绩应该是会垫底的，所以她也没多想地从最后一名开始寻找自己的名字。
这次笔试囊括了全星系所有指挥系学生，虽然是分批次考试，但是成绩却是差不多同一时刻出的，所以风涟漪从后面找了大半天自己的名字也还是没找到，不由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的试卷被漏掉了吗？
还是荀灵提醒她可能直接通过个人智脑进行查阅，风涟漪这次的笔试成绩进入了前五十。
看到排在第48名时，风涟漪就觉得这个名次也还好，等她知道这次笔试参加的人数足足有一万时，一下就愣住了，几乎都觉得自己的成绩一定是出错了。
亚德教授脸上难掩惊喜，语气非常克制道：“这么严肃的联赛，这样低级的错误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如果你对自己的考试成绩有疑问，联赛结束后可以申报，主脑会调取你的试卷进行重新修改。”
荀灵也在一旁，她本身成绩就足够优秀，自己又是本世界的气运之子，她的名次是第一名，所以亚德教授才会这么激动。
相比于亚德教授几乎克制不住的喜悦，荀灵就显得冷静很多，她站在旁边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名次和分数，只是赞成亚德教授的话：“这次联赛已经是第一百五十届，从第一届开始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过笔试部分成绩出错的。”
一听到重新查阅成绩这么麻烦，以及从来没有出错过，风涟漪果断放弃重新申报，只是她本以为自己放弃了其中一道大题，成绩应该是很低的。
亚德教授听说她其中一道题没写的时候，呼吸都要停止了，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有一道题没写？”
排名越往上，分数差距就越小，甚至出现分数相等的情况，而风涟漪直接放弃其中一道大题，就等于说直接放弃了五十分，哪怕她随便写一个作战思路，哪怕最后被判定是无效指令，那也或多或少能得到一些分。
亚德教授表现得比风涟漪还要遗憾，接下来的一路上他都在说风涟漪放弃这道大题有多么的可惜，当他听到风涟漪说自己忘记这场战役的时候，那表情就更加一言难尽了。
“这次的联赛，学生都只能参加一次。”亚德教授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可惜。
风涟漪只能再次为自己的学识不够而抱歉。
亚德教授怕自己影响到风涟漪下午的比赛，也就没有再揪着这件事继续叨叨了，只是和风涟漪等人分别后，他听到自己的同僚说起一份让大家感到惊愕和可惜的试卷。
“解题思路很清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位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上将了。比较可惜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名学生竟然直接放弃了一道大题。”
“你说那份试卷啊，我也看过了，的确是相当可惜，她的两道大题我已经看过了，如果不出意外，她毕业后要是能直接进入某个兵团或许会更好一些……她已经将一些指令给系统化，如果真的到达战场，她几乎不需要再一条一条详细地命令下达，她只需要让士兵们熟悉她的防御和进攻方式就足够了。”
“不过难度也应该是会比较高的吧，要让几十万的士兵和她头脑里的作战方式融为一体，前期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
“难度是很高，但是能想出这样的作战方式的人，她难道还不会训练自己的士兵吗？你会不会太小看指挥系的学生了？”
亚德教授实在好奇，加入了他们的聊天，然后就发现被这群同僚追捧的试卷正是风涟漪写的。
亚德教授：……感觉心脏更痛了。
亚德教授离开，就剩下风涟漪和艾眠、以及荀灵还在，艾眠本来想走的，但是看到荀灵也在以后，她就不肯再走了。
风涟漪大概意识到艾眠为什么不走了，她先前只是怀疑，现在倒是多多少少有点把握——艾眠好像吃醋了。
但是，这可能吗？她并没有从艾眠身上察觉到什么爱意，但对方的确是对她很好，可那都是出于她们是姑姑和侄媳妇的关系。
想归想，风涟漪还是问了句：“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去检查吗？”
艾眠愣住，她没想到风涟漪会直接在荀灵面前询问这种有些隐私的话，她沉着脸，表面并不泄露丝毫多余的表情：“现在还不急。”
看着沉稳无比。
荀灵对艾眠非常尊重，闻言也跟着转头看向艾眠，眉宇间有些担忧：“艾眠阿姨身体不舒服？”
艾眠：……
风涟漪：……
按照年龄来说，艾眠比她和荀灵大不了多少，可按照辈分，荀灵叫艾眠阿姨好像也没什么错，只是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