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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53)+番外

“我知道小晚喜欢的不是我。”终是乐正礼先开口,自嘲笑笑,这一刻失之平日的阳光,多了份醉者的落寞,“我一直知道小晚喜欢的不是我。”

他向来大大咧咧,但有些事,还是看清楚了。只是这一次向晚公开请媒选婿,将他心里一早看清的东西彻底打碎,他以为这表示他又有了希望。

向晚无法反驳。谎言并不是良药,相反可能是让人沦陷的毒药。

于是乐正礼继续往自己嘴里灌酒。

“这算个什么事?敢情他来三佰楼买醉来的。”金三佰忙完前头,急巴巴赶到三楼雅包,便见桌上歪歪斜斜七八个空酒坛,而乐正礼坐在那里还在喝。一桌子的菜,几乎没动。

醉一场也许是好事吧。向晚起身,看了眼已经有些歪歪扭扭的乐正礼,又看了眼金三佰,微微松了口气:“我下楼去透透气,你帮我顾着他点,别让他真醉得路也不会走了。”

真是有些棘手。注定要拒绝乐正礼,又不想伤害他。她素来不善言辞,也觉得处理这些甚是为难,怕太过直接伤害了他。她喜欢他,其实甚是喜欢,只不过终究不是男女之爱罢了。

而且,这之中还掺杂了金三佰的感情在里面。乐正礼是不知道,不过她早前就知道了。若是乐正礼能转而喜欢金三佰,这该是多么圆满的一件事。

她是真心希望自己与金三佰两个人,都能有一段美好姻缘,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永永远远。

在后院随便走走逛逛,找一处僻静处坐下,抬头望天,繁星点点。

忽然想,这一世修行,能有一个完美结局么?杏花村那八年的苦,怎么会是修行的全部?每每静下心来细想,她便有些不安,有些紧迫。可是折兰勾玉并不知这一切,所以不曾心急担忧。

终于她快十六了,也提及了大婚。她坐看陆羽雪使的小心眼,亦不加以阻拦。没有什么好阻拦的,若是折兰勾玉与她的想法一样,两人必是得经历这一些。婚事只是巧妙一拖,看来师徒大不伦,折兰勾玉还未做好迎接这一场暴风雨的准备。又或者,只是还未到最合适的时机?

天空墨蓝静深,望不到那一方净土,一方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如果此生能让她圆满,那么死后让她成为百里花海的一拨土也是心甘情愿。

夜幕愈深,三佰楼也渐渐清冷下来,时辰该是不早了。

向晚坐得腿麻,起身太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堪堪扶了一旁的树,靠着树干又休息半晌,待得脚消了麻,方回三佰楼。

随便问一小二,道掌柜的一直没下楼,两人竟是一直在雅包,也未有人上去打扰。向晚拾级而上,平步青云梯,金科琉璃顶,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未及包厢门前,便听“吱呀”一声,门从里打开,金三佰头发微乱,身上衣衫却是整整齐齐,地势优势,高高看着向晚,脸一下子红透。

“三佰?”

一见向晚,金三佰明显一怔,回神风一般越过向晚跑下楼,只飘过一句:“他在里面。”

向晚莫明,望着金三佰迅速消失在视线范围,转身上包厢。

门开着,向晚入内,一见眼前情景,吓了好大一跳。雅包本可容纳一大圆桌的人,因着只有向晚与乐正礼二人,便卸了圆桌,换了张小桌,多余的凳子排成一排,静静放在一侧。此刻,乐正礼躺在那一排宽凳上,身上衣衫凌乱,正半醉半醒起身,看到向晚,不由一怔。

她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微乱,她身上杏红衣裙因为在后院一隅石头上随便一坐,加之起身时靠着树干良久,微微沾着些脏,显得有些狼狈。

“三佰!”向晚返身就跑,满酒楼找金三佰。刚才这包厢里发生了何事,不难明了,

乐正礼被这一声喊与向晚的行动惊醒,酒去了大半,抚着脑袋回忆发生什么,一眼瞥见自己的现况,心不由就沉到了海底去。

他对小晚,做了什么?

折兰勾玉处理完事,本以为乐正礼与向晚吃了饭也该回来的,结果越等越晚还不见人影。即便与金三佰一道,三人聊得欢畅,这时候也该是回府。想起表哥做事总有不靠谱的时候,便只好亲自来“抓”人。

到了三佰楼,却是发现一团乱。小二说向小姐慌慌下楼,叫着掌柜的名字不知跑哪去了,乐正大人还在三楼雅包。折兰勾玉上楼,正好看到乐正礼收拾干净。两人一对视,折兰勾玉眼一眯,乐正礼身一震,转眼便跪了下来。

“礼?”折兰勾玉退身避开,视线滑过满桌子七倒西歪的空酒坛,至那一排方凳处停下,定格在某一根凳上的不甚明显的那一抹暗红血迹。

“表哥,让我娶小晚吧!”倒是个汉子,脊背挺得直直的,明知这样的话出口会有什么后果,无丝亳退却。

可惜酒令智昏,更令眼迷,弄错了对象。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但他看到向晚的狼狈,又看到自己身上的不堪,原来他真拥有了她。

“礼……”折兰勾玉蹲下身,手中折扇挑了挑乐正礼下巴,浑身上下的肃杀之气,冷冷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晚现在是我的人,求表哥成……”话音未落,那一排凳子便成了一堆废材。乐正礼抬头,哪还有折兰勾玉的身影。

向晚满后院找金三佰,一间一间房,不管有人没人,来不及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看个究竟。一楼找完,没看到金三佰,一气跑到二楼东首,手还未碰到门,眼前一花,人便被整个的抱了起来。

来人身上满是山雨欲来的气息,揽着她腰的手很是用力,身子腾空,一阵物换星移头晕目眩,待得终于停下,向晚定睛,方发现她早已出了三佰楼,此刻正是不远处的秦淮河畔。

“师父?”确实是折兰勾玉,不过向晚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出现,为何肃着一张脸,浑身上下火山爆发的气息。

来不及细问,唇便被他封住。辗转而激烈,一种压抑的狂野,却是毫不留情的掠夺,带着一丝惩罚,与平时的大不一样。

“师……父……”向晚艰难喘息,声音断续,细若蚊鸣。

不止双唇,折兰勾玉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稍顷便探手入怀。初冬时节,天已微冷,他的手却似带着把火,隔着她的亵衣,修长的手指来回撩拨,惊起她层层战怵。

“师……父……”如此汹涌的情欲,这是从未有过的。秦淮河畔,这一处虽偏,这种时候该是无人行径,毕竟也太过大胆。而且此前折兰勾玉颇为自制,一切点到即止,从不曾如此。向晚微微害怕,无奈身体的快感如此强烈,很快淹灭她的理智,渐渐沉醉其中。

“小晚……”从刚才到现在,折兰勾玉说的第一句话。

“嗯……”意乱情迷,这一字“嗯”,道尽无限媚骨风华。

折兰勾玉重重在她锁骨处一咬,向晚吃痛,一下子清醒不少。身上衣衫大半已褪,未及遮羞,折兰勾玉的手早已滑至她身后,退了最后一道屏障。

“我……”

未出口的话再次淹灭在折兰勾玉口中。天为被,地为床,那一身褪却的衣裳为垫,折兰勾玉倾身,轻轻啃咬着向晚的耳垂,宣誓般一句“你是我的”,便完整的占有了向晚。

阻碍与紧致,以及向晚的那一声尖叫,让折兰勾玉心里熊熊妒火全消,只余心疼与懊恼,以及一丝摆乌龙的尴尬。

“好疼……”向晚噙着泪,被身上撕裂的锐痛激走所有意乱情迷,使劲去推折兰勾玉。

真是拜乐正礼所赐,又拜他所害,折兰勾玉极迅速的翻了个身,让向晚趴于他身上,一手取过他的外袍覆于她背上,轻抚她后背以示安抚,另一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又道一声:“小晚,你是我的。”

前一句带着那么强烈的情绪,愤怒不甘又心疼,后一句却只余情深。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