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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醉月微眠(出书版)(131)

它的金眸看着我,突然蹲下身低下头“呜呜”的低吼了几声,又将它那一头一脖子的长金毛甩得飞舞了起来。看它这样,我突然有些不忍心,刚才它窜出来好象是为了保护我来着,我正待蹲下身去好好的哄哄它,老老头的声音却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丫头,你能跟圣灵兽交流?”

我转身,看着渐渐走近的老老头,以及随着他走近亦步亦趋跟近的众人,有所保留的道:“好象可以沟通一点。”

老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貌似赞许欣喜的点了点头,我却一个激灵,汗,它不是圣曾灵兽嘛,难道之前没和在场这些人交流过?可是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能跟它交流,难道也和小拇指上的金钱有关?

“丫头,既然你能跟圣灵兽交流,而且圣灵兽愿意为你踏出这房子,你便是我修若国最为尊贵的公主。”

老老头笑得愈发的和蔼可亲了,可我听了,背后却忍不住冒起了冷汗。公主?有没有搞错啊,人家是你孙女辈的,你封我做公主,那我叫云老头是爹还是哥啊,汗死。

“皇……皇爷爷……”我有些哆哆嗦嗦的想说些什么,舌头绕了两圈又被云老头一瞪,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丫头先去梳洗一下,换身衣裳,等着皇爷爷的封旨,去吧。”他笑着说完,还特意吩咐了人小心伺候,又说去取什么衣裳过来,反正端看身边那几人的神色,我似乎又招惹到麻烦了。

“那它呢?”我一动,那大家伙就跟着我动,我只能一手指着它巴巴的问老老头。

“就跟着丫头你吧。”

我不再说话,现在这样子其实也挺狼狈尴尬,我这一身衣裳已经近一月没换了,再加上刚才屋里装死打滚的,比不得眼前这些个衣着光鲜华丽的人。我尾随着前面领路的那几个宫女,看着跟在我身侧的金色大家伙,有这样一个伴,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

我被封了“醉月公主”,算不得破例,因为修若有先例,像我这样的庶出如果想认祖归宗,须先得圣灵兽的同意,也就是进那小城堡还能有小命出来的,便能名正言顺的成为金枝玉叶。如今我不仅活着出来,还破天荒让那大家伙一起出来,还跟它交流,它还认定我一人,按照先例,我便是修若国最为尊贵的人了(我想当然是除皇上皇后之外,汗)。所以我虽不是老老头子女辈的,但按修若律法,可特封公主,而且为了区别,我是有封地的公主。

我的封地便是醉月城,老老头将修州东边听说土肥人美的一座城池赐给了我,我的封号也以封地城池命名。我知道这是一项殊宠,老老头的那些个女儿虽名为公主,却无一人有封地,老老头此次将皇城旁边的城池封给我,物质方面的收获颇为可观,但说实在的,遭妒遭忌又一下子处在风口浪尖,我宁愿不要这一切。

我也不用再担心回灏王府的事,封了公主,自是住在皇宫,而且是住在与老老头最近的醉月宫。修若皇家的办事效率远胜于天青,我在天青虽被下了旨封了公主,但正式的祭天认祖等相关仪式却因后来的随军出征耽搁了,一直未完成正统的仪式。而在修若,下旨之后过了十来天,恰逢一个所谓的黄道吉日,这一些个仪式就在云老头的监管操办下顺利完成了。

我又过了近一个月的公主生活,每日里除了呆在醉月宫,便到老皇帝和老皇后的跟前报到,陪他们说话聊天解闷。相比于云老头这样的中年人,我觉得还是老年人亲切可爱一点,我虽不知老老头心里打的是何算盘,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他真的很疼我这个孙女。老皇后也是,每天一早准时派人过来喊我去跟她一道用早餐,害我连懒觉都没法睡。

天气渐渐转暖,空气中隐隐已有春的气息,下了几场小雨,便有绿意上枝头。我站在醉月宫花园里的桃树下,本该让人欣喜的那抹新绿却刺痛了我的心。为何,两月有余,我却没收到关于狐狸的任何消息,夜风也从未出现,好象他们从我的世界突然消失一般,除了那块凤兰玉佩,找不到其它痕迹?

“夭夭,你真的活了三百年了?”我看了眼身边的大家伙,然后抬头看天。

夭夭,金夭夭,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它没吱声,只是低头用脸往我手上蹭了蹭,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天有些沉沉的,好象要下雨,又好象已经有几缕雨丝飘了下来,不然为何会感觉到脸上有了些许湿意?我深深深呼吸,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头,伸手抱住夭夭的大脖子,叹息道:“把自己关在屋里这么多年,以后我走了,可不许这样。”

它转过头舔了我脸一下,然后又“呜呜”的低咽起来,我将脸埋在它的长金毛中,然后笑着抬头,松开它的脖子,转而拍了拍它的脑袋:“好,我若走了,也将夭夭一起带走。”

夭夭是修若开国皇帝的宠物,听说曾数次救过那皇帝的命,所以被视为圣物灵物,自那皇帝驾崩后,两百多年来,夭夭便一直呆在修若皇宫的那幢小城堡里,不愿生人靠近,也不愿出那房间,每日里由侍卫送食物进去。还听说之前也有人遭遇我这样的考验的,下场比较凄惨。对于这种传闻,我当然半信半疑了,除非那几个进去的和我一样没武功,不然像曦岚和夜风那样的,上哪不是好好的来好好的回的?

可是,既然夭夭都这么重情,能将自己关在屋里两百多年,狐狸他又怎会说没音信就没音信,说放手就放手?而且他从未说过放手!那么现在这样的情况,肯定是狐狸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还有曦岚,这样回天青,也不知道是跟天青王怎么交待我的去向的。

我正待转身回房,夭夭却先我一步如箭般朝花园北门冲去,并伴着一声低吼。

“夭夭!”我大喊,夭夭会这样,肯定是有陌生人过来了。

夭夭止步,却依旧朝着北门怒吼。我走过去,顺了顺它头上的金毛,安抚了它一下,它才安静下来,半弓着身,金色的眸子警觉的盯着北门。

“谁?出来!”我朝着北门冷声喝道。北门不是宫女太监平日里进出的地方,那门平常也是严锁着的。醉月宫的侍卫听到夭夭的吼声,早一下子护在了我身边。

没有回音,一时寂静无声,我沉声对那几人道:“你们都退下。”

又只剩下我和夭夭,我这才走近北门,将从下门缝露出的一点几不可见的白色慢慢抽出,是一张折成条形的小素笺,摊开,只有两个字:装病。

装病?我好好的装什么病啊?还有这纸条谁递过来的,这字体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从没见过,而且我在修若皇宫,能认识什么熟人?

我带着满满的疑惑回屋,将纸条撕得粉碎,然后先替夭夭洗了个澡,又自己泡了个澡,刚吃完晚饭,侍女衍儿便回话说内监总管大人又拨了个人到醉月宫,这会子亲领了人求见。

我乏乏的坐在软塌上,一边把玩着夭夭的长金毛,一边淡淡的道:“该走的赏,该留下的领过来瞧瞧。”

不消一会儿便有脚步声轻轻传来,我安抚了一下夭夭,抬眼,竟是王安。

“衍儿,你先退下。”

我看着衍儿告退,这才起身,王安早已跪下行礼请安,我忙虚扶了一把,急急道:“公公快请起。”

“公主折煞奴才了,能伺候公主,是奴才的福气。”他起身,却依旧躬身回话。

那夜在望月皇宫幸得王安相助才能安然脱险,没想到他最后说的那番话如今真应了验,看来那时王安早知我的底了,耳环是云风送我的,可是云老头的扳指又与那对耳环有着相同的图案,不知这王安,是云风的人,还是云老头的人。

“王安,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客气了,只是没外人的时候,你就别拘太多的礼了。你于我有恩,自是与他们几个不同,你心里能明白这理便好。”我也不再坚持,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若强求,反是为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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