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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进宫斗文(298)

作者: 日羽 阅读记录

咸毓虽然不会动摇,但她也打心底觉得美食好吃。她偶尔从食物中抬起头来观察时发现,那些同桌的年轻人也是从一开始的犹豫和提防,渐渐变成了吃得很欢。

蓝景吃了一会儿,见两位义兄一脸冷静的样子,他也停下了胡吃海喝的动作,不再像是上一回似的不够留心。

蓝景环顾房间地四周,都是奢靡的陈设,这倒也不是稀奇之处,唯一不一般的就是房顶太高,足足在另一层之上。

蓝景想了又想。这里是豢养侍君的馆子,男色作为生意,想必会偷偷招揽不少贵妇人们的生意?至于为什么对他们强买强卖呢,想必是此般生意颇为私密,只能一切低调着来。

想通了自以为的前因后果之后,蓝景又吃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坐在两个义兄的身旁的区别很大。一个义兄吃起东西来很香,另一个却像是胃很小似的。于是他每回坐得都很明智,在咸毓身旁一起吃得开怀。

不知不觉间,几个人把满桌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吃得十成十的饱,蓝景倚靠着桌沿,摸着自己撑大的肚子,叹道:“那老妖婆莫不是打算每回都用好吃好喝诱惑我们?”

他也不在意谁会不会回应他,说着他又转念一想,忽然站起身老,嘴上念念叨叨着:“我才不会妥协呢……哎呦喂,吃得好饱!我散会儿步。”

门外都守着人,出去是不成了的,所以蓝景也只能在这个房间里转一转。而他散步是真,但也想借此观察一下这间房间是否真有什么古怪。

若牙婆只是单纯地宴请他们,何必专门倒了此处?直接在他们住处的小院子里不就成了?

若是厨子远近的缘故,那也是有些牵强。不然他们在方才中转喝茶之处也是可以开席的吧。

因此此处必然就是与他们的住处又相反之处——这里肯定是对外的。

那为何这处的楼层高度也与寻常的酒楼不一样呢?

蓝景沿着墙面,缓缓扬起视线,正当他要抬头望二楼时,楚蔽突然走到了他的身边,快速低声说道:“楼上有人,莫要抬头。”

蓝景一惊,顿时不敢动脖子了,他感到十分意外,但又觉得合理。

“你察觉出来了?”

……这位义兄真厉害。

两人默契地走到了一处屏风旁,像是随意踱步似的,边走边快速交流了几句。

楚蔽言简意赅地说道:“你若抬头,会让他们以为你发现了他们。”

“嗯!”蓝景自然是懂得的,于是他问道,“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楼上是什么人,因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楚蔽却转而问道:“你为何独自一人出家门?”

“呃……”蓝景没想到他忽然这么问他,“怎了?我……我去探、探亲。”

楚蔽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

蓝景头一回觉得这位义兄的眼神格外的渗人。

他先前觉得他只不过是性子冷淡罢了,不住为惧。再加之他一直对自己阿弟事事关照的模样,因此蓝景只觉得此人是个面冷心柔之人。

但眼下光凭这一眼,蓝景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眼底深处的冷漠,这不是单纯的自欺欺人便可以不在意的,与之而来的便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这是怎么了?

蓝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义兄?亦或是他方才的那句回话令他不满意?

正当蓝景忐忑不安的时候,楚蔽却颔首,淡然地回道:“我们也是去探亲。”

“嗷……”蓝景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吓,人都没有缓过来。

这时咸毓走了过来,轻声问两人道:“可是瞧出什么怪异之处了吗?”

楚蔽淡淡回道:“无碍,我问了他的行程。”

蓝景闻言突然反应过来了,惊讶地问道:“阿、你莫不是怀疑我的来历?”

“什么?”咸毓听不懂他二人在说什么。

蓝景立即朝楚蔽低声解释道:“我无论来自何处,也不会同此地的人有相干!”

咸毓也懵了,跟着同楚蔽说道:“是啊,他先前不还主动请缨想去报官吗?”

“嗯!”蓝景点点头,低声说道,“等着,我出去后便亲自去!”

他们三人谈话的声音很小,倒不必担心会被不远处的人以及楼上的人听到。

但再这么凑在一起下去也有些打眼了,于是他们又各自分散了开来。

蓝景继续散步消食,楚蔽和咸毓回到了桌旁坐下。

比起蓝景的勤奋,咸毓吃完是一点儿都不想动了。

楚蔽见她面露乏色,便问道:“想回去了吗?”

咸毓转头看了一眼满桌的残羹剩饭,耸耸肩:“可我们吃完后也没见的外面的人进来啊。”

楚蔽知道楼上有人,便回道:“再等等。”

但接着楼上的人动静不大,倒是牙婆从外面推开了房门,对几人说道:“该回去了。”

这番话更像是他们只不过是来吃一顿好吃的罢了,但当几人先后走出门口时,却被牙婆分别塞了一块木牌,大家皆是措手不及地接了过来,等到两只脚都走到外面廊上时,才先后拿稳了定睛一看。

“这是?”几个人皆是看着手中的木牌,摸不着头脑。

咸毓低头看见自己的木牌上有个字:“甲?”

然后她又凑过去看了楚蔽的木牌,上面刻的是:“丙?”

蓝景的反应最为明显,他上前几步看了其他人的木牌之字后,有些不满地说道:“为何你们不是‘乙’便是‘丙’,只有我一个人是‘丁’?”

咸毓突然反应了过来,同他和楚蔽轻声说道:“这是‘评级’吧?”

楚蔽闻言颔首,赞同了她的猜测。

他们几个人被蒙在鼓里,专门带到这里吃上一顿,当然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享受吃食,而是像是被围观的动物似的,尽在二楼的人的眼里。

咸毓虽然还不知道二楼有人,她也感觉出来他们被评委席平定等级了。

蓝景也听懂了。合着他们放松地吃了一顿,是被人当猴看呐?

他不满地骂道:“花花肠子可真多!”

牙婆又恰巧听见了他这一句抱怨,沉着一张脸过来骂道:“闭嘴,快回去吧!”

蓝景当然想反击,但他忍住了,坚持着如今自己的打算,一路忍到他们落脚的小院里。

牙婆没有再亲自送他们回来,那些仆从等他们进了院子之后,也退了回去。

蓝景快步走到屋内,终于忍无可忍地掏出自己的木牌,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何只有我是‘丁’?”

他在评级之事膈应上了。

咸毓忍俊不禁道:“许是因你‘不够乖巧’罢了?”

蓝景仍旧不满:“那些贵妇人有眼无珠!”

他不乖巧,就不惹人喜爱了吗?虽然他也不稀得那些人的喜爱、巴不得自己不会被看上,但是这一场评级也给他了一道幼稚的打击。

就算知道此时的自己很幼稚,可蓝景那该死的好胜心一时也无处安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