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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84)+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孟瀛不经意在她脸上瞧了一眼,温声问,“可看出些什么来?”

谢知鸢认真地又看了几眼,下意识咬了咬手指头,摇了摇头道,“许是我太笨了,什么也瞧不出来。”

闻言,孟瀛不紧不慢收起了那张卷轴,垂眸掩住沉思,“不过是孟某随手一画,瞧不出实属正常。”

谢知鸢没再多纠结此事,反而从书袋里掏出孟瀛布置的课业,歪着脑袋看向他,黑溜溜的大眼带着恳求的意味。

孟瀛把卷轴同其他的一道放入篓子里,一转眼就对上她这般目光,难免哑然失笑。

他从桌角拿了一本厚厚的籍册,从中抽出几张纸来,执笔沾墨,细细写了些近日朝中发生之事。

不外乎——

“刑部上报太子手底巡盐部贪污一案有异”

“太子上奏农田税赋改革”

云云。

俱是太子党得利之事。

谢知鸢睁着大眼看,她不懂朝堂,可也明白这对表哥来说是好事,

不知为何,心中又松了口气,

回过神时,孟瀛已写完最后一笔,抬眸问她对这些有什么见解。

谢知鸢哪里答得出来,她支支吾吾乱扯了一堆,最后编不下去,垂首闭上嘴巴,脸也磕磕绊绊红了一圈,

好丢人呀。

这下可好,连孟公子也要觉得她笨了。

心中羞耻一瞬间冲向鼻尖,她一时不察,急急止住也已晚,那泪盈至眼里,没等她往后缩下去,又因着垂首的姿势直直落了下来。

孟瀛思忖着指尖轻点了点桌案,调转目光时发觉面前的小姑娘竟被吓得哭起鼻子。

自他这处望去,那晶莹剔透的泪已落至小巧尖尖的下巴,缓缓坠落至大片玉雪的肩颈,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下滑。

孟瀛收回目光,垂眸时无奈失笑,

“怎的哭了,答不出来便答不出来,总有我教你。”

他说着,手轻轻碰上了她的下巴,见女孩没有抵触的意思,这才用了点力。

湿漉漉的小脸顺着他的力道,被乖乖地抬起,谢知鸢睁着水雾弥漫的大眼,轻声道了声对不起。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在瞬间被泪水打湿。

他小心翼翼拿着手帕轻轻擦拭,温声道,“我知你是控制不住自己,无需道歉,与我而言,你怎样都是......”

他喉结动了动,忽地垂首,在她覆着软发的额角亲了亲。

离得近了,他身上的竹节气息沾染上她,谢知鸢僵住,连泪水都停滞,呆愣地感受着额角的温凉气息。

一触即逝。

谢知鸢脸蹭地涨红,可心里下意识生起些许哀伤,竟想着如若亲自己的是表哥便好了。

她可真像是画本子里朝三暮四的渣公子。

经此一吻,她不太敢看孟公子,每回对上他的视线,都要匆匆避开。

孟瀛却坦然自若地同她讲起朝堂上七拐八拐复杂之极的政策,听得谢知鸢昏昏欲睡。

谢知鸢听着听着,她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

孟公子又一次询问没得到回应,转眼瞧见女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目光在她脸上寸寸扫过,

不多时,他起身行至门外,院中林荫蔼蔼,忽地闪过一道黑影,

原本在洒扫的书童停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看向孟瀛,

淡雅清俊的男人没了什么表情,侧眸淡声道,“她并不知情,传令下去,将谢府的人手撤了,不必再盯。”

黑影再次闪过,书童垂首继续方才的动作,心中不由得思忖。

他原先便不明白公子在谢府安插人手的行为,但好在这些日子在谢府一无所获,连个云影卫的影儿都摸不着,撤了也好。

*

谢知鸢是被热醒的,她打着哈欠坐起了身子,察觉原本覆在自己肩上的某种重物因自己的动作缓缓下滑。

她侧眸瞧了一眼,是孟公子的外袍。

“醒了?”孟公子才从外头进来,望过来的眼里带上几分笑意,“可还想睡?”

谢知鸢涨红了脸,她揪了揪身侧的外袍,咬唇道,“我今日午休时未睡好,方才着实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许是因着才睡醒,小姑娘语调带着软软懒散的意味,听着倒像是在撒娇。

孟瀛轻轻地嗯了一声,他行至案前,将提了字的一张纸递给谢知鸢。

谢知鸢接过后瞧了眼,清隽的字迹密密麻麻写满了整张纸,

“这是我方才替你理清的脉络,”男人轻柔舒缓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回去后好好记记,若我没记错的话,”

“阿鸢是不是落了两次考核?”

谢知鸢抬起脑袋,黑溜溜眼睛直直将他望着。

“......到时候都得补回来。”孟瀛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语调里带上调侃意味。

“哦”谢知鸢委屈巴巴长叹一声,想要好好地肄业怎生如此难,

大衍虽说男女皆可入朝为官,但女子总是要困难一些,于大部分姑娘而言,入大学府只是为了有更好的亲事,因而好些人定亲后便早早退了学,

可谢知鸢不想如此,她也不知自己在坚持些什么,明明课业一塌糊涂......可就如此罢手,她知自己不甘心。

究竟在不甘心什么,她自个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孟瀛见她怅惘的厉害,也没在课业上多说,只又提起另一件事,“你可是收到了孙府的请帖?”

谢知鸢点了点脑袋。

太皇太后是那位已失踪了的先帝的生母,与当今圣上并无多大关系,是以在他即位后不顾挽留,径自回了娘家。

前两日谢府收到请帖时差点以为是送错了,可那留名确确实实写的谢知鸢三个大字。

太皇太后的寿宴,那可是家世煊赫或官位通达之辈才能收到的,往日谢府连长公主寿宴的门都摸不进去,这下子来了这么一遭,难免有些惶恐。

这么一想,谢知鸢拢了拢秀气的眉,

她最厌烦这些个应酬,若是可以,她恨不得一直待在爷爷的医馆里同百姓们打交道,也不愿面对那些个贵人们的嘴脸。

孟瀛瞧见她这幅愁云惨淡的模样,不由得失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脾性不错,不会为难小辈,若问你话,你如实答便是,”

他说着,语调又柔和了些,

“那日我去接你,你同我一道入内可好?”

谢知鸢忙点头,小脑袋上下动作时,蹭过他的手心,

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孟瀛不动声色拢紧了点。

*

谢知鸢今日坐上了孟府的马车,马儿才径直巷道的拐角处,谢知鸢一眼瞧见了停在家门口处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舆。

宽大贵气,通体玄色,底部刻有属于陆府的云纹。

疾烨正懒洋洋斜靠在车厢前,忽地听到些许动静,抬头一望,恰好同孟府马车上的车夫对了个正着,

他呆滞了一瞬,看着厚重的门帘被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挑起,随后男人浅淡微远的面容显露,从中出来后,他的手仍拉在门帘上,望向车厢里的眼眸带着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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