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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25)+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谢知鸢——”

谢知鸢扭头看向叫着自己名字的小胖墩。

小胖墩坐在她旁边的桌案上,离她几步之遥,眉眼满是焦灼。

他往她的左右瞥了两眼,见众人皆紧锣密鼓温习自个儿的,这才滴溜着眼朝她道,

“谢知鸢,你医术不是很好吗?每回卷子都有几道别家之长的,碰到那几道给我抄抄呗。”

谢知鸢抿抿唇,她回他,“这位同窗,我并不认识你。”

小胖墩长得白白净净,眼睛又大又圆,是个见之难忘的和善面相,可她没有任何印象。

他焦急开口,“我给你抄别的你给我抄那几道好不好?我上回就卡在那些针灸图上,这回要是再不提名次,我哥又得骂我。”

谢知鸢八风吹不动端坐在椅子上,她正想再次拒绝,可锣鼓声响,

“全场肃静——”

有巡视之人下场收东西,谢知鸢在他们如鹰隼般的目光下向小胖墩递了个歉意的眼神,接过卷子和茶壶就开始研墨。

大堂主座上的香一点点燃烬,谢知鸢咬着笔七想八想,上面一道道题极其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如何作答。

她都快被自己蠢哭了,正想偷偷抹点眼泪,反正每次考核都是如此过来的。

袖口才碰着湿润的眼角,她就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自己的小腿一下。

她低头,一个纸团子静静躺在她脚边。

谢知鸢咯噔一下,欲弯腰偷偷捡起那团纸,可指尖才触碰到,有另一只手也同时到了,正巧盖在她的手上。

雾青色衣袖在她眼里浮现。

第18章 、风波

手背上的温凉一触即逝,谢知鸢缩回手,瞧着那雾青色衣摆下,修长的手指捏起纸团的一角。

那纸条被拈至男人面前细细展开,上面大团墨痕展露。

他扫了一遭,才看向仰着小脸紧张看着他的女孩,透过纸条,清隽俊逸的眉眼穆如清风,又带着疏朗洒然之气。

谢知鸢在他请明透彻的目光下紧张得心尖乱颤,鼻尖开始冒汗,她抿抿唇,手不自觉攥紧下襦。

她小心翼翼看着孟瀛,着急地轻声说,“这不是我的纸条,我......我......我方才明明拒绝了的。”

此时已有不少考生的目光轻轻往这刮过一遭,孟瀛不动声色挡在她面前。

眼前的女孩怕的眼里水光溢出,柔软的唇瓣被贝齿咬的可怜兮兮地红颤颤的。

他目光在那上面微顿,温声道,“勿要害怕,你将事情原委细细说来。”

谢知鸢稳住心神,颤着软音把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隔壁的小胖墩本想给她投个眼神暗示暗示,可谢知鸢被男人瘦削却宽阔的背牢牢挡住,急得他直跳脚。

孟瀛看她说完,晶莹剔透的泪水已挂上长睫,顺着轻颤的动作要落不落。

他指尖微蜷,垂眸掩住某些神色,再抬眼时已恢复明净。

他轻声道,“你先继续核验,无需担心,我待会与院长知会一声。”

谢知鸢吸吸鼻子,她点点头,看着疏朗落拓的青年将纸条放入袖口——

“且慢——”孟瀛手一顿,下一瞬掌心处的纸条便被人夺走。

*

不久前,于桌案夹道间转悠着的严夫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脚步稍停,眯眼细瞧。

严夫子负责策论考核,平时授课便颇为严苛,最烦不思进取的学生。

此时见孟瀛手里拿着纸条在谢知鸢面前站着,那张画着豕的卷子再次浮现于眼前,刺激得他胸口泛闷。

这个谢知鸢!又惹事!

他来不及细想,快步上前,下摆在走动时翻飞,打断孟瀛要把纸条放入袖口的动作,直接从他手里抽出那赃物。

谢知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眼瞪溜圆,她看向严夫子瘦削却蕴着精神气的脸,手一抖。

她还记得,上回便是这个夫子来她家里,将她的卷子指给爹娘看。

言辞之间似椎心泣血般说她不争气,惹得爹娘热泪纵横,而她哥谢知礼则是夸张大叫,

“谢知鸢,你怎的这般不学好!定是嫌爹娘平日给你的银子忒多了!”

这时看着严夫子展开纸条,她心都似要跳出来。

果然,下一瞬,严夫子看过来,眼带火光,

一旁的孟瀛垂眸间上前,还未说些什么,便被严夫子打断,

他抖动着纸条,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知鸢,脸上的胡子都在发抖,“这是何物?!”

他原以为谢知鸢只是笨,或是懈怠了些,可未曾想她竟还用上这等下作手段!

谢知鸢被他的吼声吓得脖子一缩,眼里包着的泪再也忍不住,汪叽汪叽啪嗒嗒涌了出来。

严夫子因着她这作态吓了一跳,他横眉目瞪,“你哭甚!”

说这些话时,严夫子不自觉拔高了音量,周遭的目光越来越多。

孟瀛心生不妙,他朝正气头上的严夫子温声解释道,“谢小姐并不知情,此事......”

他侧首望向正一脸紧张盯着他们看的小胖墩。

不知为何,小胖墩在他温和的目光下冷冷地打了个哆嗦。

*

片刻后,大厅外侧的书房内,

谢知鸢攥着被她拧得皱巴巴的衣角站在角落里,垂着脑袋抽抽搭搭,因方才哭得狠了,身子不自觉轻颤。

孟瀛在她身边,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声音醇煦洒然,“擦擦泪。”

严夫子已被院长叫去请陆明钦,书房内静默得只能听见小胖墩反叛的哭闹声。

院长抖动着白胡子,低头看着小胖墩,“你为何要向她扔字条?不知此时于大学府为违规之事吗?圣人曾说‘善不由外来,名不可以虚作①’,如今你这般,简直枉费邵大人苦心加诸。”

小胖墩哭得比谢知鸢还夸张,白胖的脸上全湿了,圆溜溜的大眼里的泪水正源源不断往外溢,“院长,写纸条是我与谢知鸢商量好了的,况且若非她医术过于圣明,我也不会起了这等歪心思。”

谢知鸢听着这话,连抽噎的动作都停了,白嫩的脸颊被气得蹿红。

这人也忒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受了无妄之灾,他居然还都怪她?

那小胖墩还在委屈巴巴地念叨着,“院长,能不能不要请我哥来此呀,这回这么丢脸,他必是要打死我的!”

院长抚了抚胡子,似是很遗憾地叹气道,“晚喽!今日邵大人恰逢空缺,他方才已派人递话,说是即刻便到。”

说着,他往主座上踱步而去,摇头叹气似乎不愿再管。

*

陆明钦今日答应了表妹来大学府,夫子们哪敢真让他监考,他与院长打了个招呼便去书房审批近日来的琐事。

严夫子到书房之际,他正蹙眉看手中秘报。

承宣布政司使李岩于三日前发觉与按察副使孟知同接洽的并非是南夷,只是私交甚好、多年未见的友人。

孟知同算是二皇子手里为数不多能干的,他官位虽不高,可因着职务之便,上巡下司往来自由。

陆明钦思忖片刻,正想着派疾烨传信,没想到他自个儿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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