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126)+番外
每回她要同夫人打小报告,小姐都用这招,真是毫无新意。
谢知鸢诶了声,她兴奋地侧翻到身后的被褥上,歪着脑袋道,“我要睡着啦四喜。”
四喜也不再多留,她将罐子搁置搁至床榻边的木架子上,又替她将被褥翻好,这才将长烛吹灭,只留着盏豆大的烛灯便转身离去。
过了半晌,谢知鸢悄悄从被褥中探出头来,乌溜溜的大眼眨巴了两下,才小心翼翼爬起身,
四喜临走时将方才的药膏留在了架子上,那药膏是先前表哥差人送给她的,不但效用极佳,做的也格外精致。
通体淡粉,晶莹剔透。
入秋后,风行居被安置在檐外挂了一串风铃,脱衣时的窸窸窣窣声伴着风铃声响起,上等的乳白色单衣被褪至腰间。
谢知鸢垂眸瞧了眼,登时怔住,
破皮了......
她今日骑马时颠簸得厉害,又未着裹布,这一下下与身前衣料蹭弄,在骑马时便已察觉到痛感,
她忍了一路那种痒夹杂着痛的触感,直到现下才敢看两眼,可未曾想竟红肿得不成样子。
谢知鸢用指尖挖了一大坨药,在边缘轻轻擦过,引来雪颤,她强忍住忍着酥麻与痒意,涂上了厚厚一层药,
烛光跳跃间发出噼里啪啦声,微黄照亮了这一隅,少女肌肤晶莹剔透,那红在身上格外显眼,因着药膏的缘故,稍稍反了油光,如同被贝齿咬着的唇瓣,都好似熟透了的樱桃般似要渗出汁来。
谢知鸢放下手时,已然出了一身汗,她拿着帕子擦了擦额角,又穿上单衣,这才转身钻入被褥中。
翌日一早,天际处泛白,四喜早早穿衣起身,才行至庭院处,她便瞧见了几个早起洗衣的小丫鬟。
“等等——”
小丫鬟们一下便听出这是四喜的声音,想起她平日里严苛的模样,齐齐一震,怯生生回头行礼,“四喜姐姐。”
“起来吧。”
四喜揣着手略颔首,端的依旧是平时的模样,她从袖口里取出个小罐子,丢到其中一个丫鬟的怀里,“洗衣后涂些这个,最近天转凉,可小心了手,不若往后洗不动衣可怎么办?”
那个小丫鬟手忙脚乱接住罐子,瞧清楚是什么后稚嫩的脸上不由得泄露几分欣喜,拉着其他人一道谢恩。
四喜摆了摆手,只道了声好好洗便继续前行。
在她离去后,小丫鬟们重新拾起地上的洗衣盆,其中一个瞅了眼四喜的背影开口道,“四喜姐姐嘴硬心软,平日里别瞧着凶得很,却总是帮衬我。”
“可不是吗,我娘去岁得了重病,我自己偷偷躲着哭,结果被四喜姐姐瞧见了,她二话不说便给了我好几两银子。”
躲在角落里的春桓若有所思点点头,看似好奇问,“小姐平日里就只用四喜姐姐吗?”
大家纷纷点头,
“四喜是同小姐一起长大的。”
“小姐什么事都是四喜一手经办,她可器重她了。”
竟是如此吗?
*
谢知鸢昨夜还是过于自信,她原以为自己至少能去大学府,可未曾想才起身便被那股疼痛刺激得龇牙咧嘴,
她嗷嗷叫着四喜,动了动手臂,结果发觉自身连翻被的力气都要没,酸痛感蔓延至全身上下,尤其是胸前,火辣辣地疼。
怎会如此?
原本还在内廊处溜达的四喜听见小姐的哀嚎顾不得其他,赶忙推门而入,绕过翠玉屏风,
“四喜——”躺在床上的女孩眼里包泪,她瘪着嘴可怜巴巴望来,“我现在都动不了了四喜——”
四喜一脸果然如此,她无奈道,“小姐,你便乖乖躺着,我去禀明夫人,待会差人去同大学府告假。”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谢知鸢苦着脸瞧着四喜朝外走去,她动了动胳膊,手背忽地敲到一个硬物,
她扭头望去,蓝莹莹的圆盒映入眼帘,
——是药膏,她昨夜用完后随手放在了床角。
谢知鸢想起身前的疼痛与痒意,拿着它钻进了被窝。
*
谢知鸢睡得昏昏沉沉,只觉着自己的意识被拉扯着往下坠,脸上忽有温凉的气息传来,她动了动睫,但还未苏醒。
谢夫人叹口气,她将女儿额前的碎发绕至耳后,支颐看了半晌,才起身,
候在一旁的四喜朝她福了福身子,
“不必唤醒她,”谢夫人做了免礼的手势,用气音道,“让她多睡会儿。”
四喜轻轻应了一声,在谢夫人离去后又往紫烟壶里点上了安神香,床上少女原本拧着的眉头渐松。
*
谢知鸢是在瞬间惊醒的,梦里的她一脚踏入了深渊,坠落的途中,无尽的惧意与冰寒袭来,她打了个哆嗦,长睫抖动后艰难地掀开。
屋内散着沉沉的清香,谢知鸢耸了耸鼻尖,尽力支起胳膊,好在经过几近一日的休养,她已大差不离恢复原来的力气,只是肌肉泛酸难免痛了些,
谢知鸢蹙了蹙眉,她靠坐在床角,轻喘了口气,才发觉屋内传来翻书声,
她眸光一滞,伸手够到床帘一角,支着身子拉开,
翠玉金丝屏风前,身姿颀秀挺长的男人姿态闲适地坐在小桌前的太师椅里,垂眸翻着手里的册子,
谢知鸢眼皮子一跳,她于瞬间慌乱叫喊出声,“表哥!”
陆明钦好整以暇掀起长睫望来,手中的书不紧不慢又翻了一页,那些污秽的图纸在清隽修长的手下竟显出一种如佛如竹般的洁净,
那是,那是明霏从前送给她的防火册子!
她怎会放在显眼处,还被表哥瞧见了......
谢知鸢觉着,若是眼前有个大坑,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而不是在这受表哥目光的折磨。
烫意自脸上蔓延开来,一直延续至脖子根,她身上的疼痛都轻了不少,
她躲闪着男人的视线,长睫不安地乱颤,红着脸小声嚷嚷道,“那,那不是我要看的,是明霏,是明霏硬要塞给我的......”
作者有话说:
——定亲以后药膏都是表哥涂了嘿嘿
第91章 、伤处
陆明钦垂眸瞧了眼手中的册子,他手下压着的这一页恰好是男子垂首尝梅之举,
“那,那不是我要看的,是明霏,是明霏硬要塞给我的......”
少女细嫩慌乱的声音自床榻处传来,陆明钦嘴角微伸,他不紧不慢屈指掸了掸泛黄的书页,语调也如举措般从容,
“阿鸢倒真是长大了。”
窗外泄入几分微光,跃动至男人清俊整肃的眉眼间,他说着,侧目望向她,
可在瞧清楚的那瞬间,他眉眼罕见闪过错愕的神色。
女孩原是躺在床上的姿势,却不知在何时坐直了,垂首正对着他,绣着花簇的锦被落至腰间,掐出一段细瘦的弧度,
她发尾蜷曲,葡萄似的瞳仁间噙着将醒未醒的茫昧水雾,时不时怯怯觑过来几眼,身姿纤弱,可又凹凸有致,在宽大的睡袍里显出不自知的诱人,
——这也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