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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成为奴隶(3)

作者: 宋曼南 阅读记录

动作间也看不清具体容貌,但两人体积悬殊,很好辨认,一人膀大腰圆,壮硕如牛,一身蛮力,在奴隶营里很出名,大家都知道叫熊阿大。

一人稍显瘦弱,头发束起,干净利落,身姿矫健,即使有所受伤,打斗间也丝毫不显停滞,还隐隐占了上风。

他的注意力全在这场厮杀中,全然不顾ʝƨɢ*场外如何喧嚣,专注于找对方漏洞。今天和他上场的人他隐有耳闻,是个厉害的,战无不胜,他的主人用他赢了不少银子,很是得主人赏识,每每赢了回去都耀武扬威。

只见对方挥刀向他砍来,他举剑,用力一推,挡了回去。而后手腕一转,横剑刺去。熊阿大却也反应极快,大块头移动间很是灵活,侧身躲过,再次挥刀,直击面门而来。

他收剑往后掠,剑尖在地上划出一条笔直的剑痕,直到退无可退,抬剑一挥,震得大刀偏了方向,轻轻一跃,跳到熊阿大身后,稳稳落地。

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剑向熊阿大小腿刺去。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熊阿大吃痛,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他的剑,刀锋忽地转而向他脖颈挥去。

他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熊阿大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熊阿大察觉到此人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发麻。

熊阿大渐渐心生恐慌,旁人看了只以为是他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输了这场比赛,让主人输了赌注,会有怎样的下场。

熊阿大想到此,背脊一寒,眼珠发红,再次挥动长刃,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隐隐血雾,在尘埃之间跳跃。

战况正焦灼,忽闻一声虎啸,悠长浑厚......似已急不可耐......

熊阿大似已经到了耐力的极限,出手越发凶狠,隐隐焦躁起来,那快得只能听见声音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那闪电般的速度。

终于,熊阿大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双眼瞪的老大,唇角涌出的鲜血蜿蜒而下。

宋凉夜看局势一定,顺势收剑,面无表情,转身就走,没有看他多余一眼。也不管场外状况如何,径直退出场地。

此时场面十分热闹,看台上押了宋凉夜的人欢呼大笑,押了熊阿大的人暴躁怒骂,有人虚伪道着恭贺,有人直呼过瘾。

吴鸿福当然是那个畅快大笑的人,摸着胡须,走过去装模作样的拍拍马永昌的肩。

“哈哈哈,没事没事,下次再来,老哥哥。这次就全当让着小弟我了......”让他赢了银子、赢了面子,这可不就是让着他了......

马永昌不予理会,面色阴寒,眼神凶狠的盯着场上倒地的人。吩咐他的大儿子:“去,去看看他死了没,死了丢进山里喂狼,没死你知道该怎么做。”

马儒应声点头,叫了几个人,上场去查探,敢让他们输了比赛就要承担输的后果。

宋凉夜满身血腥的独自走在回奴隶营的小道上,他捂着伤口,艰难迟缓。此次赢得并不轻松,熊阿大的确有屡战屡胜的资本。

前面就是奴隶们住的一片棚户区,越往里走,道路越泥泞,环境一片嘈杂和混乱。

来往的奴隶大多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表情麻木,步履蹒跚。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是如此......这里是听不到孩童的欢声笑语的。

宋凉夜快要走到自己的小木屋时,迎面走来一位少年,脸庞还显稚嫩。

“夜,你回来了,听说你赢得了比赛,主人这回又要赏赐你包子吃了吧。”阿陶一脸艳羡的说着,他都好久没吃过那么好的食物了。

“嗯。”这是他为数不多能交谈两句的人,所以也愿意回应一声。但也仅限于此了,他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小木屋,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头也开始眩晕。

望着宋凉夜单薄却有力量的背影,阿陶心里羡慕极了。这个只比他大一点的奴隶可以凭借自己的本领赢得包子。且有一身武艺傍身,不会在这片营区任人欺负。

即使会受伤流血又如何,只要有吃的,他什么都愿意干。自己有机会加入斗兽场吗......?

宋凉夜推开小木屋的门,里面空间很小,一张木板,铺着一些稻草和一床破被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他为主人赢了几年的钱财,主人赏赐给他唯二的东西......这个私人空间和那柄陪他一起战斗的剑。

身体太疼了,好几处都受伤了,尤其是腹部那一刀最为严重,皮肉翻出来,流了不少的血。

体能随着血液也在不断流失,必须要休息了。

宋凉夜躺了下来,抬起手臂盖住眼睛,放空脑袋。主人这次也不会赐伤药的,最多给几个包子打发了。

历来都是如此,如若不是伤的快要死了,会给点药随便治一治,企图保住赚银子的永动机。不然主人是不会管的。

宋凉夜心里发苦,他甚至想就这样睡着永远也别醒来了。有无数次这样的念头,却总是在第二天顽强的醒来。

命硬的就像刚出生时,别的兄弟姐妹都没活下来,独独他,跌跌撞撞活了十八年......

也许哪一天他就死去了,或死在斗兽场,或犯了错被主人打死。除了这样解脱,他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能逃离这片灰蒙蒙的天。

宋凉夜生来就是奴隶,他的母亲是奴隶,没有父亲,那些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男奴隶是不会想多有一个累赘的。

身份低贱卑微,从小生活的环境肮脏、阴暗,见识的都是人性的丑陋,经受的都是血腥与饥饿。

生活对他来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寒冷又黑暗。

他的确出生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疼痛不已的母亲又饥又寒的躺在茅草上,丝毫没有面对小生命降临的新奇和喜悦。

草草地决定了这一个名字,没有带着任何祝福和期许。

他其实有很多兄弟姐妹,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存活下来。

要么在肚子里就死了,要么生下来就夭折了。这样的情况在奴隶营中很常见,怀了孕也生不下来,生下来的很快夭折,随便一场病就被阎王带走,没生病的也会饿死冻死。

而勉强活下来的人,生不如死。

宋凉夜就亲眼见过自己刚生下来的小妹浑身发紫,哭声渐渐微弱,慢慢没了呼吸。母亲麻木又熟练地用稻草裹了裹带去后山埋了。

也见过坚强地活了一个月的小弟长得瘦小不堪,像一只呼吸微弱的小猫,他每天遍地找吃的喂给小弟,内心希望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弟弟活下来。

但他还是没坚持住,在一个带着凉意的早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时,他望了望天边,觉得刚升起来的太阳,太过刺眼。

他更见过母亲每每大起来的肚子,过不久就扁下去了。腿部蜿蜒的血水昭示着又一个生命的流逝。

年纪尚小的他懵懵懂懂,问母亲可不可以不要再鼓起肚子了,他不想要再失去那些亲人,更不想看着母亲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