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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成为奴隶(132)

作者: 宋曼南 阅读记录

他面色发白,强行咽下口中溢出的腥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爆出血丝。

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荒诞之感,他一个堂堂燕赤大将军,威风赫赫。

领军十万前去与大周交战,势必要夺得大周城池。

难不成要交代在领命的路途中?

如若是这样的结局,那将会是燕赤的耻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料。

他郭家满门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几代人的心血和积累将一遭倾覆于此。

他怎么甘心?如何能甘心?

郭越怒吼一声,忍着撕裂之痛,挑开剑尖,带起一抹血光,面露狰狞再次欺身上前缠斗起来。

宋凉夜额间已沁出丝丝冷汗,漆黑瞳仁开始涣散,眼帘无力地半敛起来。

他仍面不改色地与对方做最后的搏斗,手上的剑气无半点松懈。

宋凉夜想起无论哪种野兽,在濒临死亡之际,都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殊死一搏。

这个燕赤人被激发出三倍的力量,胜败应当就在这一刻了。

在实力相当,双方都受了重伤的情况下,最后紧要关头比的就是韧劲。

宋凉夜最不缺的就是韧劲,他的韧劲都是跟无数只猛兽搏斗练就的。

可以说,若没有比肩兽中之王的韧劲,是不可能在斗兽场上活着下来的。

他的意志力远非常人能比!

显然,燕赤的这位将军已是强弩之末,提着最后一口不甘之气咬着牙撑了几十回合后,渐渐应付不及,动作滞缓,终是没避开要害。

剑尖利落扫过脖颈,鲜血喷涌而出,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直挺挺倒地不起了。

血水从他脖子处蜿蜒流出,那块土地很快就积了一小片红色。

燕赤将军虎目圆睁,死不瞑目。

这场硬仗,终是结束了。

宋凉夜捂住腰腹处汩汩冒血的血洞,嫣红的唇色褪去,变得苍白。

此时他满身血污,伤口剧烈绞痛,狼狈不堪。

脖颈上白玉吊坠从衣领处滑落出来,玉佛早已被溅上了斑斑血迹。

滴滴鲜血在洁白无暇的白玉上红得刺眼。

宋凉夜想用手抹去玉佛上的血渍,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满是血红。

他强撑着要闭合的眼皮,在燕赤人身上找到了燕赤国的将军令牌,放入怀中。

踉跄着走到了先前马儿倒地的位置,突觉眼前阵阵发黑,喉头一甜,噗呲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宋凉夜弯腰在马腿处抽出匕首,收刀入鞘,脚步虚浮地往山下走。

走了不知多久,视线一片模糊,眼睛眩晕得看不清脚下的路。

四周郁郁葱葱的树变成了重影,身体体温逐渐下降,寒意席卷着全身。

宋凉夜一脚踩空,滚下了山坡,天旋地转中,最后一丝意志终于支撑不住,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第91章 多谢

“喔喔喔——”

一声声高亢嘹亮地公鸡打鸣响彻在南溪村的一个农家小院里。

“小红, 消停些,吵着东屋里的人, 我就拔了你的毛炖汤。”

女子的训斥声刚落, 那边踱步地大公鸡果然停歇了,溜溜达达钻进了鸡棚。

“噗呲,这鸡都被你家养成精了, 竟能听懂你说的话。”孙小莲一边穿针一边笑着道。

“是啊, 年节我都不舍得杀它炖汤了。”惠采柳叹口气,理着丝线,手上动作不停。

竹篱笆围着的小院里,两个妙龄女子坐在院子中间一块儿绣着荷包丝帕,绣好了拿到镇上去买,多少能换点体己银子。

今日日头足,外面光线好,两个小姐妹凑在一处做针线活还能讨论花样子。

顺便也能守着东屋里昏迷的男子。

孙小莲抬起头来, 用手肘撞了撞惠采柳的胳膊, 向东屋那边努努嘴。

压低声音道:“柳儿,你家东屋的那人还没转醒?这都昏迷几日了,我见胡郎中都来过几次了,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惠采柳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紧闭着房门的东屋, 秀眉不自觉担忧地蹙了起来,嘴上却回道:“呸,小莲,你说什么呢, 他肯定能醒过来的, 只是失血过多, 要多养几日罢了。”

“哎哟, 柳儿,瞧你那模样,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难不成你瞧着那人生得俊俏,心疼了?”

惠采柳收回视线,放下荷包伸手作势要打她,面色涨红:“你胡说什么,这也是能乱说嘴的?”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就是担心你家吃亏嘛。村长请了几次郎中,花了不少药钱和诊费,若是那人迟迟不醒,岂不是白白花了银子?”

“诶,你仔细想想,当时发现他的时候,伤的那样重,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村长这样把他带回家养伤,就不怕惹上什么麻烦吗?”

惠采柳也知道小莲是真心为她家着想,也不瞒着她,重新拿起荷包绣了起来。

“这个你不必担心,那人不像是个穷困之人,我见他左手腕上戴着一个银手镯。虽样式简单,可却是纯银实心的。”

“还有他的脖颈上戴着一个白玉吊坠,通体莹白,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个不俗之物。若是那人醒来,应当不会让我爹白白垫了药钱。”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爹发现ʝƨɢ*他的时候,那地方除了他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周围并无任何打斗迹象。他还四处查看了一番,也没发现异样。我爹应该是有分寸的。”

孙小莲点点头:“也是,村长心里应当是有数的。”

她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好奇道:“那人真像你说的那般不缺银子?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活着。”

“三日前我看见村长从山上背着个血乎乎的人下来,可真真是吓死了,晚上还做了噩梦。”

惠采柳点点头,当时见爹背着个血人进门,她也被吓得不敢动。

“应该是吧,就那块玉吊坠都值不少的银子。”

孙小莲又看了看东屋的门,冲惠采柳挤眉弄眼,悄声道:“柳儿,你今年也十七了,我看那个男子的确长得好看,比我们村的谢童生都俊俏。”

“恐怕十里八村的男子都找不出这样的了,人还不缺银子。若是他醒来,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不是看不上我们村的男子吗?惠伯母为你的婚事都找了几个媒婆了?况且你长得也水灵聪慧,你家还对他有救命之恩,不怕他不答应。”

“你再不说亲,你娘可能要被你气病了。”

孙小莲对着惠采柳眨眨眼,觉得自己替小姐妹出了一个好主意。

惠采柳红着脸低下了头,避开了小莲打趣地视线,捏着细细的绣花针,半晌才支吾道:“等他醒了再说吧,如今连他姓甚名谁,家在何处都不知。况且,也不清楚他是否成亲。”

“柳儿,看你的样子,你还真喜欢上这男子了?”

孙小莲连忙放下绣到一半的手帕,拉了拉凳子离得更近些,拉着对方的手臂,瞪大眼睛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