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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226)+番外

作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它只要玫瑰之心,哪怕解体,哪怕系统宣布停止运作。”

念到这一句的时候,拂莱.丹戈的撞击忽然变得猛烈。

戚在野挂在沙发上的那条腿几次要滑落,都被对方推了回去。

“它只要玫瑰之心。”

戚在野心头颤动,为拂莱丹戈第一次露出侵略性的目光,他扭过脸去,有意逃避。

拂莱.丹戈扭过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它只要玫瑰之心!”

两人相望久久,一个深情,一个痛苦。

戚在野毫无征兆就哭了,他强忍哽咽,“对不起,我不敢……”

拂莱.丹戈像是早料到他的选择,没有惊讶,看着他的目光恢复平淡,却依旧柔和。

“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但对不起,我不敢……我一点也不勇敢。”戚在野抚摸他的脸颊,怀着愧疚与心痛,“我无法共情你的故事,那么坚定的爱,我根本无法想象,也不敢再尝试。”

拂莱.丹戈安静听他述说,神色罕见地温柔,他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亲亲手心,安抚那激动的情绪。

“我不知道做下这个决定后,未来会失去什么,但起码现在我不后悔。拂莱,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故事和感情……”

抱歉的话说了一遍遍,戚在野哭到眼前一片模糊,他心中汹涌着不知名的情绪——胆怯、哀伤和惋惜。拂莱.丹戈轻轻吻掉他的眼泪,在他每一次道歉后说一句没关系。

“你要走,我会很难过,但不会挽留,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强行把你留下,到时痛苦的人会变成你,我也不忍心。”

拂莱.丹戈搂住他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嗯,我知道。”

《玫瑰之心》的故事没有讲完,他们却做到了最后,沉默无声。

戚在野第二日醒来,屋子里空空荡荡。贺行简去送孩子上学了,拂莱.丹戈和查理.金搭了一早的飞机离开,临走前,把住的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戚在野在客厅里站着发了会呆,然后想起什么冲进了书房。抽屉里的《玫瑰之心》不见了,他瘫坐在沙发椅上自嘲地笑,都拒绝人家了,还不许人家把书拿走吗。

他在书房坐了片刻,收拾心情去工作了。

贺行简是一周后走的,那天小戚宝上完学回来,家里就剩两个保姆了,她抱着爹地的脖子大哭不止,惹得戚在野眼眶也泛起酸,之后说的一番话,不知是安慰戚宝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说:“每个大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每个大人的人生轨迹也都不尽相同,我们的人生能重合三年已经很幸运了,至于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顺其自然吧。”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戚在野格外关注贺行简的新闻,他死而复生是大事件,上了一段时间的头条。他对外称这三年因身体原因在小城市隐居,其余一概不提。

他们联系频繁,却没再见过面。戚在野习惯了一次次分别,贺行简却陡然有些不适应。他有次冲动地开了十几小时的车来找戚在野,当时他穿着正式的西装礼服,一看就是刚从宴会下来。

然而他见到戚在野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说,“昨天吃到个你喜欢吃的蛋糕。”

戚在野朝他伸出手,“所以你特意给我带来了?”他刚下班,一回来就看到家楼下站了抹熟悉的身影。

贺行简打了下他手心,“没有。”当时在宴会上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想让他快过来尝尝,等了会没见回应,才发现正在思念的人远在千里之外。

贺行简来这一趟仿佛就只为说这一句话,戚在野却不觉得他奇怪,拉着他一起回家,“来都来了,吃完晚饭再走吧,然后你跟我说说,吃到什么好吃的蛋糕了。”

贺行简人生头一回有这种体验,像幼儿园小朋友放学被家长牵着回家,路上被问起一天里发生的趣事,无论小朋友说什么,回应他们总是温柔包容。

贺行简觉得新鲜好笑也觉得身心一松,“今年无论我那边的事有没有解决,我们还是一起过年。”

“好啊,还是回小木屋吗?”

贺行简说都行。

不过现在期盼过年未免早了点,还不如跟着小戚宝一起盼暑假呢。

当你开始期盼某件事的时候,时间会变得格外慢,这点小戚宝格外有体会。

她一个日子一个日子地数,终于盼来了一年中最热的一个季节。

放暑假的第一天,戚在野带孩子回了小木屋避暑。屋子里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地面、桌面上覆了厚厚一层灰。拂莱.丹戈在戚在野走后也搬了出去。

窗户打开通风,框出屋外一幅绿油油的风景画,很快就有人跑进了画面里。祝鹤驮着小戚宝兴奋地朝屋里大喊:“我们在山上发现了一棵荔枝树!篮子!快给我们找个篮子!”

戚在野正在清理院子里疯长的爬藤植物,屋里的保姆给父女俩一人一个竹篮,并叮嘱祝鹤随时查看小戚宝的汗巾。

“知道知道!”这话是小戚宝喊的,她催着爸爸快点走,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吃荔枝了。

经过一上午的打扫,屋子勉强能住人了。午后,戚在野和小戚宝在廊下剥荔枝,保姆阿姨说可以拿它们做点甜品或冷饮。祝鹤讨厌手变得黏腻,就盘个腿在旁边乘凉,风吹得他昏昏欲睡,他悄悄看了眼戚在野,不动声色地把身体挪过去,头歪在他肩上。

“困就去秋千上睡。”

祝鹤失落地“噢”,却见小戚宝特别豪迈地拍拍自己的小肩膀,“爸!你来!”他和戚在野顿时被逗笑。

这原本是个很平静的午后,却被一则爆炸性新闻打破——公主因涉嫌陷入“黑交易事件”被软禁在皇宫。

晚上戚在野和贺行简通了个电话,问他的“陨落计划”是否顺利。祝鹤哄睡完小戚宝,抱个抱枕躺到他身边的沙发上看他打电话。

戚在野如今眉眼愈发冷峻,私底下也并不常笑,尤其处理工作上的事时,眉头常微微皱着,但不得不说那认真投入的模样,对祝鹤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哪怕他对自己态度冷冷淡淡。

戚在野一垂眸就看到他水润的目光,说话一顿,抬脚就要走,祝鹤忙拉住他,用口型说,我走、我走。

他来到楼下,保姆在做最后的收拾,几大袋垃圾扔在门外,却另有一袋被报纸包裹的东西堆在门边。

“怎么不一起装进垃圾袋?”祝鹤踢踢那东西。

保姆擦着桌子说:“我想它的去留还是让戚先生自己决定吧。”毕竟她的雇主是戚在野,而祝鹤只是一个不被他雇主喜爱的前夫。所以她不敢擅作主张绕过戚在野去听祝鹤奇奇怪怪的吩咐。

“一袋废品而已,扔了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是明信片,不是废品。”明信片是保姆在院门口的信箱里发现的,当时戚在野带着小戚宝去镇上的衣帽店了,说要去找个老朋友。所以她把这一堆纸片先给祝鹤看了,没想到他挑了几张看后就说全部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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