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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恩(50)

作者: 追风的糖醋里脊 阅读记录

王嬷嬷瞳孔猛缩,殿下也太不守规矩了。男女未婚,尚未有媒妁之言,怎可如此这般亲密动作?当真是欺负了江姑娘。难不成是因为江姑娘是外来的姑娘才欺负她?

殿下似乎也不是这样的人。

王嬷嬷心叹,若是江姑娘以女眷的身份住进来也好,殿下身旁总是是有个能嘘寒问暖的姑娘了。

可若是殿下与外头那些混迹于勾栏瓦舍的浪子学坏了,只想占江姑娘的便宜,不想负责呢?

王嬷嬷目光严厉,她一定会为江姑娘讨个说法。这么好的姑娘,不能被白白占了便宜。殿下也需得给个说法才成。

想着,信王殿下终于舍得退出来,两人气喘吁吁,唇舌之间分开一缕银丝勾缠。

王嬷嬷心道阿弥陀佛,没眼再多看,真是太荒谬了,造孽啊。

又听信王殿下声音沉稳:“再重新写。写的不好,我还罚你。”

王嬷嬷暗叹,殿下就欺负江姑娘心思单纯善良不懂拒绝罢了,姑娘也真是,怎得也不告诉别人一声?自己觉得受了委屈,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也是,一个未成婚的小姑娘,从小又没有母亲,在将军府里被排挤,定是没有人同她说过这些男女之间的事。

恐怕她被信王殿下做这些事情,连懂都不懂。

或许因为不好意思,选择瞒着,谁都不说。

这两者原因都沾一点,怕是那天晚上躲躲闪闪,怕被人瞧见,被逼到情非得已,才迫不得已打了殿下一巴掌。

真是可怜。

王嬷嬷内心的天平向江姑娘这边倾斜。都是女子,王嬷嬷自然知道女子不易。得先测测殿下的想法,倘若殿下真的只想玩玩不想负责,那她必须得站出来为江姑娘讨个公道了。

这种无媒苟合的行径,实在是太影响姑娘家的声誉,需得暂且瞒着别人。

王嬷嬷轻轻咳嗽一声,敲了敲门。

“进。”

江柔安见有人进来,刚刚又和世叔做了那样的事情,不由得垂着头,不敢抬起来,耳朵尖儿红着。

反观信王殿下,一副正人君子,高洁傲岸的姿态,仿佛刚才摁着人家小姑娘欺负的人不是他自己。

若不是亲眼所见,王嬷嬷真是想不到。

“老奴做了两碗甜羹,先别练字了,来,姑娘用一些。”

王嬷嬷瞪了信王一眼,她心里有些生气,她照顾信王从小到大,现在却被这色胆包天的登徒浪子给欺瞒了,哼了声:“殿下最近火气大,嘴角都长燎泡了,还是暂且先别吃了。”

李邵目光一凝,不自觉添了一下微润唇角。

他什么时候长燎泡了?自己都不知道。

于是轻咳了声,语气淡然:“她这几天没有花心思在练字上,需要多加练习。学习不好的学生,就得受罚。”

王嬷嬷心里摇头,哎呦,信王殿下平时是不沾男女之情,一沾上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说是罚人家小姑娘,其实是自己为所欲为,占尽了便宜。

王嬷嬷只觉得头痛,把甜羹汤放在案边,只道:“江姑娘喝了吧。”

柔安道谢,捧着玉碗,小口小口的喝了甜汤。

王嬷嬷思索片刻,她这老婆子当真是老了,脑袋都不灵光了,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儿自己都不知道,由着信王瞒天过海。

李邵修手持狼毫毛笔在洁白宣纸上作字,遮掩的眼神却在柔安身上。只见她伸出一点儿舌尖舔了汤,甜汤的湿濡痕迹留在唇瓣。

好想亲。

只是王嬷嬷还在旁边。

“嬷嬷能不能吩咐小厨房做两道玉芦羹来?”

李邵修若无其事的开口。

王嬷嬷心想,你就是想把我支走吧。于是哼哼两声:“小厨房那边绿瓶他们在呢,玉芦羹早就吩咐了。老奴看殿下房里落了灰,怕是许久未收拾过了,还得拾掇一番。”

王嬷嬷拿起鸡毛掸子捎着屏风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胖胖的身子插/进两个人之间,白了信王殿下一眼:“殿下瞧瞧,这桌子上多脏。好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脏的呢?老奴真是人老了眼睛花了,发生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

柔安垂着脑袋写字,看了一眼一尘不染的桌面。桌面明明这么亮,什么时候脏了呀?今天王嬷嬷好像有点奇怪。

作者有话说:

事业男主会搞的。

但是和事业相比,他现在更想恋爱(捂脸

男主非常心机,也是个纯纯恋爱脑

第34章 正妃

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

孤灯照壁背窗纱, 红烛燃烧过半。皇后宫里寂静如沉水。

荣妃冒犯宫闱,被太后娘娘捉奸在床, 溺水赐死。言帝最近脑子糊涂, 时醒时睡,身边多了两个美人儿,也没有多怀疑荣妃的下场。

在这宫闱之中, 人命如草芥。谁管你母家是做什么的?平日里有多尊贵?只要触犯宫规, 便只有死路一条。荣家当晚被抄家,男子下瘴狱, 女子流放为奴。上至八十老妪, 下有三岁孩童。

皇后也看清楚了,这禁城里,最轻贱的怕是人命。

每日一睁开眼,便是四方的天,监牢似的红墙,隔断宫外的一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如同墙角边长着的那株枯藤,了无生气。

皇后叹了口气, 指不定自己那天也就死了。

已经黄昏,夕阳朦胧的余晖将殿里映的晦暗。殿门紧闭, 看不清楚帘子里面。

榻子上,身后的人拥着她,手落在胸.前。

皇后不禁往后看了一眼, 她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挣扎, 只问:“你不怕吗?”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那人一贯吊儿郎当。

皇后肚子里噎了一口气, 心想他是真厉害, 狼子野心也不过这般, 宫里刚刚出了因私通而被沉塘的人命,他竟然还敢明晃晃的进宫里来。

算了,他不怕,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脑袋掉了腕大的疤,大不了死一起。

可一想,皇后觉得委屈起来。她这一辈子没有害过任何人,稀里糊涂的就被抬进了四方的宫里,稀里糊涂成了不受宠的皇后,一辈子都被断送。

贵为皇后,性子却怯懦,连他都能随意欺负。

想着想着,泪便涌了出来。

“怎么了?”

他竟然还问怎么了。

皇后心里有了怨气,没有忍着,一边放声哭着,一边抡起拳头打他:“都怪你!都怪你…”

周时弄不明白,攥住她的手:“怎么了?谁惹你了?”

谁惹了她?

“除了你还有谁!还有谁!”皇后打了半天,没力气了,倒在他怀里啜泣,“那会儿说好了要娶我。你怎么不来,为什么不来!我等了你两天两夜…整整两天两夜啊。他们都说你死了,说你死了,你知道当时我心里的滋味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意,谁愿意进宫便进宫,谁愿意当这皇后谁便当去,谁稀罕?”皇后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只喃喃自语,“还有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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