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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名门医女(661)+番外

很快,章天送来水,莫颜先是在伤口擦洗一遍,去除泥土,又在随身的荷包取出尖尖的小镊子。

章大娘是天不亮上山采野菜的时候滑下来的,伤口被雨水泡过,若是不及时处理,有感染的可能。

“咱们都是外乡人,来下丘还真的不太习惯。”

莫颜见章大娘额角淌汗,递给她一个帕子,不着痕迹地打探村里和县上的情况。

“姑娘,你是善心人,若没有重要的事,还是早点离开吧。”

章大娘叹息一声,因为镊子在伤口处搅动,而疼的咬牙,她用莫颜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把汗,感激道,“村里对外乡人很排斥,还是因为……”

伤口刚刚处理好,莫颜用温水净手,小心地帮助章大娘上药,但是这个家里太穷,连一块细棉布的衣衫都没有。

莫颜手里有一匹刚买来的粗布,上面的纹理太粗糙,容易划破伤口。

“就用这个吧。”

想到此,她抬起手臂,撸着袖子,露出纯白色柔软的里衣,撕下去好大一块。

“姑娘……”

章大娘流着眼泪,非亲非故的,即使对方有目的而来,能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她还是非常感动。

章天从小就没了爹爹,他爹也是在山里失踪,两年后村里人找到白骨,白骨旁边有一个带着铜钱的络子。

后来又发生很多事,村里人心照不宣,谁也不去深山里,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章家村几乎与世隔绝。

“娘,娘,不好了!”

章天在楼下,焦急地大喊一声,“村长带着人过来了!”

小雨霏霏,在山脚下的小村落,空气中杂糅泥土和竹子的香气,一栋栋小竹楼坐落在雨中,格外雅致。

远处一拨人,人人凶神恶煞,手中提着砍刀,木棒等,迈着大步而来,眼瞅着就到了章家门前。

“姑娘,你们在后门出去,赶紧走,等过了风头,我让章天去找你们!”

章大娘倒抽一口冷气,顾不得太多,推着莫颜,“快走,这些人不讲人情,真的会杀人!”

说完,泪流满面,她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打开后面的房门。

可惜,一切已经晚了,来者比想象的更快,几十个壮汉,前后包围章家的小竹楼。

“村长,这是咋回事?”

章天皱眉,村里有规定,不准带外乡人回来,但是今儿事情有巧合,如果他不出去找人,他娘怎么办?

这些人都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从不管别人的死活。

当年他爹爹为村里人去打猎,在山里再没回来,那会儿他还小,只有他娘一个人做工,有谁说帮衬一把,管管他们孤儿寡母了?

章天印象里,他拿着自家的几捧菜到村长家换一个鸡蛋,村长娘子把菜丢了出来,破口大骂,“穷酸伢子还想占老娘的便宜?一把破菜,谁家缺?都要烂到后院了!”

爹一失踪,娘一度精神恍惚,小小的他只知道鸡蛋能调理身子,特地送了后院最水灵的菜,每一根他都洗好,摘好。

被羞辱后回来的路上,村人看到他身上都是泥土,叹口气,冷漠地转身离开。

章天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村里人会这样,还是天下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不管别人死活。

等长大,他明白一个道理,要靠自己,别人没有义务要对你施舍。

可是在县里找工,他曾经得到过很多好心人的帮助,街头卖菜饼子的大娘见他总是吃不饱,会偷偷地给他留一个。

章天知道不能平白接受人家好处的道理,去大娘家打水,劈柴,拾掇院子,让凌乱的小院井井有条。

或许是始终记着儿时村人的冷漠,他对这些人不亲近,有时候走到对面,敷衍地点头,擦肩而过。

“咋回事?你私自带着外乡人回村,俺还想问你是咋回事!”

村长眉头打了个死结,抬起头,看着倚靠在二层上的人影。

隔着雨幕,那人的轮廓,竟然有淡淡的光泽,漆黑的双眸仿佛万年古井,平淡无波。

一张脸平凡而刻板,可那种气势,让村长不自觉地提高警惕,他脑海中只有四个字闪现,得罪不起。

可是那又能如何?这些人来村里定然是奔着进山,他们祖辈守护这片土地,不可能让外乡人掠夺!所以,他们,全部都要死!

村长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让章天心惊,他忽然更加深切地体会到这些人的薄凉,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章大娘在低头小声啜泣,拉着莫颜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出往事。

“你是村长?这样可不够友好。”

莫颜走出门,站在万俟玉翎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章家村村民。

带的家伙事都是可以致命的,看来这些人是真打算置人于死地了。

一个偏僻的小村而已,若真有人误闯,是不是同样的结果?

“友好?哄骗村民带你们入村,为啥要友好?都去死!”

村长大喊一声,村民们跟随,呐喊道,“外来者都去死,去死!”

寡不敌众,章天不想看一行人吃亏,只得道,“村长,是不是有啥误会?”

“误会?他们是人不,是人进来就不能活着出去。”

章家村后山上有秘密,他就知道,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在进入村口的必经之路上立下牌匾,“擅闯者死。”

“看到没,别说你们死的冤枉!”

后面的大喊举起牌匾,竹子上用刻刀,刻上很深的印记,又有朱砂涂抹,这几个大字,触目惊心。

来的时候匆忙,不过莫颜的确看到了,她当时还在吐槽,现在看到牌匾后,只想骂一句,“什么鬼!”

“靠,你们不识字?那就别怪俺们手下无情了。”

举牌子的大汉抱着牌匾,喜滋滋地,眼中闪过一道狡猾的光。

他妈的,到底是谁不认识字?

莫颜真想破口大骂,碍于皇叔大人在身侧,她忍了忍。

“擅闯者死”,写成了“膻马着死”,除去“死”字还完整,剩下的都缺胳膊少腿,谁能看的明白?

“俺也不识字。”

章天红了眼眶,这条规矩他真的不晓得,因为平日和村民疏远,他觉得自己要负全部的责任。

“就你认字,你写个你名字给我看看?”

莫颜抱着胳膊,挑衅地冲着举牌匾的大汉道,“临死前总要做个明白鬼吧?”

“靠,章老大,俺就叫老大!”

汉子脸红脖子粗,他当然不认识字,再说了识字也没必要,他们用不上。

牌匾是在县里找个读书人,那人帮着写的,然后他临摹到竹子上,因为这几个字,他在村中得到不少人崇拜的眼神,风光无限。

“当年俺家阿贵在山中失踪,你们不是说被野兽吃了吗,和外乡人有啥关系?”

章大娘的腿受伤,拄着竹子,走到门前,她冷眼扫视楼下一群人,“有些话,本不该俺说。”

“当年阿贵失踪后,你们可到山上寻找过?”

章天的爹爹叫章贵,是村里唯一一个手艺人,懂得用竹篾编织,做好的物件用来交换。不仅如此,他还会打猎,有时候打了山鸡野兔,分给村民们一些。

人活着,众人都在巴结,人走茶凉,留下他们没有利用价值的母子,无人问津。

这些年,有谁在乎过他们的死活?

当年章贵之所以要进入到后山打猎,还是村长有所求,村长的闺女要出嫁,总得做出一桌好的。

肉是金贵东西,用一菜园子的菜都换不到几条肉,村长求着章贵帮忙。

提及这些,村里人泄气几分,他们都得到过章贵的好处,可是这和不杀外乡人有啥关系?

“天不亮,俺去采摘野菜,从山坡上滑下来。”

章大娘伤心地用帕子抹着眼泪,说出一个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当时她伤势严重,根本挪动不了,村长家的儿媳路过,就在她身边,假装没看到,都不说回来告诉章天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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