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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名门医女(28)+番外

这间客房很是素淡,水墨画的屏风,连纱帐都是同款,看得出,主人应该是一个淡漠之人,或者,对书画热爱。派来的婆子话不多,只是在半个时辰之后,送过来墨香随身的帕子,代表信息已经传过去了。

一夜无眠,当东方泛出鱼肚白之时,门被再次推开,婆子很自然地打开水,伺候莫颜洗漱,又给她找了一套女装,不大不小,正好,貌似正是京都流行的款式,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简直和量身定做一般。

男子说话算话,果然派了一辆马车相送,并且一切顺利,只不过在上马车的时候,莫颜在胡同转角,碰到一个带着斗笠的小子,她辨认人的功夫有一套,绝对不会认错,定是那天在街上碰见的,嚣张跋扈的南平王的车夫,可他怎么会出现在此?难道这里是南平王的产业,或者秘密据点?

莫颜被蒙上了面巾,只用眼下的余光看人,可见对方藏着秘密,昨夜下了雨,两个人一直兜兜转转,光是绕就能把人绕晕,她根本不记得路。

回到府上,天光大亮,院子里的聋哑婆子早已经起身,正在打扫庭院,见到莫颜,也没有很惊讶,只是打了一个手势,然后默默无闻地洒扫。

墨香和墨玉两个丫鬟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坐在游廊口上眼巴巴地等待,二人提心吊胆,一夜未眠,生怕早上夫人会过来找人,那二人都不知道怎么圆谎,如果要让夫人知道小姐失踪一夜,定会打个几十大板,撵她们出府。

“小姐,您可回来了!”

小丫头墨玉快步跑到莫颜身边,眉眼都挤到一起,带着哭腔道,“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和墨香姐姐就要去夫人那里跪着请罪。”

“别怕别怕,以后绝对不会了。”

丫鬟们一脸憔悴,莫颜也觉得很是惭愧,她讪讪地举着双手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昨夜怪她,心血来潮,想一出做一出,还有那不靠谱的二哥,也是赶巧了,不然不会发生此事。说到底,起因都是她想到外面转转,这次必须认真检讨。

马车停在后花园侧门,昨日二哥为方便二人回来,只是虚掩上,倒是便宜了莫颜,她见两个丫鬟没精神,让墨玉先回去补眠,而墨香得跟着她到正院去给娘吕氏请安。

昨夜下了雨,解了暑气,早上没有平日那么闷热,爹莫中臣天不亮就上早朝,府上只有娘俩儿,莫颜快速的喝完一碗粥,想回到院子去小睡一会儿补眠。

“老爷,您怎么回来了?”

门口的丫鬟墨梨赶忙打了帘子,莫中臣迈着大步进门,蔫头耷脑,一脸愁容,哀叹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又得罪了皇上?这次是发配到哪劳动改造?我让丫鬟给你收拾东西。”

吕氏端着茶碗,挑了挑眉,习以为常,自家老爷经常说皇上不爱听的,结果常被发配到某个穷乡僻壤的个小山头做苦工,等气头过了,再把人叫回来,反正这么多年,一直在升官,可见皇上也不是真生气,小惩大诫而已。

“夫人,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唉。”

莫中臣叹了一口气,这事说起来话长。前些年,大越一直和边境几个国家不睦,南平王率军出征,打得对方节节败退,周围的几个小国便隐隐有了联合之势。

可大越也不是没有友好邻邦,一直和东边的大吴关系不错,两国经常互通往来,贸易。皇上万俟御风也娶了大吴的长公主作为皇后,夫妻感情不错。

前段时间,宫里有些传闻,皇后娘娘因为是异族,而不受太后待见,太皇太后垂垂老矣,在后宫自己成立个小佛堂,并不管事。皇后就一直受太后娘娘磋磨。

“确有此事,太后老人家不是一直想要选秀,给皇上找个大越的贵女?”

就是因皇后娘娘的身份,让大越百官觉得是外人,将来生了皇子,血统不纯。总是劝着皇上选秀,塞个自己人进去,永平侯府就是其中野心勃勃的一份子,夏若雪,夏若晴都是未来皇上妃子的候选人。

“到底有什么事,你倒是继续说啊!”

吕氏是个急性子,她从座位上站起身,瞬间想到一个问题,瞪着眼睛道,“莫不是看上了咱们颜颜?我可不依!”

进宫之后,再尊贵也不过是个笼子,整日勾心斗角,那些女子,就算心思单纯的,也要进入大染缸,谁活到最后,才是笑得最久那个,后宫的枯井,不知道埋葬多少冤魂。他们家颜颜心思简单,决计不能送进去。

“你想哪去了。”

莫中臣哭笑不得,自家拿着闺女当宝贝,在外人眼里没准一文不值,他没表现出来这方面的意思,不知道自家夫人怎么就想歪了。

“是皇后娘娘昨夜喝的燕窝粥里有毒,现在人要不行了。”

莫中臣坐在椅子上,听说昨夜宫内进入了刺客,刺杀未遂,整个皇城都在戒严,若皇后娘娘薨了,那事情更加复杂,一个不好,捅到大吴,必然要引起两国的纷争。

好好的尊贵长公主,嫁到大越,没几年便香消玉损,而且死于中毒,大吴必然得讨个说法,后宫空旷,皇上并不算多好色,妃子不多,到底行凶之人是谁?

莫颜一惊,想到昨夜在街道上碰见的御林军,难道是为了抓捕刺客?还有那个给她一千两的神秘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似乎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第35章 闲事找上门

这几天,京都笼罩在一片阴云里,后宫之事被暂时封锁了消息,整个大越皇宫风声鹤唳,皇上万俟御风性子阴晴不定,早朝的时候频频发怒,又因为大越东南几个城池的水患,处理了一系列的官员。

百官们上朝灰头土脸,连一向话多,早朝必须弹劾的莫中臣都闭紧了嘴巴,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玩笑,六月里天这么热,万一得罪皇上被发配到边疆劳动改造,这一路水土不服,那可要了他的老命。

虽然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但看皇上愁眉紧锁的模样,众人也明白,皇后娘娘不好了,现在也就是在拖着日子罢了。

说来奇怪,万俟御风娶后有几年的时间,后宫也有几个地位低级的妃子,却无一人有孕,一些官员们就是看准了这个空子,才想让适龄的女儿参加选秀,万一诞下皇子,可是一飞冲天,扬眉吐气,祖坟冒青烟的喜事。

这种低气压,直接影响到饮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得瑟,纷纷夹着尾巴小心做人,一些聪明的官员,在下了衙门之后,酒楼茶楼都不去了,准时回府。

莫颜一直在府上看书,在她从昌平坊归来的第二夜,二哥莫轻雨曾经回府一趟,他一脸憔悴,眼里都是血丝,胡子拉碴,身上的衣衫也不整齐,破了好几个大口子。

莫轻雨如往常一般小心地来莫颜这边赔罪,听了她形容那天的际遇,一脸后怕,安慰她就当那天之事没发生,也不必惧怕,一切有他善后。

没过两天,晚膳之时,莫轻雨再一次出现,这次郑重其事,到了偏厅,直接下跪,给莫中臣和吕氏磕头,表明自己想要去游历几个月,长长见识,也好体会一下民间的风土人情,并且发誓回来之后定和三教九流之人断绝来往,重新做人。

莫颜虽然知道其中有故事,可二哥不说,她识相的没有开口询问,她总觉得私下里,二哥不是那么简单,或许在做事,一件大事。

出乎意料,爹莫中臣和娘吕氏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取来一个包裹,而莫颜知道出门用银子的地方多,就把后来坑的一千两银票给了他,对自家人,她一向舍得。

二哥莫轻雨是在一个细雨朦胧的清晨离开,他骑着一匹快马,马头上挂着出门的包裹和水壶,那天,莫中臣破例从衙门归来,自家大哥莫轻风也在,原本气氛很伤感,结果大哥一顿之乎者也,吓得二哥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狼狈地调转马头火速逃离,冲淡了离别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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