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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42)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家底儿早空了,可还远远凑不齐药材。

药铺伙计的手指头在药方单子上逐一滑过:“龙骨草、见血兰、苍菇子……整个上河村都寻不出半两。你要说有没有么,也有,都在那山里头了。”

说是“山里头”,其实是在说峪途山东坡,上河村的禁地。老祖宗早说过,那地方去不得,有不信邪的翻进去发财,全是有去无回。

林白梧急得抓耳挠腮,最后只买了颗老人参,回去煮水喝。

连着两日的照料,林大川终于醒过来,却也梦魇压着的昏昏沉沉。

他忧心着娃儿,死了都不安生,见着林白梧端着汤碗过来,还以为到了阴间。

“梧哥儿?”

林白梧抹了把眼泪,凄哀的应:“阿爹起来喝药。”

林大川摇摇头:“咋到了地府还要喝。”

“不是地府,活着呢,好好活着呢!”

林大川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想来是娃儿又花了大把银子了,他不愿喝药,说着死了算了。

林白梧呜呜的哭:“那正好,我去投河,也不活了。”

林大川起不来身,慌的手直拍炕:“你才多大,干啥死!”

“这人间也没啥好活,爹若不在了,我就死。”

到最后,林大川拗不过,只得由着林白梧喂了汤药,没过一会儿,头脑发起沉,轻轻阖上了眼。

林白梧端碗出去,才关上房门,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唤:“梧哥儿!你在家不啊!”

林白梧将碗放到堂屋桌上,走去院里,轻声问道:“谁啊?”

“你方婶子,说好了今儿个来相看,我带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林爹不会死/虎子在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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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退休[种田]』by:三两钱 ID:6719904

长达五年的战事结束后,沈空青带着拿命换来的两千两回到了家乡。

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他一朝生死看淡,回到老家就开始摆烂,仗着自己有钱过起了退休生活。

养养鸡养养鸭,每天最烦恼的事大概是今餐吃什么。

爹娘疼他,表示咸鱼可以,但得成亲,于是帮沈空青相看起来。

沈空青头疼,他心目中的夫郎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小竹马。

他小时候就说要娶的人。

可打完仗回来,小竹马已经是堂弟的未婚夫,听说感情很好,不久将成婚。

没办法横刀夺爱的沈空青觉得自己还是躺平好了。

但是那个听说和堂弟感情很好的小竹马怎么最近总往他眼前凑?

小竹马用纯洁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沈空青却越来越魔怔。

他想把小竹马欺负哭,他想看着小竹马的眼眸染上红色……

第34章

林白梧疑惑的还没反应过来, 外头又起了声:“快开开门吧,我带着焦家郎一块儿过来了!”

林白梧一愣——焦浪?这还没定下,咋就带到他家门口了!

他踌躇着不敢往前,外头却糟糟乱乱的闹起来:“哎哟梧哥儿咋还羞呢!人都给叫家里来了!”

“这是好事儿将近了, 到时候上河村、下河村的席面一块儿办!”

“那敢情好, 上下两个村!人多喜庆!”

门口挨挨挤挤的好大一群人, 林白梧听着吵闹声, 脑子轰然一响, 脸色刷白,他感觉四周都没了声音,目之所及一片茫茫, 耳际却静的连呼吸声都如雷鸣。

他像溺水似的急喘了两口气, 逼着自己缓了下来, 正焦躁难安时,屋子里传来阿爹断断续续的唤:“梧哥儿,咋了啊?”

林白梧跑进门去,就见他爹撑着干瘦的就剩骨架的身躯颤颤巍巍爬了起来:“可是有人欺负你了?扶爹出去。”

都这个时候了, 他爹仍要护着他。

林白梧眼眶直发酸,咬了咬后槽牙,安抚道:“没啥大事儿, 阿爹您屋里头睡着, 我自己行。”

他小心翼翼扶林大川躺下,给他掖好被:“阿爹, 往后我来护着您。”

林大川神思不清, 迷迷糊糊的, 可他仍笑起来, 在一张干瘪的脸上显得极尽苍凉:“梧哥儿长大了, 能当家了,爹放心了。”

这句话,让林白梧凭空生出许多底气,他将阿爹的房门关严实,理了理衣裳,往大门口走去。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得慌,能成事儿。别个能行的,他也行,可饶是如此,手心里还是起了一把凉汗。

门口外的声音市集似的一浪高过一浪。

方媒婆透过门缝瞧见人影,喊了句:“梧哥儿,你开开门嘛。”

“嗑哒”一声响,林白梧将门闩起了,门打开,就见外头人头攒动,怕是半个村的妇人都来了——隔壁董大媳妇儿,邻着的好事儿婆姨,就连村西猎户王家的那个续弦秦氏,也领着王虎过来瞧好戏。

起初林白梧也没明白干啥这多人来瞧,打看清了焦浪的模样,猛然琢磨过味儿来。

这汉子岂是一句“麻癞子”能说尽的,许是年幼时候患病早,身量矮小的和他差不离高;还有那张脸,一坑连着一坑,麻麻癞癞,老树皮似的磕碜。

他心想好在是农耕时节,爷们儿都忙着地里干活,要不然一个村子的都得来凑热闹。

一个是孕痣淡、不好生养的双儿,一个是患病貌丑、难以入眼的麻癞子,凑一对,正巧成了村子人口里的闲话。

这焦浪样貌难看,林白梧虽然也怕,但倒底不会看轻人,可他厌恶他不打招呼就上门,闹得人尽皆知,叫他作全村人的笑柄。

他林白梧被指指点点了这许多年,不打紧,可不能在他家门口,不能扰得他爹不安生,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方春桃见着人,熟络的来拉林白梧的手:“梧哥儿,你可出来了,让我们好等。”

林白梧冷眼抽开手:“方婶子,你叫这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逼我呢?”

方春桃刚要开口,却被林白梧阻了,他咽了咽唾沫,继续道:“嫁娶之事从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身子不适见不了客,还请您回吧。”

这焦浪若是个识体的,听见他这话就该拾了台阶赶紧下,也算保全了两家的面子。

可偏偏不,他顶着一张麻癞的丑脸,昂头道:“不是你应了要相看的么!我们一大清早赶过来,来了你又叫我们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话落,人群老鸭群似的嘎嘎乱叫——

“呦都答应相看了,还拿什么乔呢!”

“人家焦家也是正经人家,都不嫌你生不得娃儿,你还摆什么谱呦!”

“应了得了,好姻缘呐!也省得你无依无靠不是?”

焦浪被夸的满面红光,他梗起个颈子趾高气昂:“我们大老远过来,你咋连口茶水也不给喝,以后到我家去,可不兴这样。”

林白梧两手攥得死紧,气得要开口赶人,却听方春桃道:“咋的得让人进门子说话吧,站外头像什么样儿嘛。”

林白梧不应,外头人群却推推挤挤,浪似的翻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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