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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影后她为我失狂了(202)

不, 不是似乎, 是确定。

雨打树叶, 纵然是长得再繁茂肥厚的芭蕉树, 也是有缝隙的, 柳月明委屈站在大树下,身旁的一圈地已被雨水溅湿。所站的地方,也开始滴落一滴又一滴雨水,相信不久,那颗树也会被沦陷。

周围的人早已经散开,如今能够得着最近的避雨地方,就是她的房车。

外面大风刮着,大雨下着,柳月明缩成一团,小小只的,头发也被风吹乱,在风雨中飘摇。

她叹了口气,手指微微拧紧。

一旁,卢丽丽从驾驶室翻过来,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一惊,又见了郁开犹豫的神色。

她心下想着,两人又不是不能一起避雨的关系。

便戳了戳郁开:“要不,我叫月明姐上来。”

郁开叹口气,转身进了房车,埋头思索着。

既然是说断了,自然事事都要断了,况且,那天柳月明亲吻她,她.....她含着唇,叹气往里走了一步。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卢丽丽正要上前同她讲话,郁开便拿起床头的小黄伞,从她身侧擦了出去。

“郁开,哎?”

明明还是很在意嘛,又是送膏药,又是送伞的。作为旁观着,她总觉得,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断。

尤其是,她看到过两个人激烈模样。

斯哈斯哈。

卢丽丽甚至,光是肉体带过去的思念,都够她忘记一阵子了。

慢慢磨吧,说不定还要磨上一阵子。

她张望了一下,转身钻进驾驶室,留下独立的空间。

暴雨下的急,雨滴像是玻璃蛋子打在黄伞上,很快聚成一股细流,从伞骨往下坠,像是一道冰晶水帘一般拦在眼前。

十米的距离,不过十步。

郁开凑到树下,将伞微微往后倾斜,待雨水从另一个方向落下后,再轻轻罩上面前的人。

小伞下,柳月明微微仰头,与她对视。

而后,她缓缓放下头顶的放行盒子,包在手里。

郁开吸了口气:“月明姐,你怎么在这。”

仔细看,那娇俏的茉莉花身上沾满了雨滴,白皙的衣服上那些透明的圆点点就是,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肉上,勒出好看的痕迹。

柳月明轻轻抖了一下,双手把方形盒子递给她,神色较以往平淡些。

“送你吃的。”

她骄傲地歪着头,双手打直,一直举着。

郁开嘴角瘪了瘪,看那东西似乎沉重,便接了过来。

单手食指勾着绳结,垫了垫重量,还好。

柳月明斜瞥了一眼,嘴角差点扬起,很快,她冷静下来,将它压了下去。

双手腾空后自然垂落,柳月明侧过身:“那么,我走了。”

小白圆头鞋刚刚垮出去半步,被雨滴那么一打,又立即缩了回来。

柳月明压了眉:“雨好大,你车里还有多余的伞吗?”

郁开瞟了眼树下,别说没有树挡着,就是有树挡着,也觉得风大雨大,像柳月明身形单薄,走出去得要被吹飞。

“没伞,这么大的雨,先去我车里躲一躲吧。”

她把伞再次举高,示意柳月明过来些。

柳月明手指掐紧小裙子,颤了颤:“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就免为其......。”

还未等她说完,郁开转身就要走。

柳月明连忙跟上她,小小的身板躲在她旁侧。

吹得是斜风雨,短短的十米,大部分雨都吹到了郁开的身上。

地面湿滑,柳月明踉跄了两步,便不由自主朝郁开身上靠。

“雨真大、路好滑。”

她的手自然挽进她的胳膊,湿软的头发往光滑的手臂上贴了贴。

雨大,郁开未同柳月明计较这些,只加快速度,快行进入房车。

走路时不时你打我挤,肌肤相撞,柳月明埋着头,轻抿唇角。

一旁,躲在副驾驶的卢丽丽隔着玻璃看两人,嘴角已经仰到了后颈脖。

怎么说呢,柳小姐就像是一个小鸽子,乖巧依偎在可靠的郁大鸽子身旁。

两人挤在一起躲雨。

真的好好磕。

光是远远那么一看,她就很想按着两个人的头和好。

进了房车,郁开快速将手腕抽出来,把放盒子放在餐桌上,这才回过神来,房间仅她二人了。

花花呢。

郁开朝副驾驶望过去,看见卢丽丽正贴着驾驶室隔断的玻璃门上,一和她对视后,立即尴尬地笑了笑,转身拉了窗帘,彻底将驾驶室与车厢内隔绝开来。

郁开叹口气,也罢,花花想必也觉得尴尬。

转过身,见柳月明坐在小小餐桌上,双手抱着臂,似在瑟瑟发抖。

她两条腿交叠着,通过肌肤的相触,在汲取温暖。

郁开把车内空调打开,然后从床上捡了粉色毛毯,递给柳月明。

柳月明伸手接过:“谢谢。”

然后将毛毯披在身上,身体立即暖和了起来。

她暗自喜着,趁郁开去倒水的间隙,轻轻嗅了嗅毛毯上的味道。

犹如松香,好闻,可靠、踏实。

她喜欢郁开的什么呢,大概就是她身上传递出来的一种气质,是沉稳内敛的,收着的,踏实的,实在的,不吹不擂。

不过前世融入尘埃了些,这一世,倒是不卑不亢。

郁开倒好热水,与她面对面,坐在小餐桌另一边,把热水推给了她。

柳月明捧着水杯取暖,一面垂眸:“谢谢,你真体贴。”

郁开:“不是体贴,你是客人,给客人倒杯水,是基本的礼貌。”

这言语之间,又在拉开距离。

柳月明保持着稳定的情绪:“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进你房车,毕竟这么私密。”

她抬眸,掌心转动着水杯:“以前我也在你房车里躲过雨。”

见柳月明沉默,她也不再继续说。

只是稳稳地坐着。

回想起柳月明对她的各种恩赐,她也没做太绝。

喜欢柳月明,是自己找的,痛苦也是自己找的,谁让自己要喜欢别人呢,本就是简单的交易,是自己动了心,那该有的痛苦,就要自己承受。

她不曾怨恨柳月明,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别人怎么评价她,对她不重要,如今思考过来。

是自己不愿意再痛苦了。

况且,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横在她和柳月明之间的,表面是喜欢没到一起,而深层里,是阶级的不同。

她之所以卑微,只因自己身居低洼,做小伏低,一辈子伺候人,看人脸色惯了。

而柳月明之所以高傲,也同她那厚实的家底与出色的外在条件支撑。

如同云遇,甚至花花、陈贞,她们的底色都是有自信的。

只有她。

前世是没有的,这一世才捡了回来。

好不容易找到的自己,又怎么舍得丢了呢。

思考的间隙,柳月明拆开了礼盒,里面包裹着四块不同水果味的千层蛋糕。

榴莲、芒果、草莓、蓝莓。

柳月明咳了咳:“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气我,那天,我不应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