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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90年代做棋王(90)

想到这里,向帅突然背脊一凉。

幸好这两个人只是贪图钱财上的小便宜而已。鱼。。烟。他们两个若是胆子再大些,联手把整栋房子和里面的东西给卖了, “项帅”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求助无门。

“你舅舅进了看守所?他做了什么了?”

马春花大吃一惊。

“偷我家的东西还打我, 我报警打了110,他就被抓走了。”

向帅冷笑一声,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怎么,你还要去见他么?”

“不,不,不……”

马春花看着他斜眼看人的表情,突然觉得两个月不见,这孩子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他似乎不再是原来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搓圆弄扁的怂蛋了。

“小项,阿姨照顾了你那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阿姨命苦,男人死的早,一个人要拉拔两个儿子,现在还有孙子要领……”

马春花审时度势,变脸比变天都快。

她决定先拖过了今天,之后她再去找同乡做保姆的商量一下,问问她们有没有收拾这个小畜生的办法。

说到底,在项家干活的油水太多了,她不想轻易放弃这头薅了几年的大肥羊。

“废话少说,把钥匙交出来。”

向帅无视她的苦肉计,伸出手说道。

“小项,你非要那么绝情么?我在你家好歹做了五六年的保姆了。你等于是我养大的,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你跟我讲良心?你克扣菜钱,让我顿顿吃素,害得我上课的时候晕倒,你管这个叫做‘良心’?究竟是你养大了我,还是养肥了你自己的家?”

项帅抬起头,耷拉着的眼皮从上往下俾睨地看着她。

“我本来不想撕破脸的,你非要把话说道这一步……看来你这最后的工钱也不想要了。”

他说着,作势要取回放在桌上的钞票。

“要!要!怎么不要!”

马春花连忙往前一扑,把钱都揽进自己怀里,往裤兜里塞。

“小没良心的,果然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连娘舅都要告,放在古代你这样的人要遭天打雷劈!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塞完钱,她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走。

“等等!”

听到向帅挽留,背对着他的马春花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

果然,怂蛋还是怂蛋,知道自己离不开老娘了吧。

“把钥匙交出来。现在去你的房间,把行礼全部拿走。”

向帅冷冷地说道,“我劝你不要带走一些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也不想和我舅舅在看守所里再相见吧?”

马春花脸涨得通红,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啪”地一声扔在书桌上。

————

黑石公寓三楼 明宅

“阿哲,刚才和你师兄下棋的人,真是你的同班同学?”

明奕仙端着饭碗,对上午的半局棋念念不忘。

“就是和我一起打晚报杯的项帅。爸爸,小帅他厉害吧。你说,以他现在的棋力参加全国大赛的话,能打进第几轮?”

坐在明奕仙的对面,明哲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双眼发光激动地说道。

明奕仙放下碗筷,一脸戏谑,“刚才看了那半局棋,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说实话,你之所以重新回来下象棋,恐怕并不是因为我身体的缘故吧?”

“爸爸……”

明哲表情尴尬。

“我说,你们两个从早上开始就看了一上午的电脑,怎么吃个饭都不消停。”

明哲妈妈转身把汤碗端了上来,语带责备地说道。

“好好吃饭,别再把身子搞坏了。”

“对,好好吃饭,下午还要看小帅和师兄下棋呢。”

明哲端起碗笑道。

“之前觉得你师兄不务正业,搞什么网吧,网络游戏。现在看看,是我老了,落伍了。”

明奕仙叹了口气,突然话锋一转,“阿哲,你那同学住在哪里?”

“溪水街南边的老洋房。”

明哲眨眨眼,“爸爸,你要做什么?”

“我想见见你那同学。正好下午我也有空,不如我们吃完饭就去他家,现场看他如何对阵你师兄如何?”

自从上回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后,明奕仙对很多东西都看开了许多,从一贯的不苟言笑,逐渐释然放松了起来。

用他爷爷明秋桂的话说,就是“一把年纪了,总算活出了点‘人气’,不再是只会下棋的死木头了”。

“好是好……但是,您突然到访,我怕影响小帅发挥。”

明哲犹豫地说道。

“阿哲,你爸爸我下了一辈子棋,也练出了一些个本事。比如通过看棋,就能看出这下棋的人的性格,品性如何。”

“你这个同学啊……胆子大得很,脸皮估计也不薄,他才不会被我吓到。”

父子两人相视而笑。

午餐过后,明奕仙开着车,在儿子的导引下往小洋房驶去。

车子拐了个弯,进了溪水街,只见十来个人围在项家小洋楼的大铁门前,指指点点,似乎还隐隐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

明哲困惑地把脑袋探出窗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了车,明哲定睛望去,却见到一个六十上下,穿花衬衣,卡其裤,头发乱蓬蓬的陌生女人坐在地上哭嚎,身边放着两个蛇皮袋和用网兜兜起来的两个塑料脸盆。

“啊呀,我真是命苦啊,被主人家的小少爷赶出来了啊……大家给我评评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压迫在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

马春花坐在地上哀嚎着,喊着喊着从腰间掏出一块长手绢擤了擤鼻涕。

“他对我无情无义,我却惦记着他。我孙子才满月,儿媳都不能脱开手,不叫我回上海。但是我想着他一个小孩子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就撇下我还在吃奶的孙孙就来照顾他了。谁知道这个死没良心的小鬼头居然把我老婆子赶出来。大家说说,这是人能赶出来的事儿么?”

向帅站在二楼的阳台,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旁观她的演出。

马春花偷偷从手绢后头观察,奇怪这些人怎么光看热闹,怎么就没一个上来帮她说句“公道话”。

她哪里知道,这两个月来向帅如今在这片地区大小算个名人了。

不提晚报杯,就向帅之前识破了传销陷阱,帮助警察把那些犯罪分子一锅端的事儿,好多邻居都受过他的恩惠。

况且他们中的不少人也知道,橘中里三号甲的向前进和这家的小孩混得可好。

他们不熟悉项帅,还能不熟悉向前进么?

退一万步讲,哪怕他们不熟悉向前进,还能不知道向老太太?

提起那个老太婆的战斗力,方圆四五里都无人能及,他们是疯了才会冒着得罪那老太太的风险来掺和小洋楼里的事情。

所以马春花坐在门口半天,又是滚来滚去,又是放声大哭,愣是没掀起半点风浪。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你这个坏人。爸爸,就是她,连饭都不给小帅吃饱,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