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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51)

作者: 初陌笙 阅读记录

留下一抹极淡的栀子香。

Alpha单臂拄在床上,手指抚上自己的唇,放到鼻尖回味地闻了闻。

没有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

时间一晃就到了三月底。

草长莺飞的日子,宫中柳絮飘飘洒洒,下雪似的。

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蝶蜂飞舞。

空气里都漫着青草与花香。

人间最美,是如今盛京的天。

春闱会试之中突围而出的学子们,也终于进宫,到静和殿参与最后一场考试,并在殿里角逐出最终的三甲名额。

殿堂之上,安静的只能听见纸页翻动和落笔声。

龙袍加身的少年帝王就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上,摄政王、丞相分坐两侧。

负责此次春闱的两位主考官穿梭在学子之中,时不时便低头看看。

一篇策论,将决定这里每一位学子的一生。

一上午便结束了。

学子们纷纷退去,后便是为期两天的阅卷。

在三月的最后一日,放榜。

金灿灿的绸布,上加盖着帝王的玺章,一等前三甲的第一名,用墨色的字写着:

一甲进士及第

榜首:蔺青。

在三月的春闱,高中状元。

这是他曾对白素的承诺……如今,他真的做到了。

一袭明黄常服的少年,站在红砖青瓦的宫殿门口,久久地愣着。

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雨幕。

细密的水珠在殿前的积水,砸出白花花的雾。

“陛下,您已经在这里看一个时辰了,这雨天水汽大,风又凉……当心寒气染了身子。”

长乐过来出声提醒。

少年这才怔怔地回神,问:“几时了?”

“回陛下,申时快过了,该准备准备去静和殿了。”

酉时三刻,此次金榜题名的学子们将在静和殿齐聚,参加宫中举办的晚宴。

届时摄政王段靖安、丞相白颜渊、王公贵族,朝中说得上名号的大臣,都将参与其中。

而段长川和白素,身为大桐的帝王与皇后,也要参加。

今夜,将是白素入宫之后,与蔺青的第一次碰面。

年少得志的状元,原本是要在这样一个场合,向当今的陛下要一个恩典,迎娶他放在心上多年的姑娘。

偏偏造化弄人……

昔日的有情人,转瞬坐上高位,成了帝王的妻。

而他自己,还在原来的路上奔走着,哪怕所有人告诉他,前面没有路了,还在默不作声地走着。

如今,距离终点一步之遥,他终于来到此处……

前路坍塌,天堑难跃。

今日、今晚,蔺青当如何自处?

白素要如何面对?

他自己呢……

“皇上……”

长乐见他不动,又一次催促。

段长川这才敛了烦闷的思绪,转身回房。

“为朕更衣吧。”

“是。”

-

晚宴在一片丝竹声中开始。

对蔺青中状元一事,是众人没有想到的。

毕竟,四年前连会试都为过的人,在短短四年的时间里连中两元,纵观整个大桐的历史,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皇权争夺之下,是一场带着血泪的悲剧。

一手促成悲剧的摄政王和丞相二人缄默其口;段长川身为丑闻正中心的人,也默默选择了回避;而这场悲剧的两个主角,更不可能主动提起。

于是,这场暗潮汹涌的宴席,竟一路平静无波地进行了下去。

除了……

这位风光霁月的状元郎,眼睛总也控制不住地往首位之上、那抹艳红的身影上瞄。

酒,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

强烈的视线,随着宴会的进行,越发的不遮掩。

白素想忽略都不行。

赴宴之前,白素是准备对这位“自己”原来的情郎忽略到底的。毕竟他们两人的身份,如今已然成了这样,她表现的多冷漠都无可厚非。

哪成想,蔺青看她一眼……旁边的少年,那唇角就压的低一些。

看得出来的,越来越不高兴。

给他夹菜,不行……

悄悄在底下牵他的手,也不行。

哄不好了已经。

无奈,只能附到少年耳边,轻声说:“我去和蔺青最后说几句话,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同他见面,你别多想。”

意料之中,少年的情绪更低落了。

放在腿上的一双手,把衣袍都抓出了褶子。

但还是沉稳地开口,说:“去吧。”

白素无奈,把少年两只手都攥到手掌心:“这件事总要说清楚,你日后不是还要同他一起谋事?若是有隔阂,怎么谋事?心结越是结着,就越死。”

“朕不觉得你同他说清楚,便没了隔阂……朕夺了他的妻,这不是说一说就能释然的误会。”

“还记得那日你在凉亭,和我说过的吗?”白素问:“你说,你也不想的,对吗?段长川,你是一个受害者,不是加害者,别以加害者的身份去贬低自己。你看看白颜渊,你再看看段靖安,那才是罪魁祸首。别替不相干的人背负任何事。”

少年握着她的手一紧……

迟迟没有说话。

青涩、稀薄的信息素,从后颈浅浅地溢出来。

清晰的信息,刹那间便传到了脑海:

【可是,你不要走好不好……】

白素心下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戳了一下……

她的Omega,在无意识地依赖她。

这依赖,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就出去一小会,说完就回来了,保证不会太久。你若是不信,可以在心里数数,数到一百我肯定就回来了。数到一百我回不来,就罚我每天去明圣殿门口扫地,好不好?”

使尽浑身解数,少年才终于将她松开。

侧身端坐回去,佯装不在意地理理被他抓皱的衣袍。

“谁要你扫地了,扫的又不干净。”

依旧口是心非的可爱。

白素弯弯唇角:“那臣妾出去了?”

“早些回来,宴会快要结束了。”

“好。”

……

-

静和殿外。

一袭红衣的女人,单手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灯笼映照的宫墙之下。

雨水打在灯笼里的烛火,地面影影绰绰。

待到转入一处僻静的小路,这才站定回身。

一袭素色衣袍的书生,走在青石阶铺就的宫路上,步履艰难地过来。

“蔺青。”

待到书生走近了,白素淡淡开口。

那人怔了怔,眼睛自下而上地将她来回打量。

白素是存了心思让他死心的,这会也便大大方方地由着他看。

许久之后,面前的人终于肯定地开口:“你不是素素。”

后,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渐渐映出光来。

就像是沙漠之中快要渴水而死的人,望见眼前一处巨大的湖泊;

像一个得了绝症等死的人,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眼前人的眼里,是如狂般的欣喜。

“素素她,没有嫁进宫是不是?她在何处,还请娘娘告知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