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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152)

作者: 初陌笙 阅读记录

到时候彼竭我盈,谁有优势,一看便知。

所以段长川安安心心地睡了,不只自己睡,还让长乐叮嘱这庄子里头其他人,也睡足、睡饱,千万别给他任何眼神。

结果就是,庄子里的生活按部就班,甚至在卯时还传出了御膳房的饭香。

而段靖安黑着脸,领着一群从夜里就匆匆赶路,几乎通了一整个宵,整整二十四小时没合眼还饥肠辘辘的兵士,站在越来越烈的日头底下,肚子咕噜咕噜地叫。

“陛下,他们还在外头站着呢,诚王似乎同人商议事情去了,这会见不着他了。”

长乐一边摆着餐碟,一边和段长川说话。

削了段靖安这摄政王的封号,所有人都改了口,叫他诚王。

段长川夹起一筷酸黄瓜,云淡风轻:“白相可有异动?”

“回禀圣上,相府听您的吩咐,安静着呢。”

“嗯,他没有动作,就是此次最大的助力了。否则朕还要分心去盯着他有无背刺。”

“陛下说的是。”

“……”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用膳,待奴才们将盘子撤了,段长川又摆了一盘象棋。

叫上云邪、风榣一起,四人分成两个阵营,在棋盘上好一番厮杀。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

长乐过来问:“陛下,要不要传膳?御膳房今日备了烧鹅、清蒸虾、粉蒸肉,凉拌鱼冻儿、醋溜小白菜儿。您说务必做的香一点,奴才特意闻了,可香了。”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一块起了身。

段长川扫扫身上的衣裳,说:“传吧,记得吩咐一声,就说朕今日来了雅兴,忽然想上城墙去吃,让御膳房把东西都送城墙上。”

之后和白素他们一起,优哉游哉地往城墙那头走。

于是,在外头从半夜就开始在庄子外头蹲守的军士们,已经饿到两眼昏花,还要维持着士气不给饭吃,再加上大太阳底下暴晒……在看见城墙上突然出现的那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后,几乎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浓浓的肉香顺着风飘过来,引起好一阵骚动。

这些军士,都是被军中隶属摄政王党的副将调派过来的,有不少人根本不知道过来是要做什么,但碍于军纪,他们一直不能交流讲话,只能一边猜,一边站着。

这会儿看见皇帝在城墙上设宴,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正愣怔间,城墙上身穿华衣锦服的男子,忽然从城墙上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铜制“牵牛花”,那牵牛花以一根绳线吊着,竟然突然传出咳嗽的声音?

不只咳嗽,它还会说话!

“罪臣段靖安,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意图扩散淮南瘟疫,击毁我大桐江山!你为夺皇权,枉顾万万黎民百姓,陛下念及未降世的皇嗣,将你羁押天牢,留你一命,你却越狱而走,骑兵谋反,罪加一等!”

话音落下,军士之中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回身看向身后的营帐。

那里,从早上起就一直在里面商讨军策的摄政王和他们的上将军,终于掀门出来。

听见城墙上的青年喊话,脚下步子明显匆忙许多。

“简直一派胡言!本王自打摄政以来,勤勤恳恳,忠于大桐、忠于百姓!陛下才是为夺皇权,在淮南造出一场假瘟疫,还将一切罪责加注在本王身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仰头望着城墙上光鲜亮丽的人,“气”到身子都在打颤。

回身,冷静地看向身后这上万的军士。

“上将军不忍大桐落入昏君手中,将本王自天牢之中救出,本王痛定思痛!为了大桐日后万万年福祉!为了大桐受苦受难的百姓!这千年万年意图谋反、窃取江山的骂名,本王背了!”

“大敌当前,却仍在城墙设宴!当年戏诸侯的周幽王都自叹不如!如此骄奢淫逸的昏君,本王今日便为我大桐铲恶锄奸,还百姓一个太平!”

话音落下 ,军士们又是一群群的低声议论。

恰逢此时,喇叭又响了起来。此次,换了一个更为沉静的声音,说:“段靖安在说什么,朕虽不能听见,但也猜得出,无非是在指控朕的不是。朕只问三个问题,第一,淮南旱灾颗粒无收之际,朝廷派下赈灾银两四千万,粮米万万石,百姓依旧哀鸿遍野。银两层层盘剥,米粮囤货居奇,路有饿殍无数,这期间谁人执政,是朕吗?二则,淮南瘟疫势如猛虎之时,叔王执政一十三载,手下良才无数,可有曾有过半分动作?朕忧心百姓,苦于没有贤才,只得急召抗疫老臣入宫商议,也是朕的皇后一路逆行,前往淮南主持大局!叔王你又做了什么?又为何,在孙太医告淮南大捷之时,秘密送世子夫妇前往淮南,你居心叵测,其心可诛!第三,朕内有御林军护卫,外有镇北大军巡护,叔王却敢私调兵马围困朕于山庄之中,区区上万士卒而已,谁给你的胆气?是许给樟国的十座城池吗?”

三个问题落下,所有将士都议论起来。

“陛下言之有理啊!淮南饥荒可是去年这个时候的事啊!那时还是摄政王执政。”

“摄政王因错打入天牢,还能启用兵权,看见陛下这权都没夺完呢……陛下权都没握住,就把淮南之事办的这么漂亮!”

“听说淮南、江浙今年水势极大,比以往十年都大,但根本没造成任何百姓伤亡。”

“那百姓伤亡了,也不会告诉咱们吧?淮南万尸坑的事,咱们事先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但有风声啊,淮南死那么多人,当时多少传言?江浙的书生们日日在茶馆里论政,个个气死,你看今年有吗?没有啊!”

“咱们该不会是被坑骗了吧?”

“这可是谋反啊,兄弟们!”

正议论着,城墙底下的那个铜制的“牵牛花”直接被上将军一块巨石砸了个稀烂。

铿锵的金属撞击声,让所有人霎时安静下来。

“一派胡言!颠倒是非,以白为黑!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上将军愤愤地说着……

可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纸页从城墙上飘下来,纷纷扬,雪花一样。

军中男儿大多不识字,可也有人是读过书的,那些读过书的纷纷念起来,才发现:这全是摄政王与当朝官员甚至是樟国的来往书信!

方才陛下所言之事,没有半点虚假!

“兄弟们,咱们都被骗了!”有人挥着兵器站到高处大喊:“兄弟们!摄政王奸臣之心,他才是大桐的祸害啊!”

一句话才说完,一把箭穿心而过……人彻底倒地不起。

而摄政王的手上,手上的弓还未放下。

“是真的又如何?是谋反又如何?在场上万人,围困皇帝六个时辰了,不管自愿还是被迫,谋逆之罪已然铸成。今日若是事成,你们就是助皇登基的功臣!今日若不成,他段长川,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是非论断没用的……活着,才是最重要。想想你们的妻儿,想想家中年迈的老母。他们可都日夜盼着你们,衣锦还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