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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147)

作者: 初陌笙 阅读记录

段长川:“抡铅球的劲儿,拿起来发现是个棉花糖。”

【噗嗤。】

这形容……看出来他有多嫌弃了。

“传朕密旨,让孙老和蔺青带着证据回来吧。”少年写下一道密旨,交到暗卫手上,低低地自语:“也该是时候问叔王的罪了。”

“是,属下遵旨。”

-

七月初,正是盛京最热的时候。

就连庄子里吹的风都成了一阵阵的热浪。

帝王诏令,命白相、摄政王与六部等重臣前往正殿,于是在大暑最热的时节,所有人齐聚一堂。

议论声不绝于耳:

“皇上怎么突然召咱们过来?除非十万火急的事,这庄子里可从没传过诏啊。”

“那就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吧……”

“王爷和白相可有想法?”

白颜渊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最近与摄政王谋事也不过是走走表面过场。两人明明已经因为摄政王私做决定,将白相剩下这唯一的女儿给送去疫区的事不和,但碍于利益关系仍旧维持着面上的和气,所以哪怕白颜渊已经背刺倒戈,摄政王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不相信这样深的利益牵扯,白颜渊能全身而退。

也低估了段长川身为一个帝王,忍辱的能力,以为经过更换皇后一事,段长川断不会再容得下白颜渊。

所以,此刻白颜渊被问及,也只佯装不悦地摇头:“陛下要做何事,老夫怎能知道?大人问错人了吧。”

“那……王爷?”

摄政王更没好脸色:“本王也不知。”

众人便又自己去小声议论了。

“最近京城那个说书的诸位听过没?说到淮南那瘟疫,听着可真凶险。竟然一个月就能控制住,如此的功绩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说的是呢,现在淮南城的人出来跑生意,还被人躲着走呢。听说,就一个月都死了不少人。”

“诶……淮南这个地方这两年可遭了大罪。”

“今年新科的状元请命留了淮南,五六两月,正好赶在淮南农忙,说蔺大人每日亲自下地,给没法出城的百姓们忙农活。不知道这位新科的状元,能不能拿到一把真正的万民伞。”

“都是那说书的说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那说书的不还说淮南那处,连军队都动用上了,军队的兵也下地去干农活。依我听着,夸大的成分居多。”

“有理有理……还是得看淮南人亲自来说。不能只听说书人的。”

众臣小声说着,负责编写那说书剧本的钱郑两位老人家,就暗暗地听着。

听到他们说有夸大,钱大人终于按捺不住,往郑大人耳朵边上小声反驳:“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加起来都上千岁的人了,还没陛下娘娘加起来不到四十岁的小娃娃有能耐。”

被郑大人白了一眼:“哪来的上千岁,你算数都不会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钱大人:……

“我一介武夫,算数那么好做什么?”

几人说着话,外面响起长乐的一声通传:“陛-下-驾-到!”

一身明黄盛装的少年便进了门。

如今,他怀胎五个来月,小腹已经隆起的很明显,但好在群臣听见通传都跪在地上,眼睛不敢往他身上瞄,倒也没人发现异常。

一晃半年多过去,少年在群人面前也明显稳重了不少。尤其在面对摄政王与白相时,那种自内心发出来的龙威,顷刻间便压人一头。

“都平身吧。”

他坐下后,朝众臣说。

而后转头问长乐:“孙太医和蔺青可到了?”

小太监立刻收了扇子躬身:“回陛下的话,昨个儿就已经到了,在庄子里头住了一宿,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说话间,外头响起伊满的一声通传:“孙太医到,蔺大人到!”

段长川喝茶地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殿外,面不改色:“传。”

命令便一层层地传了下去:

“陛下有旨,传!”

“陛下有旨,传!”

……

时隔两月再见蔺青,当初那个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的状元郎,也变了不少。

瘦了,也被日头晒黑了。

拱手时,手背上甚至还带着细小的伤口。

但人却看起来更沉稳也更可靠了。

以前的段长川没有忆起那段记忆,只是知道他与白素之间有纠葛,却不知道这纠葛有多深。如今全都记起后才发觉,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过那样刻骨铭心的时候。

不知那位以死守身的白姑娘,见到这样的状元郎会不会觉得欣慰?

少年淡淡敛了目光,望向别处:“都起来吧,淮南如何?”

孙老和蔺青对视一眼后,中气十足地开口:“启禀圣上,淮南瘟疫已彻底控制,臣归来之时已连续一周未有发现新的病人,剩下的也已经在慢慢好转。但臣归来途中又接到消息,说是在一所宅院中又发现了新的病人。”

在座众臣听见瘟疫彻底控制,原本还舒了口气,紧接着又听见这么一句,一颗心又给提到了嗓子眼。

摄政王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色,但白相却是面露诧异:照摄政王的计划,应该是会在人来人往的商铺里投毒,为何会在一所宅院里看见?

段长川也适时皱起眉来:“仔细说说。”

蔺青立刻上前一步跪下,说:“启禀陛下,臣与衙门一同探查了此事。淮南目前仍有瘟疫病人的家宅都是被封锁的,但此间宅院的人却趁夜偷溜进去,偷走了病人贴身衣物,投进了好几处人群来往密集的酒楼之中,意图再将瘟疫退散开去!没想到他们偷鸡不成自己蚀把米,一行二十余人,发病了足足五个。”

话音落下,又是一片哗然。

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

蔺青:“禀奏陛下,经臣探查,这处宅院的主人,是当今摄政王的世子与世子妃。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私自做主,便只按照皇后娘娘与孙太医临行前嘱托过的防疫法子,将他们都关在了宅院里,任何人禁止进出。”

一番话里涵盖的信息实在多。

先是摄政王的世子和世子妃如何去的淮南疫区,再是他们夫妇二人到了淮南为何要拿着病人的衣物往酒楼里投毒?

皇后娘娘临行前的嘱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娘娘不是被打入冷宫个把来月吗?此事可是人尽皆知。

在座大臣们,哪怕都是朝堂之中修炼成精的狐狸,也被震惊的没了言语。

摄政王抿紧了唇,虽面上没有太多情绪,但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狠狠攥成了拳。

白颜渊更是难以置信地朝摄政王望着,眼里全是悲愤。

只有坐在首位、一身明黄衣衫的少年,眉宇之间依旧是丝毫不乱的淡然。

钱大人悄悄戳戳郑大人:“看白老狐狸。”

郑大人朝对方瞥了一眼,又收了目光:“世子夫妇二人一同禁足在宅院,染上瘟疫是迟早的事,说不定唯一的嫡女就这么折在淮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