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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之丑颜农女(829)+番外

农历三月十五是青璃和淳于谙约定好的日子,她起了一个大早,坐在梳妆台之前,舀了一块面脂,均匀地涂抹在脸颊处,让双颊散发桃花一般粉嫩的颜色,这样看起来气色很好。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柳树不知道何时抽了青,长出嫩嫩的小叶子,院子里不再是一片萧瑟,一些嫩绿的小草展现着勃勃生机。棉门帘已经被拆下,青璃对镜梳妆,让麦芽打开窗子,呼吸早晨的清新空气。

可能是院子里的花草被青璃用灵泉水滋养过,迎春花早早就开了,黄灿灿的,于嬷嬷出门折了一枝,回来插屏,整个内室被点缀,显得明快起来。

大清早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叫,于嬷嬷合不拢嘴,笑着道,“小姐,都说今儿是三月里的黄道吉日,肯定是个好日子,您有啥安排?”

麦芽端上早膳,也是笑容满面。这个时候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都要去踏青,放风筝,平阳这边有一个习俗,未出嫁人家的小姐,会选择三月十五这天到城外平坦的草地放风筝,风筝上写着自己的小字。若是断线的时候,被哪个未娶的少年郎捡到,二人就会成就一段美满的姻缘。

这是戏班子唱的一出戏,据说本朝有一个状元郎就是这么与他娘子相识,二人和和美美,喜结良缘,被世人传颂,青璃好奇,也曾经打听过,确有其事,不过得加上一条,状元郎家里还有三四个貌美如花,妖妖娆娆的美妾,平日经常合伙给正妻使绊子,这位通过风筝嫁给状元郎的正妻,被气得吐血,常年熬着,靠补药吊命,并无子嗣。

所以说,人们总是能看到表面的浮华,看不到深层次的东西,喜结良缘?还真是讽刺。

“一会儿少将军来。”

去极乐山庄的事,青璃暂时保密,没有说出去,鸡血石印鉴代表的含义特殊,背后可能有庞大的家财,陈家在平阳几代,作为首富,肯定不只她打劫的那些。

“少将军带小姐去放风筝吗?”

麦芽眼睛一亮,围在这边团团转,少将军真是有心,三月十五对未出嫁的女子可是一个大日子,她就不行了,小姐准假出府,城北大营那边也是不会放人的,她见不到虎子哥。

“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安排。”

青璃囧了囧,总不能说二人一起去极乐山庄吧,于嬷嬷和麦芽得知后,眼睛会凸出去,每次提起极乐山庄,第一反应就是,那里是销金窟,并且不是什么好人去的风花之所。

饭毕,青璃在院子里面转了一会儿,淳于谙正午的时候才赶来,胡子拉碴,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黑色的衣衫上,隐隐约约透出血迹,见他这身打扮,青璃吓了一跳。

“昨日和大秦大战,才腾出工夫,又指挥打扫战场,安排伤兵。”

淳于谙的嗓音沙哑,他利落地从马上飞身而下,进入到偏厅,青璃赶紧吩咐于嬷嬷去打热水,麦芽去厨房叫饭。她在新宅里,还不知道昨日关外又打了一场仗,看他这表情,似乎并不轻松。

“那你还是休息吧,去极乐山庄的事不急。”

于嬷嬷打来热水,站在门口不敢进门,看少将军现在情绪很不好,她可不想被牵连做了炮灰,又不敢叫自家小姐,只好在门口处咳嗽,跺脚,给青璃传信。

好在青璃没有让于嬷嬷等太久,她出门端了水盆,随手吩咐于嬷嬷关上房门。

“过来擦洗一下,你有几天没睡觉了?”

青璃透好布巾,等候淳于谙起身,他的眼里都是红血丝,可能由于皮肤本来就是稍微深些的小麦色,没看出下眼处的青黑,他一身风霜,青璃走进,隐约可以闻到血腥味。

“两三天吧。”

淳于谙接过布巾擦洗一番,这才觉得精神了一些,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衣衫的血迹,解释道,“别担心,这血都是别人的。”

青璃没有问胜负,只是幽幽叹口气,不管这血是谁的,总归是战争留下的,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都要拿着命去拼,有今天没明天,她有时候也会担心,担心大周士兵体力上敌不过大秦,担心耶律楚仁,宇文鲲二人狼狈为奸,起什么幺蛾子,也担心己方中计不敌,担心淳于谙发生意外,可是怎么担心,也不会有所改变,因为人总是有那么的多不得已。

淳于谙洗漱过后,换了一套新衣衫,用膳完毕,他站起身,“说好的去极乐山庄,现在去还不晚。”

“别去了。”

青璃站在窗前,视线远眺,已经过了午时,到达极乐山庄也是晚膳时间,天色就暗了,没打算在那里过夜,还去有什么意思?那钱财早晚都能想办法要回来,不急于一时,现在她见淳于谙这么疲累,还想着这事,心里有点不舒服,闹着小脾气。

一个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指望别人怎么爱惜?青璃突然觉得很累,她并不是没有怨言的,她知道在战场上很苦,可是苦是苦,也要想法子让自己过的好一些。

她很努力,尽量改善淳于谙的坏境,操心城北大军的吃食,她是为了谁啊?可他呢,阳奉阴违,有点好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吃独食,还要分发给将士们,害得她每次去都要带很多东西。

用膳上,从来不准时,上了战场就玩命,有点小伤也不在乎。这江山是大周的,姓耶律,不姓淳于,有必要这么拼吗?她现在真怕自己还没等嫁人,就要守望门寡。

淳于谙站起身,走到青璃的身后,双手搂住她的肩膀,脸上面无表情,可是他的眼底带着疑惑,因为敏感地发现,自家小丫头好像生气了,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因为他来的太晚?

原本约好的,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打仗,战后又有太多的事情等待处理,他没有时间休息,已经在第一时间赶来,可她还是闹了小脾气,淳于谙想,他应该反省自己,说到底,自家小丫头还没及笄,以前她办事果断麻利,他就忽略年龄的问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成熟,到底是他保护的不够好。

“是不是我来晚了?这次是我没守时……”

淳于谙从来没有道歉过,他尽可能的解释,表达清晰一些,因为不善言辞,说来说去,都是在强调自己来晚的原因。

青璃真是越听,火气越大,淳于谙到底存的什么心?不就是陈家那点破家财吗,晚一天去能长腿飞了?一直不停地重复,若是现在不出发,就错过好日子了,她就是不去能怎么样?还是说他想的只有那些钱财,想着如何贴补城北大营的士兵,心里根本没有她?

“你催什么催?”

青璃忍无可忍,随手抄起小几上的花瓶摔到地上,“砰”地一声,釉彩的白瓷瓶应声破碎,里面的水和迎春花散落得到处都是。

清脆的声音,让她开始清醒,有些心疼那个瓷瓶,那是空间里的宝贝,青璃喜欢在内室窗边小几上放置一个她最喜欢的花瓶,就这么碎了,这应该也是她第一次摔东西。

淳于谙默不作声,眸色淡淡地望着地下破碎的瓷器,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够好,又常年在外面打仗,以前娘就曾经说过,如果能生出个闺女来,绝对不会让她嫁给这些边境的将士。说不定什么时候有战事,归期三年五载,每日要提心吊胆中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娘过的有多苦,淳于谙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从小就被教导,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如今号令城北大营三十万将士,早已经把士兵当做家人的一部分,难以割舍。

他没有时间陪青璃,也不能为她做什么,当初也是他运气好,提亲的时候赶上太后派人探话,其实那是他施展的小手段,他知道耶律楚仁的脾气,所以提前透露自己想要在那天上门提亲。耶律楚仁喜欢和他抢,必定也会想办法前去,骑虎难下,莫家肯定会选择他。

青璃摔了一个花瓶,没得到淳于谙一句安慰的话,她心里更是觉得心寒,无数次的替他找借口,他就是不善言辞的人,可是现在一句话不说,证明什么?胡思乱想,最后青璃觉得这一切都是阴谋,淳于谙想娶她,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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