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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奇妙故事(5)

作者: 书渡 阅读记录

桑宇的视线有些失神:“你是说……在你的世界里爸爸没有出事?”

听到这句话她原本无意识揪着地摊的手突然一顿:“爸爸出事了?”

这句话代表的含义一时半会儿没能成功反馈成可以让人理解的含义,直到对方又嗯了一声。

“两个月前爸爸身为桑家家主领兵征讨沧海城附近的祸兽,最后与那头祸兽同归于尽保全了城中百姓。”

“那头祸兽将爸爸拖下深海,直到一周前才找到爸爸出征时穿的铠甲残片,并为他举办了葬礼。”

“我妈她那天没去。”

桑羽揪住地摊:“为什么……那个时候妈妈有什么急事吗?”

桑宇摇头:“那个时候她在东城说是参加什么族内大会。”

“我当时就和她说,不管怎么样好歹应该送父亲最后一程,可她压根没给我说这话的理由。”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心平气和说出这话的时候。

桑宇回头看自己那天的表现,在父亲的衣冠冢面前,只有他顶着其他人悲悯的注目和低声的闲言站在那里寸步不能移、也寸步不想移。

“现在她和我说什么,要肩负起沧海城城主的未来,我倒是觉得她反正自己这么在乎这个权利,不如就让她做城主就好了。”

“说不定她本来就觉得爸爸死了,现在能够手握城主府的大权感到很开心。”

这句话话音刚落的时候,桑羽的巴掌就已经呼到另一个自己的脸上。

“你觉得妈妈是这种人吗?!”

连蒂静静地看着他们。

桑羽感觉自己呼吸加重,眼泪先行一步落下。

“你自己有去问清楚吗!这话是你亲眼看到的吗!你凭什么这么说妈妈!你凭什么这么说她还感觉开心!”

母亲姚素和在她印象里是个很在意她成绩的人,她有时说话也严厉苛刻,但她从来都是爱着爸爸和她的。

和她房间里一样,要把绿植摆在桌旁显眼的位置是因为妈妈总是觉得低着头写作业对视力不好,总是要用高壁的杯子装水是因为胳膊肘总是会不小心撞翻,明明是单人床却总是要摆上两个枕头是因为她总是觉得孩子靠着床头腰部很不舒服。

一模一样的细节,她不觉得这些全都是下仆如此贴心地照顾到的细节。

也许真的是气急攻心,即使是对着自己那张脸,她下手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看见那张偏到一边去的脸上逐渐浮现的红肿印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桑羽张开嘴:“……”

然而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

良久,他才这么说。

“可是他们都这么说。”

“但是我不敢直接去问妈妈,如果……如果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很轻,好似语气更清晰一些,就会被上天听到,将他最担忧恐惧的事情变成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摆在他的面前。

桑羽看见自己那张脸上原来也是满脸泪水,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狼狈地流泪。

这是她,同样也不是她。

即使是同一个人,拥有同样的父母,可他们身处成长的环境却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比她更加胆怯恐惧,更加不敢直接将内心深埋的问题挖出来询问母亲。

桑羽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抹净:“那我去问她。”

她站起来,然后又逐字逐句、咬字清晰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我去问她。”

“我来假扮你,然后我要把这个事情问清楚。”

“为什么?”桑宇深吸一口气,动作囫囵地将自己脸上的泪水用袖子擦干净:“你何必……”

“什么‘你’。”她难得少见地强势打断别人的话:“是‘我’,这件事是‘我们’的大事!这种沉默本来就是不对的,如果你不敢,那就让我来!如果我没有听到妈妈亲口这么回答,我绝对不会相信别人说的这些谎话!”

桑宇看向眼前的少年,他总是惯用虚张声势的凶狠掩盖自己的胆怯和犹疑,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足够坚定自信的人,直到他现在抬头仰望,才发现一个真正坚定不移的人,不需要用恶狠狠的表情和凶神恶煞的语气震慑他人。

因为这个人已经用大步向前的动作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第4章 1-4

“少爷……少爷?!”

面对那位叫做芳姨的中年女性的疑惑和惊讶,桑羽面露尴尬之色。

毕竟原本应该只是一个人的房间里突然走出来两个人,而且另一个人还是异性,怎么看都觉得很怪。

“芳姨,这、这位是我的女伴。”以前基本没有说过谎的桑羽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结巴。

站在她后面一步的桑宇忍不住掐了一下她后腰那块肉,提醒她说话硬气一点,疼得她差点没咬到舌头。

连蒂此刻就团在她的头顶当配件,不过轻飘飘得几乎感受不到重量。

芳姨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她刚才这句说辞到底能不能让夫人满意。

今天参加沧海城桑家少爷成人礼的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携女伴出场当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站在少爷身旁微微抬起下巴,显得很是骄傲的少女脸上还有一块相当明显的红肿,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印记恰好和巴掌印差不多。

刚才他们两个在房间里似乎是有过冲突,这名少女的眼眶还是有些红肿的。

而且这长相……不知为何他们竟有八分相似之处。

虽然她以前从来没见过少爷对女性动手,但她也不能保证这位少女是不是受到了一些非自愿的强迫行为。

如果她担忧的是真的,那就不得不考虑他们家少爷的心性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且会给家族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咳。”然而桑羽本人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分析对方的想法,她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刚才在房间里和桑宇商量好的腹稿,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才抬起头对她说道:“芳姨,你再去给他准备一件合适的礼服。”

芳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然后在那位少女理所当然地走向他们宅子上的贵宾室的时候,还是将那些不知应当从何说起的话给咽了回去。

倒不如说单独相处可能是让她更好了解事情情况,并汇报给夫人的一个好机会。

于是她向着已经换好礼服的少爷先行行礼,匆匆追上那个女孩的背影。

桑羽则深吸一口气,最后整理了一遍这件自己和桑宇一起穿好的华丽礼服向着会客室的门口走去。

就算和这个世界的自己确定了母亲的性格还是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可毕竟不是那个和她朝夕相处的人,现在还顶着她儿子的外貌要去演戏,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

一路走过桑宇告诉她的长走廊,墙壁两旁陈列的似乎都是一些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古董物件,就精美程度而言似乎可以随便拿回去一件就可以送进博物馆陈列柜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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