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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58)

作者: 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临走前他还不忘提醒一句:“礼物。”

“我记得,你不要一直说。”

谢潇言笑着,捏一下她的脸。

苏弥快快躲开,跟他作对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才是让她感到舒坦正常的相处方式。

被撩两下就脸红,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说不定是睡觉的时候被偷偷下蛊呢?将人送走,她在心里嘀咕。

早餐后,苏弥给简笙打了通电话。

简笙一接通就止不住开始抱怨:“我跟你说绝了,我这两天在打一个离婚官司,你绝对想象不到老男人有多诡计多端,精明到极致,细思极恐。还好我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总算把那老头给搞怕了。我早就说了必须搞死他,全天下的出轨男都必须给我净身出户。”

她说完,囫囵地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在吃面条,苏弥听见吸溜吸溜的声音。

稍稍几秒,简笙腾出嘴巴来,忽然又说:“诶对了,你到时候离婚万一有什么财产纠纷,我可以帮你,绝对义无反顾站在你这一边。”

“离……离婚?”

苏弥懵懵地想起来,她好像是和简笙提过她跟谢潇言婚约一年的事。

她磕磕巴巴说:“哦,那不是还早呢,还有一年呢。”

简笙说:“一年快得很,不过一个春夏秋冬。一眨眼就过去了。哪儿像上学的时候,感觉日子看不到头。”

苏弥张了张嘴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简笙问:“怎么了宝贝,一大早给我打电话。”

“那个……”

她要说什么来着?苏弥揉了揉眉心:“哦,我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有的人会一些妖术,给别人下蛊,让对方爱上自己?”

“什么玩意?下蛊?”

苏弥势弱:“……是不是有点离谱啊?”

“什么意思?谁给你下蛊了?”

“没没没,我在网上看到的。正好我有一个朋友——”

“就是你自己?”

“不是我自己,是我的朋友,她表示对一个异性有点想法,感觉来得蛮突然的。”

简笙说:“感情就是突如其来的啊,可能是因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感觉到了,爱就爱了嘛。”

苏弥沉思片刻,“会这样的吗?我的朋友——”

“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她一口咬定:“不是,是朋友。”

然后被拆穿:“我不信!你是不是对谢潇言有意思啊?”

苏弥叹了声:“……哎好吧,其实到不了那个程度。我跟你坦白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女生之间的秘密都是从这句话开始的,简笙很理解:“说吧!”

“我觉得应该算不上喜欢,只是偶尔会觉得跟他贴贴还蛮开心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隔着电话线,简笙看不到苏弥爆红的脸色。她憋着笑:“啊我懂了我懂了,感情就是这么慢慢培养出来的嘛。放宽心,有的是时间。一年还很长。”

对她明晃晃的打趣感到无语,苏弥无奈望天:“但是他是谢潇言哎。”

“赫赫有名的校草,爱上他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弥说:“可是他看起来有一百种渣女孩的方式。”

简笙无法反驳地安静了片刻,她温和劝说:“你也不能因噎废食吧。”

最后的通话里,只剩下漫长的呼吸声。

苏弥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再观察观察。”

这通电话结束。她收到谢潇言发来的消息。

他说:今天容老师可能会过来。

苏弥:你爸爸呢?

谢潇言:他在国外,过完年才回。

苏弥:好。

谢潇言:妈妈煮的蛋挺好吃的,只是今天我没有胃口,你照顾一下她的情绪。

苏弥失笑,只不过是水煮蛋,有什么好不好吃。她回:她已经不介意了,你不要想太多。

谢潇言:嗯。

谢潇言:礼物。

苏弥:你把这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算了,没完没了。

呛了回去,过了会儿,她才注意到那一句没有胃口。

本想多问两句,但很多的话就在算了的懒惰想法中被消耗在了脑海里。最终什么也没提。

容栀是下午来的。

是听说叶欣蓝这段时间在家,她正好也有空,于是来走一走亲家。

容栀是谢潇言的继母,这个身份相对来说有些尴尬。

在童年时候,小伙伴的父母往往令人忌惮。苏弥对谢崇安就有种钦佩又恐慌的矛盾态度,但是容栀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远不像童话故ʝƨɢℓℓ事里描述的恶毒后妈,反而相处下来会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然而无论她多么端庄优雅,苏弥得知她不是谢潇言的生母,心底也自然生出一道隐隐隔膜。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交往需要她留出更多的礼貌与谨慎去对待。

亲和力取决于关系的亲疏,而不是这张柔美的脸上堆了多少笑容。

容栀带来她的画作相赠。

苏弥有听说前段时间她举办画展的事,也知道她的画有多昂贵。

印象派的山水被挂上赛博朋克的墙面,产生了一种她看不懂的高级。

容栀说:“潇言也有一些画在我的画室,总说要还给他,他又不来取。”

在地下一层的棋牌室打麻将。

听她这么说,苏弥想到什么:“他以前给我画了很多画,后来订成一本册子在毕业前送给我。”

容栀饶有兴致地笑起来:“他送了你画?”

苏弥点头:“因为他需要模特,就给我画了一些。”以防被误会,她解释说,“当然他的模特不止有我啦,还有别人。”

那一册画集还在她的旧居,藏在书柜的夹层。如果不是容栀提到,她不会轻易想起。

因为毕业之后就很少翻看了,跟着她高中的课本,毕业的相册一起在角落里吃灰。

苏弥印象里,谢潇言还挺喜欢画画的。不过他最终也没有继续学画,而是选择了他说起来总觉得枯燥的商科。

想到这里,她捏着一张牌走了神。半晌开口:“我以为他会一直画画。”

容栀说:“也许没有那么喜欢,据我所知,他是为了一个女孩才想学画。有时候所谓爱好,也只是被某些契机推动着。”

苏弥闻言,微微一怔。闻所未闻,谢潇言生命里出现的女孩,在她想来都是些模糊脸孔,那些追随他的,为之狂热写诗的,在他的回忆里,加起来也没有留下太多笔画。

好奇心态,她问:“是他喜欢的人吗?”

容栀微笑:“算是。”

面前放着保温杯,苏弥抿紧了吸管,半天吸不上来一滴水,她呆呆看着眼前的烂牌。突然就失了声。

过好一会儿,她嘟哝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有啊,他还写过情书。”

“真的假的啊?那送出去了吗?”

容栀看着她,眼神别有深意:“是我不小心发现的,看样子是没有送出去。”

看样子这三个字颇为吊诡,苏弥一时间没有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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