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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105)

作者: 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谢潇言问:“吊桥效应知不知道?”

苏弥听说过,人在过吊桥时,因为深处险地而导致心跳加速,从而误把这种心动,当成对恰好此刻在身边的人产生的爱情。

“你不觉得和你现在的想法很像吗?”

她的需要是什么呢?

是安全感,是抵御侵害的盾,是避风的港。而他担当的就是这样的角色,正中下怀地满足她所有的渴求。

他恰到好处的出现,忍辱负重地背负罪名,为的又是什么?难道一切真的都是那么的正正好,他能那么有效地对她的人生做出力挽狂澜地转动?

玩过十八猜,也试探过白月光,没问出个所以然。关于他心底的那一个人。

然而在她凝视的眼中,谢潇言的高深莫测,在这一夜,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缝。

苏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问他什么,如释重负地露出一点笑意说:“你是上天派来的骑士对吧?”

“骑士?”谢潇言闻言,嚼了嚼这两个字,散漫地笑了笑,“好头衔,以后公主殿下再掉眼泪,就是我的失职了。”

苏弥破涕为笑,低低地应声。

她的迟疑让续约又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关卡。

到晚上没有再提。

谢潇言给她发了两张照片,是今夜演出时的苏弥,她想起樊嘉玉临走前也发过来两张。

两个人的照相水平不相上下,但因为拍摄方位有所区别,他在正中间,她买到的位置濒临山顶。

他的相机像是一双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的眼,她的视角则是来自人山人海之外一抹努力的眺望。

苏弥怕第二天眼睛肿,睡前细心热敷。除了自己,没有人会为她矫情的泪买单。

她闭眼休憩时,听见谢潇言从浴室出来的动静,又听见他款款迈进的脚步声,最终听见窸窸窣窣摇晃盒子的声响,苏弥咽了下口水,把眼罩掀起来,瞥一眼他夹在指缝的东西。

她小声问:“要那个吗?”

谢潇言俯首,用带着潮气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皮:“你哭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动,趁人之危听起来是不是不太好?”

“那今天……?”

“你来上我。”

“……??”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看她发愣,他问:“有意见?”

苏弥想了想:“能关灯吗?”

“关灯干嘛,你不会一边做一边哭吧?”

“……”她稍稍一窘,“你就当是吧,反正我要关灯。”

谢潇言笑得挺坏:“那就更不能关了,我就爱看这一出。”

苏弥目瞪口呆:“谢潇言,你真的是很变态!”

“不是早就认证我变态了?”

亏她还在心底给他安排人设剧情,什么浪子男主,深情男二,都不如流氓贴他的本色!偏偏这人还流氓得很坦荡,对她的谩骂他一向照单全收。害她丧失了占理的气势,不然怎么说,人至贱则无敌呢?

苏弥把眼罩摘到一侧,见谢潇言在衣架前一件一件拨她衣服,像是在挑拣,她好奇问:“你在找什么啊?”

“我在想,”他又回眸扫她一眼,“是穿还是不穿,是穿多点还是穿少点。穿上面还是穿下——”

苏弥对他的虎狼之词赶忙做了个stop的手势:“用得着那么讲究嘛?”

他理多的很:“老婆睡我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然而谢潇言翻找了一阵,没有找到能配合他使坏的衣服,他把目光转向苏弥,将手指穿插进她刚刚洗过的干燥蓬松的发,低声问道:“把头发扎起来怎么样?”

苏弥问:“怎么扎?”

“马尾。”

“……”

好奇怪的主意。

也不是不能满足。

一分钟后,苏弥的最后一圈发绳绑好,扯着两股辫将圈收紧。抬起一双莹润的眸看他。额头光洁,眼底清澈。

紧接着,她被推至床头、层层剥开。

他的吻从她的嘴唇出发,缓缓下落ʝƨɢℓℓ。

以前上学的时候谢潇言有一记绝活,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那时他表演完,苏弥恰好路过他的座位发卷子,她清楚听见旁边一群男生发出似是而非的起哄声,说他未来老婆有福气。

谢潇言没给好脸色,抄了块橡皮就砸过去:“福你大爷的气,没看到有女孩儿在?”

当时苏弥不懂,蒙蒙地看着他。现在、她又恨自己太懂。

唇瓣干涩,她抿了抿。抻开腿,试图驾驭狡黠的人,低头看一眼,却又惶惶不安。

“会、会骨折吗?”

话音刚落,谢潇言的扶着她腰窝给了一击猝不及防的反攻,苏弥一口气提紧在胸腔,而后皱着五官、缓缓释出。

“笨蛋,”某人却在笑着揶揄她,捏捏雪球,“又娇又笨。”

“……”

-

回到燕城后,没过几天,苏弥和谢烺在他的排练室见了一面。

因为节目需要碰头排练,也因为、她有事情急需向他求证。

谢烺的乐队是高中时组建的,加上他一共四个人,只有一个贝斯是女孩。苏弥去时,几个小年轻在练歌。谢烺正经情况下喊不惯嫂子,还是叫她姐姐,那些人就跟着他喊。

乐队名叫Highmoon,直译过来是霄月,高空晚月。这个形容词很符合谢烺的声线,与他模样个性不符的清冷、磁沉,又像是蒙住月色的一道灰烟。很适合唱那种丧到姥姥家的曲。

见面之前,出于礼貌,她了解过这个乐团,也听了听他们的新专辑。复古的英伦摇滚风,封面上的谢烺看向镜头,被高领的青灰色毛衣裹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对窄而锋利的薄薄眉眼,眼尾微挑、上扬,充斥着一股地下音乐人的乖戾跟诡谲风。

谁能想到这样霸气侧漏的男人会在家被他哥宣判,端着碗去门口罚站呢?

谢烺练了两首歌,期间抽了三根烟。整个密不透风的排练室,狂躁的乐声撞上墙又弹回来,苏弥有好一阵,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贝斯的重音,像粘稠的粗粝浓浆在她耳膜上流淌。

两首歌练完,鼓声落下。

谢烺看一边弹贝斯的小妞盛灵,喊她:“宝宝,再给我根烟。”

盛灵大眼、公主切,是谢烺谈了三四年的初恋女友。她在台上弹琴时很酷,人的气质倒是甜丝丝的。到桌前捻了一颗樱桃,迎过去:“来了,贝贝。”

这宝宝贝贝的……

苏弥简直头皮发麻。

谢烺:“怎么是樱桃,我让你给我烟。”

“烟抽多了不好。”盛灵把樱桃塞进谢烺的嘴巴,他却之不恭地叼走了。

谢烺走到沙发处,在苏弥旁边的另一个空位坐下,而后便没别的位置,盛灵只好顺理成章坐在他腿上,她转了转手里细小的梗,突发奇想问道:“哎,你会不会给樱桃梗打结啊,用舌头。”

苏弥虎躯一震。

“不会啊,”谢烺说:“我不会,我哥会。”

“那你哥舌头很灵活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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