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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关津(60)

作者: 莓莓熊 阅读记录

说了不愿意反倒是抗拒的意思,有了回家时车内的对话, 她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拒绝。

语气顿了好一会, 她才小声说道:“你要是一定要一起的话……是可以的……”

一句不怎么长的句子, 她却讲得极慢, 到最后时尾音也轻得快要消失。

孟棠月自小学得是名门闺秀的礼仪, 讲话也是一惯的委婉,答应时,如不确定便不会用最肯定的句式,就像现在一样。

呼吸滚烫而清晰,连同着她的耳垂都被沾染了热度,由初时的莹白变得浅红。

旗袍的盘扣前别着玉石的坠子,青绿的颜色,穗子在男人衬衣前的距离中微晃着。

大抵是俯身的姿势,微滚的喉结似乎压到了旗袍的盘扣。

贺津低笑,暗哑声音清晰而低沉。

喉结的每次滚动孟棠月都能清晰的感知到,隔了一层旗袍的面料,轻微的触感却好似脱离了旗袍衣领一样。

“所以,是可以?”

这一次孟棠月不肯应声了,她垂着眼睫,安静地轻抿了下唇。

好半会的安静,窗外是偶尔拂过的风声,月色隐于云层其后。

她无意识地拢了拢手指,在即将捏紧时,手腕忽的被贺津捏住,掌心靠近纤细腕间的突起,清瘦的于手下微滑而过。

不堪一折。

吻好似要落了下来,吐息靠于侧脸处,蔓延着滚烫的热度。

“贺太太。”贺津沉声唤了一句,其中的意味倒是不太明晰。

孟棠月微微抬了头,下巴处的肌肤却微磨过那颗纽扣,有些痛的触感叫她不得已停了下来。

“嗯。”明净的目光注视向男人的薄唇处,敛着情绪,眼睫又要不自觉地落下去。

她到底是无法给出回应。

贺津似乎是极轻的低笑了下,喉结滚下去,又于下一刻时擦过孟棠月旗袍颈处的肌肤。

两处的体温截然不同。

孟棠月微怔了几秒,耳侧被贺津弯腰轻吻了下,他低声问道:“我抱你进去?”

一句询问过后,腰肢的手臂却紧了些,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环着她的腰侧,名贵的表盘因着力度压下去。

让她敏感的察觉。

孟棠月迟疑着不愿回答,她被贺津拥于怀中,视线抬起时,目光也穿过了贺津的肩膀直直的落向墙壁的相片处。

她并不能看见贺津此刻的神情与目光,眼前的相片却是ʝƨɢℓℓ清晰的,玻璃落着好些明暗的倒影。

贺津:“嗯?”

尾音压下,她的耳珠被滚烫的热意含住。

她轻轻颤了下,轻声回应:“嗯。”

也只有这个回答。

……

孟棠月被贺津抱于浴室时,思绪还有些恍惚。

她方才准备洗澡时浴缸内已经放好了水,温温的透明水色,刚及白色浴缸的边缘。

浴室的暖色顶灯明亮而清晰,光晕落于水中,倒影像是坠进去一般。

孟棠月被贺津抱于怀中,她转眸瞧了眼白色的浴缸,占了许多面积,确实足够两个人一起。

贺津没有将她放下来,只是垂眸低声问了句:“先放你下来?”

视线回于男人的侧颈处,孟棠月下意识地靠过去,下巴轻轻抵在贺津的衬衣肩膀下。

她闭了闭眸,轻轻点头应声:“好……”

这样明亮的光线,每一处都能瞧得明明白白,与那晚的昏暗是不同的,思绪与神色无处可避。

贺津垂眸注视着孟棠月靠近的侧脸,鬓边碎发微微落下,恰好的遮住她的眸子。

白玉的肌肤微微透着些漂亮的粉色。

贺津眸子沉了些,在目光看向孟棠月肌肤间的粉色时,眼底渐渐起了些晦莫不明的暗色。

他没有敛眸,只是漫不经心地抬眸瞧了放满温水的浴缸。

视线轻轻扫过,他抱着孟棠月走到浴缸旁侧。

孟棠月被贺津俯身放了下来,纤细的小腿自然的于浴缸边缘滑过,孟棠月坐于浴缸上端,也不知怎么重心有些不稳,她抬起手腕微扶了下。

白瓷似的边缘,沾染了些透明的温水,手心扶住时又初时的微凉渐渐转为温热。

孟棠月垂着眉眼,视线注视着蔓延着水色的地板,手却不自觉的捏紧了些浴缸。

大抵是光线太亮,地板浅层落着比较清晰的倒影。

贺津低眸,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时不紧不慢地解了衬衣袖口,一节骨线明晰的手臂随之露出。

安静久了,孟棠月生出了些不确定的莫名感,她抬缓缓抬眸,视线划过男人的手臂,最后沿上停住。

贺津的动作也在孟棠月抬眸时停了下,他漫不经心地掀了眼皮,视线似是巧合的与之对视。

孟棠月顿了顿,她从漆黑的墨色之间瞧见一个模糊的倒影,像是刻进去的画影,逃脱不了似的。

虚幻的光晕除外,那些暗沉而显专注的目光,只停留在她眉眼间。

几秒安静的对视,孟棠月抬着的眼睫颤了又颤,卷曲的末端在顶灯下透着好些朦胧。

孟棠月下意识地捏了浴缸边缘,手心下满是潮湿的水,也晕染了她的旗袍。

浴室间好像升起了些白色水雾,眼前的视线都好似要模糊了,升腾而起的奇怪气氛。

在孟棠即将避开时,贺津敛眸淡声道:“贺太太自己来?”

这句询问的意思倒是有些意味不明,孟棠月注视过去,视线总不可避免地扫过衬衣挽起的的手臂。

腕间的骨节突起戴着名贵的表盘,时针随着秒数一点点的划过,像是要与心跳同步一般,每次的微动,孟棠月都觉得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

孟棠月不自觉地轻抿了下唇,残余的口红在柔软间晕开,启唇时嗓音也好似温水浸泡过似的,柔柔的像是荡开的水波。

“可以等一会吗?”

孟棠月的声音有些轻,说话时语速也是极缓的,带着好些不确定的情绪,又不自知的用了温和的询问语气。

她倒还至于迟缓得不知洗澡前的步骤,只是解衣裙这个必经的步骤,放在此刻她似乎没办法继续下去。

她甚至不知用什么神情去面对,手腕失了力气,只能捏紧了白瓷的浴缸边缘。

纤长的指节本就是过白的颜色,又捏紧了力度,指节于光下微白,暴露着主人的紧张。

贺津垂眸,视线缓缓扫过孟棠月的手,眸子间的墨色一点点的沉下去,于最后时敛眸应声:“嗯。”

仅仅只是低沉的单音节,连情绪都是收着的。

话落时,暗沉的视线转而凝视向孟棠月的眼底,视线于距离间微微接触,气氛开始转向莫名的意味。

手心下全是沾着白瓷的水,捏紧时,又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孟棠月避开了视线,眼睫垂落下去时,手也微微松开。

思绪有着片刻的迟疑。

只是还未等她思绪清晰时,眼前明亮的光影被暗色所覆盖而下,直至所有的灯光都被身影吞噬殆尽。

贺津俯身,暗沉的目光随之看向孟棠月眉眼,在吐息靠近时,他抬起手腕捏住了孟棠月小巧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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