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关津(45)
孟棠月停了下,被捏住的手心间逐渐变烫,触感明显时,她低了眉眼。
这句问话像是戳进了她微乱的思绪间,连同着那些极不清晰的考虑都已然明了。
孟棠月安静了片刻,气氛僵持下去总归显得太过于奇怪。
手心的热意像是温水逐渐煮开时的触感,清晰的烫意,使她不适应的动了动指节。
她随之抬眸,视线看向贺津时,男人俯身靠近,眉眼压下时,幽暗的影子于瞬间覆盖而落。
顷刻间,她被男人吻住。
柔软的唇间忽的覆入滚烫的气息,于落下时,交缠的吐息间尽是来自贺津的气息。
除了暧昧之外,只剩下热意与略显微乱的心跳。
孟棠月怔神片刻,在眼睫轻颤时,贺津诱引着她微微启唇。
随后,舌尖被轻轻咬了下。
随之而来的男人极重的气息,彻底的将她环入其间,即便是往后退,也再无躲避的可能。
被捏着的手缓缓换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指节交缠,最是亲密的动作。
孟棠月仰着脸,安静乖巧的承受了这个深吻。
只是后来时间长了些,上唇被吻得有发麻,连同着舌尖一起,感官下沉。
呼吸被贺津尽数掠夺过去。
到后来时,孟棠月几乎是无意识的往下低了眉眼。
贺津却像是有所察觉一般,指节抬起时缓缓捏穿过了孟棠月的长发,指尖划过丝绸似的触感,他停下,捏住了孟棠月的后颈。
孟棠月忍不住轻颤了下,颈间的滚烫使她思绪回归了些,眼睫微微抬起,撞入一片寂静幽深的夜色之中。
她看见了一个清晰倒影,玉白肤色染着薄红,连眼尾也似晕开来了一般。
深吻加重时,也只剩下不断的溺入。
孟棠月止不住的退了些,小腿于床单之上,压出好些褶皱,像是水面极不平静的波澜。
她动了下被牵着的手,近距离的对视,贺津往后退离。
樱色的唇间如挂着朝露,像是欲坠的嫣红。
贺津低眸,吐息已经靠近于孟棠月的唇间,与之交缠。
他抬手抚过孟棠月的唇间,指下柔软一片。
而贺津的眸色也于顷刻间加深,连往常的冷静之色都消退了,眼底像是燃着克制之后的理智。
指尖轻轻划过,微触于唇间,像是拨弄了春水,由着其晕开温度。
湿润间,唇色又重了些,残余的胭脂口红早已不复存在。
温度蔓延于指尖时,贺津的眸色一在往下暗去。
孟棠月安静着没有避开,后颈间的力度似乎重了些,压着些她的长发,怎么都有些不大舒服。
贺津注视着孟棠月温婉的眉眼染,在见到她眼底细微而起的波澜时,他低低笑道:“贺太太不回答算是默认?”
唇间的手撤离,孟棠月轻轻抿了下唇,依旧保持了往常的安静。
在这件事情上她大概是给不出什么回应的,连应声都有些困难。
贺津深色的眸间蓄了些笑意,看上去情绪也比往常好猜测些。
他像是不在意孟棠月是否给出回应一般,语气低低道:“那我不走,嗯?”
孟棠月眸子动了动,思绪迟缓之间,也不好一直不给出回应。
她轻轻点了头,却没有应声。
贺津眸子间的情绪敛了回去,他微微挑眉,捏着孟棠月后颈的手微微划过,发丝于肌肤间落下。
他掀了眼皮,语气不紧不慢的:“贺太太倒是不必紧张,那个约定在今日也依旧作数。”
低哑的嗓音落下,贺津松了捏于后颈的手,“早点休息,以后我没回来就不要等我,嗯?”
语调压着尾音,是情人间的亲密低语。
作者有话说:
需要一些氛围感,下章是的。
第36章 棠梨枝
◎手持。◎
入了夏的缘故, 天气也渐渐热了些。
两天没休息好, 初醒来时有些昏昏沉沉的。孟棠月转脸看向床的另一侧,没见到身影后,她抬手揉了下眉心。
等到思绪稍微清醒些后,孟棠月转眸瞧了眼时间, 已经是九点之后。
这个时间贺津大抵是去了公司。
孟棠月安静了会, 便抬手绾了长发,手指穿过长发时, 手臂的内侧的肌肤于空气间像是微白的花瓣。
长发被丝带绑住时,孟棠月收回了手臂, 随后下床。
白日里的阳光好些,又是初夏, 倒是不显烦闷。
孟棠月吃了早餐后, 便去了书房。
昨日研了墨的缘故, 书房内充斥着有些淡的墨香, 孟棠月推门走进去时, 书房内的窗帘是拉上的。
她顿了下眸子,随即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转眸时视线扫过书桌,棕色的桌面上摆着个透明的酒杯,光线倾泻,反射出些七彩的光线。
孟棠月走过去, 思绪想起昨日贺津回房间时的淡淡的酒气。
昨夜她听过贺津的回答后,也没有往下往下深想, 现在看到酒杯后才稍稍意识到一些。
贺津大概是昨夜很早就处理完了事情?
这个想法出现的倒是不算太奇怪, 毕竟没有人会在需要专注力集中时, 选择饮酒。
孟棠月低眸, 她抬手拿起了杯子, 思绪渐渐清晰。
结婚的第一夜,贺津也在深夜时去了楼下。
她低眉望着杯子,轻轻抿了下唇,又想起昨夜贺津说起的克制力。
孟棠月感情方面是空白的,但还至于迟缓到了一概不知的地步,但她向来不喜自作多情,从一开始答应结婚时,她就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对贺津有这样的影响。
或者,是她从一开始就认为这仅仅只是一段合适且稳定的婚约,她并未其他情感,所以默认对方也是。
可是仔细想来,即便是初时结ʝƨɢℓℓ婚没有,时间相处长了不说一定会产生感情,总归是会有习惯的。
一段婚约产生习惯性是必然的结果,无论开始与其中过程如何。
没有想过的事情明朗后总归是有些忽然,孟棠月下意识地捏了下玻璃酒杯,直至表面染了温度,她才缓缓松了手。
再往下深想下去她大抵会更不习惯。
孟棠月收了思绪,她将玻璃酒杯放于原处,拿起了旁侧的砚台。
浓墨于水间渐渐研开,孟棠月垂着眼睫,安静的于白纸间落下笔墨。
平平常常的水墨山水画,因着心境的缘故,总是不大满意,孟棠月停了手,望着画至一半的山水。
一半处是极深的浓墨,她放下了笔,只是安静着将书桌收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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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卧室的阳台内。
孟棠月拿着书本专注的阅读着,眉眼温婉,绾好的长发散了些,但她没有去整理。
晚间有着午时未算的热意,而阳台是没有多少遮掩的,温和的晚风缓缓而过,带动了些浅色的裙摆。
晚餐时,孟棠月安静的等了一会,但贺津却迟迟未归,又过了段时间后,孟棠月还是打去了电话。
他似乎是还在忙,也许是还尚在会议中,孟棠月只是隐约的听到了些其他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