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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世子和她的长公主夫人(101)+番外

纪祚扬眉,笑的不置可否,可在下一刻当看到同他人一起走过来的心上人时,登时面色巨变,厉声喝道:“宇文成康,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抓婉儿算什么英雄好汉!”正说话之际,婉儿被推到纪祚面前,对方一个踉跄跌倒,纪祚本就身有顽疾,想要搀扶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婉儿跌倒。

“婉儿!”

“算算时间,王爷身后的藏宝图应该是到日子了才对。”就在婉儿无力的爬起来看向纪祚时,宇文成康的声音再次传来。

纪祚艰难的爬到婉儿身边将人扶起。“你无非是想要得到藏宝图,本王给你便是,但前提是你要将婉儿放了。”他抬起眼,眸光阴冷,狠狠笑道:“宇文成康,你不要以为你抓住本王就能得到藏宝图,你以为本王没有后手?”

纪祚原以为自己说这句话多少能起到作用,可偏偏坐在上首的‘宇文成康’仍旧是那副志得意满的笑模样,他心下一紧,只觉古怪。

“我自是相信王爷会备有后招,但是。”‘宇文成康’收起折扇,扇尖轻轻杵在唇上,语调轻扬。“谁说我只要藏宝图呢?”

背后涌动的蛊虫让纪祚面色变得不好,他强打精神想要扶起婉儿,却被对方先一步搀扶起来,纪祚眸光微闪,心下有了计策,他像是受了极重的伤一样借力靠在婉儿肩头时,落下耳语。“婉儿,一会儿你照我说的去做,稍顷会有……”

他还未说完,就被婉儿捂住了嘴,纪祚眼中难掩焦急,正欲开口却听到婉儿道:“纪郎,你记不记得我们相遇的那天,你那时还并非身染顽疾。”

纪祚疑惑的看向她,他不理解,为何对方会说这样的话。

“其实你原本不该……若不是为救我,你也早该恢复了才是。”婉儿柔情的看向纪祚,她眸光湿润,似有泪水滑落。“我命贱,十年前就该死,偏是上天怜爱,让我遇见法王,报了仇,未还恩,这恩情我一直惦记,念着,然后遇见了你。与你相遇,相知,相恋,我重未后悔,纪郎。”她抓住纪祚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们有了孩子。”

本是该惊喜的消息,纪祚却是慌成一团。

婉儿的不同寻常让纪祚猛的将人抱在怀里,他似是明白过来,眸光中痛楚几乎要湮灭了他。

“你……你莫不是就在等着一刻。”

他颤抖的覆上婉儿的腹部,目光阴狠的落在‘宇文康成’的身上。“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暗卫,军队,各大氏族间的往来秘辛,什么都可以!宇文成康,你只要放了婉儿,哪怕我的命你都可以随时拿走!”

‘宇文成康’只是摇着纸扇微微笑着。

“纪郎……”

耳边传来婉儿的声音,纪祚心下慌乱,蛊虫于后背的流动让他脊背都跟着绷紧,而他怀里的婉儿含笑目光悲戚。

“婉儿。你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孩子。”

“我信你的,纪郎,可是不行,我的恩还没有报。”婉儿深深地凝视着纪祚,似是要将他的音容相貌刻在骨髓里,她颤抖摸向纪祚的脸颊,大口大口的鲜血已然从她的嘴里涌出。

“婉儿,婉儿……”

纪祚颤抖的几乎语不成调,撕心裂肺的痛楚令纪祚大脑一片空白,纪祚用力的抱紧怀里已经失去呼吸的婉儿,后背涌现的蛊虫几乎要破茧成蝶,他一口血剑喷出,充血的目光下,他这才留意一只手从他后心掏过。

染血的心脏鼓动的趴着一只金色的蛊虫。:,,

第72章

金色的蛊虫虚弱的伏在还在跳动的心脏上,被抓入金笼子中,它微弱的发出吱吱的鸣叫。

“有劳长老。”齐景行恭谨道。

桑杰接过侍者送过来的帕子,随意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脚下是双双已经殒命的婉儿和纪祚。“此番能将纪祚瓮中捉鳖,少主功不可没,何来有劳。”

齐景行笑着敛眉,他瞥了一眼纪祚。

“能为法王尽力,便是万死也合该是我等的福分。”

“如今五柱国内少了一柱,不知少主有何打算?”桑杰随意的将帕子扔到侍者怀里,径直走向座位坐下。

“人已经安排好了,是纪祚兄弟家的庶子。”齐景行坐在桑杰一侧。

桑杰了然点头,话锋一转。“龙笛可有下落?”

当日齐景行连忙折返回洞穴,桑杰跟在身后,穴内如之前的情况如出一辙,帝茧干瘪,倒像是人柱帝皇吸收了祭品,入了轮魂。

除了法王,没有人见过这一代的帝皇。

但据教内记载,帝皇乃蛊中龙魂,是以相貌多半是人面兽身。

而若要知晓帝皇下次会出现在哪一方祭台,便需要大祭司献祭引导。

算算十余年间,这已经是帝皇第三次入轮魂。

“我怀疑龙笛可能落入了赫连幼清手中。”齐景行道。

龙笛向来以每一代的少主嵌在胸口,以心头血喂养。而以当时宇文成康先后变化,对方怕是早就存了死志。

但作为宇文成康影子多年的胞弟,齐景行可并不觉得对方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比如看似与宇文成康剑拔弩张,实则却最有可能让对方将龙笛‘拱手相让’的赫连幼清。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齐景行应该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另一边,从赫连幼清手中接过顾岐的顾文君正费力的将奶团子抱住。

叼着奶嘴玉蝉的奶团子顾岐抗拒的厉害,顶着一张无甚表情的脸,在察觉自己从赫连幼清怀里离开后,便已经睁开一双重瞳死死地凝视着眼前放大的顾文君。

“以宇文成康的性情,他明知背腹受敌,便是想要合作,也未曾不想让我和齐景行两败俱伤。”赫连幼清拿起一道密折,她说着却半天没听到顾文君的声音,好奇望了过去,就瞧见心上人正同自己的弟弟大眼瞪小眼。“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顾文君表情无辜。“小七似乎除了你并不喜欢和他人接触。”

关键是玉蝉就被这奶团子当口粮咬着不放。

赫连幼清摸了摸七皇子的头顶,引来小团子伸手要抱。“小七乖,让你姐夫抱着你好不好?”她轻声说着。

被顺了毛的奶团子仍顶着那张寡情的脸,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安稳坐在顾文君的怀里,这多少引来顾文君的好奇。“他能听懂?”

“七弟虽年小,又不是心智不全!”赫连幼清嗔瞪了她一眼,不过她似乎又想到顾岐成为人柱重重,眼底快速划过一抹黯然,她偏开身,又道:“龙笛已失,冥教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便是这几日,齐景行那边就该有所行动。”

若说顾文君是在入京后发现齐景行行事有几分蹊跷,那么将对方当做暗卫统领放在身边,明知其居心叵测却又不动声色暗中窥探的赫连幼清却是早早的稳坐钓鱼台。

被顾文君一脸复杂盯着的赫连幼清心情不是很美妙。“你这样看着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