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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扔渣攻进火葬场(8)

作者: 釉谣 阅读记录

骆时岸没打算再跟他套近乎,尽管涉足娱乐圈不深,但也明白像喻棋这样的人,得势容易,失势更容易。

因为,他曾经也是他。

这顿饭结束后,骆时岸的手机里多了不少联系电话,大家凑到一起拍了张合照,由官方微博账号发出,上面艾特了所有演员。

出来时外面下起了秋雨,垂死挣扎落在车窗上,残余一滴滴细长的线。

有斑驳的霓虹打在骆时岸脸上,他看上去像是和天一同哭泣的人。

Coco正登着他的微博账号转发合照,并写了两句得体又谦卑的文案。

小羊用凉毛巾给骆时岸擦脸,骆时岸摇摇头,眼底落寞散去:“我没事。”

说来奇怪,以前他不能喝酒的,可自从重生以来,身体各方面的素质与潜能都像是一并重生了,他有着用不完的干劲。

上大学时背英语单词要在纸上写好几遍,而这长篇大论的剧本,几乎是看两遍就能背熟。

喝了这么多酒除了脸红以外,也没有半点难受的感觉。

小羊回到自己房间之前还问他,要不要叫一碗醒酒汤,免得第二天头疼。

骆时岸摆手说不用,只说明早记得叫他起床就好。

他本想先洗个澡,刚把外套放挂到椅背上,一转身见到身后的人时,吓得后退半步。

顾行野想必已经进来很久了,久到气息与房间的空气融为一体,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到来。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被这道并不友善的目光盯了多久。

骆时岸知道他这是少爷脾气犯了,无非是因为自己没和他一起用餐。

果然,顾行野双腿交叠,慵懒地问他:“一身烟酒味,别告诉我你今天拍的戏是在烧烤摊上。”

骆时岸懒得瞒他,就算他不说,coco和司机也得说。

“剧组临时通知聚餐,我推不掉。”

“推不掉还是不想推?”顾行野说:“我看你喝得挺开心。”

骆时岸心中短暂一惊,垂眸又抬起:“去了不喝酒,难不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东西,那也太扫兴了。”

“你第一次跟我的朋友见面,不就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叫你就不说话的吗。”顾行野咬着牙说。

骆时岸实在不想与他回忆曾经。

那对他来说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会让他绷不住而全盘托出,那么等待他的又会是另一种死法。

他沉着一口气,态度缓和了些:“那时候年纪小,都多少年了,心态成熟了,不会像从前那样让别人下不来台了。”

“你只是不让别人下不来台吗?”顾行野问。

骆时岸对这个问题感觉莫名其妙,可尽管他不再深爱顾行野,也没做出什么红杏出墙的事情来。

顾行野从口袋里摸出烟,咬了一根在嘴里,打火机迸发出灿烂的一簇火光,照亮他眼底的不可言说的郁结。

骆时岸静静地看着他。

记忆好像突然与那天重叠,那天他觉得心碎,曾一度认为那是自己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如今相同的情景,甚至连窗外雨滴的形状都那么相似。

他却只觉得可笑。

虽然心中还是会有些难过,但没关系,关关难过关关过,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愤怒吧,以后还有比这更绝望的呢,顾行野。

作者有话要说:

濯清涟而不妖。出自《爱莲说》

第5章

窗外的雨逐渐变小,玻璃被洗刷的晶莹剔透。

明天戏份不少,骆时岸有些困了,上前握住顾行野的手,以此来牵制住他徘徊的脚步。

“你看见什么了?”骆时岸掌心泛凉,刚好顾行野火气正盛,他用两只冰凉的手包裹着,汲取他的温度,问:“看见我喝酒了?还是看见我加微信了?”

“你还加了他们微信?”顾行野皱眉。

“工作哪有不添加联系方式的?”骆时岸扯着他的手坐下,像往常一样拨弄他的手指。

顾行野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长,血液流淌的方向都勾勒出他骨子里的傲娇。

骆时岸的手也纤长,但总觉得不如他的,以前喜欢和他十指相扣,理由是这样我的手指也能像你一样好看。

“要出差了心烦?”骆时岸说:“是烦工作,还是烦我——”

“都烦!”顾行野没好气地说。

骆时岸笑笑,补充:“烦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顾行野没说话,只吸烟,喘着不轻不重的气。

骆时岸抓着他的手抬起,将脸颊附到他掌心上:“你看我的脸和我的手温度是不是差好多。”

他脸很烫,手又很凉。

“喝太多酒了。”骆时岸闭着眼睛喃喃道:“今天才真的理解到你有时喝得烂醉回来,其实是无能为力,我不该吵着让你先洗澡的。”

“他们逼你喝酒了?”

顾行野指腹微动,摩挲绯红又光滑的脸:“谁啊?”

“没有。”骆时岸说:“是我自己要喝的。”

顾行野不悦:“你身体才恢复喝什么酒啊?戏还没演明白,先把酒喝明白,能给你加戏吗?”

骆时岸弯了弯唇:“没怎么跟除你之外的人长时间相处过,不知道怎么拒绝,再加上大家都很热情。”

“对你热情那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得好处。”顾行野上下打量他,突然问:“没碰你吧?”

“怎么会。”

安静了一瞬,骆时岸问:“你生气了吗?”

顾行野瞥了他一眼:“没有!”

听语气也能听出不是没有,但骆时岸装作看不出,靠在床边:“那就好,就知道你没这么幼稚。”

顾行野一口气哽在喉间,发作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骆时岸是时候给了个台阶:“我头很疼,感觉像要晕过去了一样。”

随即一只温暖的手背贴在他额头上,顾行野说:“那给医生打个电话问问?”

骆时岸没拦着,但提醒:“你打是不是不太好?”

顾行野顿了顿。

“没关系,我带了医生,待会儿让小羊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反正很快就要去复查了,到时候再检查,不用担心我。”

骆时岸实在是困了,眼睛里爬上几道红血丝。顾行野瞧出来刚想说几句活该,可李天凡的电话了过来,催他赶紧走。

顾行野捏着骆时岸的下巴,用了点力气,警告似的晃了晃,只等到骆时岸向来平淡的脸破功皱眉,才站起身:“我半个小时后的飞机,李天凡在楼下等我。”

“嗯。”骆时岸拿起外套帮他穿上:“去吧。”

临走前,他的视线落在他下颌的红印上:“下不为例。”

“知道了。”骆时岸说。

要不是因为顾行野,今天应该是骆时岸最完美的一天,可惜这两个小时成为了一整天的瑕疵。

骆时岸没能睡好,梦里全都不想见的人。

他正郁闷地想要将顾行野和喻棋的脸抛出脑后,手机短信提示响起,将他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