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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扔渣攻进火葬场(38)

作者: 釉谣 阅读记录

见他面色涨红,明明没喝酒却红到了耳朵尖,攥着桌角的指尖都泛白。

未几,顾行野闭上眼睛,重重地呼吸,一下子靠在椅背上,胸膛起伏明显。

额角青筋外露能看出他在极力忍耐。

孙照不露痕迹地后退,生怕下一刻他摔了杯子,掀了桌子,自己遭殃。

但话该说还是得说,他今天来还有第二件重要的事。

“再过半个月就是顾先生的生日了,我来提醒您别忘记今年的礼物。”

“出去。”

这话无疑在顾行野的怒火中泼了一碗油。

因为每一年顾行野父母的生日礼物,都是骆时岸选购的,但却从未登场上过他们家的餐桌。

他总会提前半年开始筛选、预定,没有一次出过差错,选择的礼物恰好都是夫妻俩爱不释手的。

骆时岸最喜欢听他讲两人接到礼物时的神态,每次他回来都会贴着他问。

今年……算了,随便给他爸买套茶具吧。

可第二天傍晚,孙照再次过来,后面跟着位工作人员手里捧着一幅画。

顾行野问:“这是什么?”

孙照说:“我接到电话,说是骆先生订购的,看样子像是给顾先生的生日礼物。”

“骆时岸?”顾行野眼前一亮:“他人呢?”

送货工作人员从口袋里拿出单子,礼貌地说:“这是骆先生在六个月前订购的山水画《清影》,请您在右下角签字。”

六个月前。

那时候他们还没发生这么多事。

他还记得他爸的生日。

顾擎最近几年喜欢收藏画作,《清影》的绘画者也是顾擎比较欣赏的画家,跟这幅画相称的《浓墨》已经被他收入囊中,这幅画顾擎收到一定欣喜万分。

骆时岸怎么那么会挑礼物,这可比送套茶具更能让他爸开心。

“他怎么知道的。”顾行野自言自语。

孙照以为是在问他,便猜测:“《浓墨》之前被顾先生高价拍卖,这件事掀起过一波浪潮,或许骆先生看见了新闻,提前把《清影》订购了。”

孙照这次还送来了公司的账本,每年年底,顾行野总会检查一遍,再装订入库。

今晚,他看着看着,突然登上了自己的银行账号,最近一年里,几乎没有大笔支出,难不成这幅《清影》,是骆时岸自掏腰包买给他爸的?

顾行野知道他有点小钱,都是之前发视频或者走秀时攒下的。

平日里骆时岸的衣食住行都是顾行野安排,副卡也都放在骆时岸那,告诉他想买什么买什么,他也从来不过问。

顾行野查了最近几年的银行流水,惊奇地发现每年父母的生日,骆时岸准备的礼物,支付记录都没有在这张银行卡里出现。

他坐在电脑前,久久没有动弹。

半个月后。

顾行野带着《清影》回到顾家老宅。

顾行野的妈妈房汐说:“别看咱们家人少,但一年到头能凑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一个手就能数过来。”

顾行野说:“公司太忙,事多。”

“你们父子俩都忙。”房汐抱怨:“你忙也就算了,现在公司的重担子都在你身上,你爸都半退休的人了,还天天往外跑。”

“跑什么?”顾行野问。

“钓鱼、看画。你送来那幅画啊,又够你爸拿着放大镜看半个月了!”

顾擎从楼上下来,春光满面道:“这幅画我得看半年。”

他笑着拍了拍顾行野的肩膀:“儿子长大了,这几年送老爸的礼物,一年比一年好。”

一说起顾擎喜欢的,他的话匣就收不住,饭也不吃了,举着筷子聊画家,聊山水,聊画的结构,说到口干舌燥时,喝了一口茶,问顾行野:“你怎么不说话,老‘嗯’什么?”

顾行野沉着脸:“我又听不懂。”

顾擎惊讶:“你听不懂怎么还这么会买?”

顾行野说:“那不是你之前把另一幅拍下来了,我就想着给你凑个整。”

顾擎开怀大笑:“当初你妈还想要个闺女,说闺女贴心,结果没要成。我看有个儿子也不错啊,也够贴心的,老爸知足了!”

“真是长大了。”房汐也说:“小野小的时候那么莽撞,现在刚上几年班就变得懂事了。”

她一边说一边给顾行野夹菜,翠绿的玉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房汐今年生日,骆时岸给选的礼物。

房汐打开时泪洒当场,恨不得亲顾行野两口,一戴就没摘下来过。

现在看着父母钟爱的宝物,就好像看见了骆时岸一样,顾行野心中烦闷,硬撑着吃完这顿饭,离开了顾家老宅。

豪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最终停在了东海湾楼下。

自上次争吵过后,顾行野再也没回来,只告诉孙照每天过来给他家的狗送饭。

顾行野的视线落在漆黑的窗口上,静静地在车里抽完一支烟,回了家。

阔别一月,屋子里弥漫着浓厚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灯刚一打开,柴犬嗷嗷地叫,看见是他叫得更欢,兴奋地在笼子里转圈,尾巴几乎要摇断。

笼子早已换成咬不断的材质,顾行野扯了下裤子蹲下来:“这么开心?”

顾行野将它放出来,它在客厅欢快跑了几圈又来扒他的裤腿。

等到了怀里才彻底老实下来。

顾行野随手拿了一袋坚果,一边喂它一边说:“平时我总吼你,怎么看见我还这么亲?”

“是看上我手里的零食了,还是知道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啊?”

“你看,平时最喜欢你的人,说走就走,说不要你就不要你。要是没有我,这一个月你是不是就饿死了?”

“人呐,还是得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不然到最后只能用眼泪洗净眼里的浊物,得不偿失。”

顾行野站起身环视客厅。

怪不得这几个月不见骆时岸装饰房子,原来是早就打算玩金蝉脱壳这一招了。

衣帽间的饰品柜子整齐摆放着各种精致首饰。

有很多次骆时岸戴着某一样,眼含期待地问:“还记得这个是什么节日送给我的吗?”

和他一起出门时,总会在柜子前犹豫好久,然后跑来问他:“你觉得这两块手表,我戴哪个比较好?”

晚上顾行野趴在他身上时被项链硌到,赶在他之前骆时岸自己解开项链,宝贝似的收起来,然后搂着他轻啄他的唇:“你手劲那么大,别扯坏了。”

记忆再追溯到一个月之前,他平淡地说:“我从不喜欢这些。”

顾行野的脸上瞬间变得僵硬。就在这同一秒的时间又恍然,刚刚他居然笑了,回忆起从前在一起的日子,他居然会笑。

顾行野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全都驱逐,这间房子几乎令他喘不过气,他拿起钥匙出了门。

车开了很久,在一家从未来过的酒吧门口停下。

顾行野进去大手一挥开了个vip卡座,是观看舞台的最佳位置。有性感女郎过来跟他喝酒,刚坐下就被他赶走,不多时又来了个白面男孩,颇有些书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