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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真言(62)

作者: 八分饱 阅读记录

一旦越过那条红线,长期以来憋在心里头的难受就如同洪水决堤,拦都拦不住。

陈今以为自己在战场上什么都看过了,没有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唯独在弟弟这里,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躁小子,他也有情绪,也有一笔一笔记着账的委屈,想起来就难受得要命。

“走的时候不送我,看都不看我一眼,以后别这样行么,比身上挨子弹还疼。”他贴着陈念的颈窝,本能地寻找香甜的牛奶味。

“别恨我了,乖乖。”

到底是头一次开荤的alpha,年轻气盛,但控制力不足,被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勾起了易感症状,自己却还意识不到,只能在持续高热中自顾自地宣泄着身体和情绪的需求。

他又埋进陈念湿软的穴里,无比依恋地亲了亲他的眼皮,“真他妈不想打仗……想在家抱老婆,抱一辈子。”

陈今应该庆幸,他弟弟被他弄晕过去了,不然他可丢人丢大发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那点激动和上头劲儿过去了,昨晚自言自语过的那些话一股脑倒流回来,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陈今被窗外的猫叫声惊醒,裸着身体弹坐起来。身下的床单皱巴巴的,上边半干的精斑和湿痕提醒着他昨晚干的好事。

他缓过神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弟弟,用力扇了自己一下,“操……真他妈混蛋……”

他昨晚做得太狠,到后面都不敢再插进去,只能蹭他弟的身体,精液弄得到处都是。

最后一次,他一边撸动性器,一边对着弟弟大腿内侧的嫩肉又舔又咬。他知道自己像个变态,但他就是忍不住,他从来没射得这么爽过,简直像开了荤的动物一样,兽性一旦被激起,就再也收不住了。

陈念都快被他弄坏了,蜷在枕头上直哆嗦,像一块被彻底含化了的奶糖。

陈今担心自己昨晚吓着弟弟了,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试温度。

结果小崽子将醒未醒的,还是伸手要他抱,一点都不长记性。

“哥哥……”陈念喃喃道。

“在呢,乖乖。”

“咱吃药吧,乖乖,昨天没戴套,”陈今蹭了蹭弟弟的鼻尖,诚心忏悔道,“就这一次,哥知道错了……”

陈念还迷糊着,不知道他哥在说什么,下意识往他哥怀里钻。

他很喜欢陈今叫自己“乖乖”,比叫他陈念或是念念还要更喜欢。这是他们成为恋人后才有的称呼,即便陈念知道自己一点也不乖,也想从哥哥口中多听几遍“乖乖”。

陈今哄弟弟睡着后,独自出门去了药店,在好几种避孕药里,挑了最贵的,想着对身体伤害应该能小点。

他对弟弟本来就有责任感,现在这责任感又多了一层,他需要花时间适应。

买完药,陈今靠着墙角,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

隔着一条马路就是首都新城区,步行街里有高档餐厅、唱片行、照相馆,还有时装店。陈今看到时装店的橱窗里,放着一件雪白的婚纱,裙摆拖到地上,坠着亮晶晶的华丽装饰,像舞台上的演员才会穿的衣服。

他停下了吞吐烟雾的动作,怔怔地望着街对面,燃着的烟夹在指间,都快烧到头了他还没回过神来。

他在想,自己带回来的副伞,也能做成这么漂亮的婚纱吗?

陈今想起他弟弟把副伞围在身上,问他好不好看的样子,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要扔掉烟头。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件婚纱,默默记下了旁边牌子上标的价格。

暂且不说想买下这件婚纱算不算是做梦,陈今知道,自己首先得活着,只有活着的人才配做梦。

十二月十一日,晴,离开基地的前一天。

齐砚行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睡着,眼看着都后半夜了,索性披上衣服起床,点燃油灯,走到起居室,坐在秋千旁边发呆。

基地限时供电,到了凌晨就只能自己点蜡烛或者油灯,齐砚行已经习惯了在油灯下写信,或是制作各种小玩意儿。

明天,他要坐飞机前往新的研究基地,进行为期三天的考察,然后再从新基地直接飞回家。至于这里,他待了大半年的地方,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成为军人,为联盟军部效力的第三年末,齐砚行离家乘坐的交通工具由汽车变成火车,现在又改成了飞机。

齐砚行伸手推了推秋千,秋千在力的作用下晃动起来,固定螺丝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能想象到宝宝坐在上面玩的场景,秋千一停,宝宝就回头看着他,想要他继续推,“啊,爸爸……”

他会指指自己的脸,说:“亲一下爸爸。”

宝宝嘟着嘴巴,被他讲条件讲得有点不乐意,但还是啵地亲了上去。

想着想着,齐砚行不禁笑了起来,油灯昏黄的光亮让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温柔,彷佛他的孩子就在面前,于是他由那个不苟言笑的军官,变成满眼只有孩子可爱模样的傻瓜爸爸。

他没法把这架秋千带走,但他重新画了一张设计图,准备做一个更好的,放在家里的院子里。

明年四月,宝宝就两岁了。

齐砚行缺席了很多重要的时刻,至今还是一个新手爸爸。

妻子和孩子不在身边的日子里,齐砚行只有不停地为他们做礼物,想象他们收到礼物时的表情,才能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体会到片刻轻松。

也正因如此,他的木工、铁艺、绘画,甚至还有针线活,都在不断进步。如果将来失业了,应该能靠这些本事养家糊口。

以上为齐砚行的朋友沈柏渊安慰他的说辞,不过显然,安慰无效。

几天前,齐砚行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二次易感期。

一开始他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只是没由来地感到很疲惫,甚至不想工作。连轴转的加班后,他差点晕倒,同事紧急叫了军医过来,军医判断是易感期,帮他开了缓解的药,他吃完药后,昏睡了一天才勉强捱过去。

只是易感期没有omega在身边,他睡也睡不安稳,醒来后仿佛更疲惫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

秋千缓缓停了下来,齐砚行摸了摸两侧的麻绳,对着黑暗,轻声唤道:“音音。”

可能是觉得刚刚那声掺着哑音,太难听,过了一会儿,他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遍:“音音。”

像是在独自练习,十分刻苦努力。

凌晨四点,基地哨岗的换防时间到了,一列士兵从窗前经过,军靴踏着整齐的声音。

齐砚行认为自己应该再次尝试入睡,他回到卧室,打开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将妻子上次落在这里的衣服拿了出来。

羊绒材质的薄衫,很软和,也很温暖。

他将衣服盖在眼睛上,自嘲地想,要是沈柏渊没调走,看到他大半夜想老婆想得睡不着,肯定又要拿他打趣。

但他还是舍不得拿开这件衣服。

程问音上次穿它是因为做爱的时候弄湿了睡衣,只能另找一件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