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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只奶狼(19)

作者: 摇摇兔 阅读记录

着急之下它用锋利的牙齿发狠似的咬烂了药瓶,胶质的瓶子在雪狼锋利的牙齿之下很快就被咬破,里头的白色药片撒落一地。

但它并不知道这些要怎么用,爪子抓也抓不住那么小的药片,只能俯下身用爪子小心翼翼的戳了其中一片药,结果药片从中间粉碎成粉末,它愣了两秒,晶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茫然。

“……冬灼。”

苏隽鸣听到耳旁的动静,他努力睁开发沉的眼皮,睁开眼后依稀看见面前撒落一地的药片,还有冬灼低垂着脑袋的模样。喘着气,颤颤的伸出手,要去拿地板上的药。

就在这时,冬灼快他一步用爪子把药片推到他脸颊旁。

他虚弱的笑了笑:“真聪明。”

就在他想就着这个姿势低下头吃药时,黑暗快他的动作一步吞没了他的意识,伴随着心脏密集的痛楚,眼睛一闭彻底失去意识,脑袋砸在地面上。

这一道沉闷的声响,却重重砸在了冬灼的心上。

不算大的房间里,苏隽鸣倒在一地玻璃碎片与药片撒落的旁边,脸色与唇色苍白得比瓷砖还要白,脸颊上刚才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口子还流着血,这抹血顺着他的脸颊没过唇。

狼是色盲,它们的世界里只有黑白灰,但这抹色彩却成了冬灼视线里最深的一道颜色。

这抹颜色伴随的是苏隽鸣倒在他面前,是不好的颜色,是令它很悲伤很愤怒的颜色。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它的味觉,像是一种挑衅。

仿佛刺激了它埋藏在脑海里痛苦记忆。

血,五脏六腑,到处都是。

那只沾满鲜血的手伸进了腹腔里扯出了器官。

【宝宝,爸比不行了,记住他,现在去找大爸,快跑!!!!】

顷刻间,仅有一个半月大的奶狼露出暴戾冰冷的目光,仿佛是有谁掠夺了它的占有物,低声发出悲鸣的嚎叫,随后抬起自己的爪子用力拍在玻璃碎片上。

当尖锐的碎片划破皮肉时,血从爪子上流出,浸染白色毛发。

只见它将爪子放到苏隽鸣的唇边,任由血液没过那苍白无色的唇瓣,而后目不转睛就的盯着苏隽鸣,生怕错失任何一个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隽鸣的睫毛颤了颤。

冬灼立刻收起了眼神,委屈的低下头用耳朵去蹭他的脖颈,发出呜呜声:“……冬灼怕怕……”

忽然间,房间门被从外头推开。

冬灼警惕抬头望去,看见来人是谁时眸底神色复杂,它犹豫了几秒,立刻跑到他跟前仰头叫了几声。

是许澜卿。

许澜卿先看见冬灼,下一秒就看见苏隽鸣倒在地上,瞬间脸色骤变,他快步跑过去蹲下,就发现苏隽鸣唇边的血,以为是又吐血了。

立刻将苏隽鸣身体放平,拿起被咬破药瓶,发现里边还有干净的药片,立刻倒在手心上,再轻轻抬起苏隽鸣的后颈拨开他的唇将药喂了进去。

做完一系列紧急措施后见苏隽鸣的脸色稍微好了些许,心才沉了下来。

“嗷嗷嗷……”冬灼焦急的在苏隽鸣身旁走来走去,还用爪子扒拉许澜卿,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许澜卿喂完药,用指腹将苏隽鸣唇边的血迹抹去,下一秒看见冬灼爪子上的血,表情微妙,他拿起沾着血迹的指腹放到鼻子下,半眯双眸:

“你又喂他喝血?可是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活不了多久的,没用的。”

说着把苏隽鸣打横抱起。

“嗷!!!”冬灼见许澜卿抱着苏隽鸣,冲着他发出愤怒嘶吼,宛若是对侵入自己领域的防卫,冲上前咬住许澜卿的裤腿作势不要他碰苏隽鸣。

“不要粘着他。”许澜卿说着弯下腰将苏隽鸣打横抱起,垂眸看了眼咬着他裤腿嘶吼的冬灼,语气如常,眸底情绪神色莫辨:“他不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冬灼:是我的,不是你的,你可以再惹我试试看?

第12章 奶狼12

一人一狼就这样对峙了几分钟。

冬灼死死的盯着许澜卿,就在它准备冲上去时——

“……别对他那么凶,我没事。”

当怀里的人发出微弱的声音时,许澜卿整个人怔住,仿佛是被听到秘密那般,隐匿眸底的阴郁化开,不过又在下一秒收敛殆尽。

他低下头,发现怀里的苏隽鸣已经睁开眼醒了,只是整个人很虚弱:“老师你怎么样了?我去喊医生过来吧。”

“嗷嗷嗷!!!!”冬灼听到苏隽鸣的声音时开始疯狂的蹦跶,就跳起来扒拉许澜卿的裤子,爪子都已经把他的裤子给划拉出几道痕,估计破了。

许澜卿额角突突。

“没事,太晚了不要惊动其他人,先把我放下吧。”苏隽鸣感觉到胸口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仿佛刚才的晕眩并没有给他太大的影响,就是有点疲惫。

他作势要下来。

不过他的学生似乎对他思虑太多,没有直接把他放下,而是将他抱到沙发上才把他放下,再去给他倒水。

当许澜卿把他放下的瞬间一旁的冬灼立刻跳到沙发,把爪子搭在他的腿上,轻轻摇了摇他,然后歪着脑袋眼露担忧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望向他。

“嗷?”

苏隽鸣靠在沙发上缓解着胸口绞痛的不适,他垂下眸,手摸着冬灼的脑袋,知道它担心自己,浅浅扯唇:“没事,刚才你已经做得很棒,谢谢你。”

“嗷!”冬灼眼睛蹭的亮了,像是邀功那般,摇着尾巴。

苏隽鸣似乎看懂了它的眼神:“明天奖励你看半小时电视剧好吗?”

冬灼连忙点头:“嗷嗷嗷!”然后开心的爬到苏隽鸣腿上,抱住他的手臂窝在上头。但小脑袋还是时不时抬头看苏隽鸣,生怕他再在自己面前倒下。

而它什么都做不到。

得快点长大才可以。

苏隽鸣微微将头后仰,这会才心有余悸,要是冬灼没有在的话又或者是他的学生没有正好进来那他估计够呛。

明明术后医生说不会再发病那么频繁,但似乎来到西北后更严重了。

他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已经发生无法后悔的事情中,好不容易才争取来西北的,如果身体情况再糟糕的话他爷爷一定会将他强制带回家,不会再允许他来西北。

“老师,要不然我叫医生过来,我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现在太晚了不用喊医生,我缓一下就好了。”苏隽鸣说着,也确实感觉自己好像没了刚才的胸口发闷感,仿佛自己刚才并没有因为发作而留下醒来后的难受,真是奇怪。

许澜卿把水递给苏隽鸣,另一只手拎着医药箱,说着他蹲在跟前把医药箱打开,而后握住苏隽鸣的纤细脚踝:“那我帮你先处理一下伤口,腿跟脸都被玻璃划了几道口。”

目光停留在手心里被划伤的脚踝须臾,这伤口的血……竟然止住了。

那么快吗?

苏隽鸣下意识的躲开许澜卿的手。

许澜卿察觉到,他看了眼苏隽鸣:“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