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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只奶狼(182)

作者: 摇摇兔 阅读记录

“你——”苏老爷子气得够呛。

冬灼没有心情再跟这个老人家吵架,他看了眼苏老爷子身后的苏珂意。

苏珂意怎么可能不懂这个眼神,这次意外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明明都已经拿到的项目现在估计悬了,就算死签了合同又如何,现在甲方苏隽鸣就躺在里边。

他叹息了一声,扶上爷爷的肩膀劝解道:“爷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隽鸣还在里面我们先等他出来好吗?”

林依依身为孙儿媳,自然也是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她让跟过来的燕姨把手中装着参茶的保温杯拧开递给他:“爷爷,您先别着急,喝点参茶,坐下来等好吗?”

“嗯。”

冬灼不经意看见女人手中的保温杯,不由得想到苏隽鸣这两天有没有喝蜂蜜水,也不知道有没有腹疼,有没有难受的地方,回家了真的有被照顾好吗?

为什么他那天要去集团,为什么就不能陪苏隽鸣去学校,为什么那天就没有跟苏隽鸣一边视频一边工作。

他心脏发闷,无数的后悔让呼吸变得急促,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后脑勺往后狠狠撞上冰冷的墙。

‘嘭’的一声,在静谧的走廊上清晰回荡着,像是自我惩罚。

当他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几乎走不动路了。

就算顾医生什么都没有说但他还是听出来了,为什么会好端端的需要血,如果不是出事了为什么会需要血,只有一个可能,是苏隽鸣出事了。

此时心脏密密麻麻传递出的钝疼像是掐住着他的呼吸,全身四肢无力发麻,几乎是要被掠夺呼吸的窒息感,他不敢想苏隽鸣此时有多疼。

他记得顾医生说过,手术刀会从胸口划开。

所以现在是划开了吗,苏隽鸣会感觉到疼吗,他会很不舒服,肯定会很不舒服。

还是说已经意识不到疼了。

可是他突然间胸口好疼,他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额头敛出豆大的汗,心脏跳得无比急促,血脉筋络充血仿佛就要马上炸开那般,浑身上下发冷,愈发不安的情绪促使着心跳愈发的猛烈,仿佛要跟恐惧一起跃出喉间。

仪器声,冰冷的金属碰撞声,焦急讨论声与脚步声,隔着这扇手术门涌入他的耳膜。

冬灼缓缓睁开通红湿润的双眸,他低下头,将潮湿的手心摊开,有一种说不出的失重感好像从这里流逝走,好像有什么他快要抓不住了。

…..苏隽鸣。

求求你了苏隽鸣。

猝然间,呼吸屏住,他将手心握紧。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拉开,顾医生步伐匆忙从里头走出来。

冬灼猛的站起身,别谁都要快走过去抓住顾医生的手,神色紧张语气急迫:“苏隽鸣呢?”

就在这时他看到顾医生口罩手套甚至是无菌服上的血迹。

顾医生没有摘下口罩,只露出双眸的位置疲惫且煎熬,他看着面前的冬灼,也是与苏隽鸣的家人说:“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手术风险比之前预估的高了百分之五十,刚缝合又因为再次大出血心脏骤停,我等下要进行二次开胸。”

冬灼脸色刹的白了,神情恍惚,脚步一晃。

“冬灼,现在只能需要你的血,其他人的血液无法起到你的作用,他这次能不能挺过去,能不能走出手术室只能靠你了。”

作者有话说:

参考文献:

李瑞海,崔玉清,牛志伟,等. 感染性心内膜炎致心内膜破裂伴急性左侧心力衰竭抢救成功一例[J]. 中国胸心血管外科临床杂志,2012,19(3):343.

周忠春,侯化东,刘慧,等. 感染性心内膜炎致脓毒性肺栓塞的多层螺旋CT诊断[J]. 中国医学影像学杂志,2022,30(3):235-239,244. DOI:10.3969j.issn.1005-5185.2022.03.009.

李朝冉,郑翔宇,张付良,等. 细菌性心内膜炎并发颅内复杂并发症1例[J]. 中华神经科杂志,2022,55(3):234-237. DOI:10.3760cma.j.cn113694-20210728-00528.

第102章 奶狼102

原本需要五个小时左右的开胸手术因为情况再次陷入危急, 这场手术足足进行了十个小时都还没结束。

手术室外的红灯从中午一直亮到夜幕深沉。

苏老爷子毕竟也年龄大了,等了几个小时有些疲惫,就是见冬灼还在硬要等着, 最后还是因为有些低血糖只能被孙儿媳带回去休息。但在走之前还是吩咐苏珂意一定要留在这里, 盯着,仿佛生怕有人会冲进手术室把他的孙子给抢走。

“珂意, 我等会还要过来的, 你看好了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苏珂意无奈至极,他让妻子陪同爷爷先回家,有什么情况他会第一时间通知:“知道了爷爷,您先回去休息吧。”

老爷子这才肯离开,在路过冬灼面前时见这人闭着眼看也不看自己,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他因为抽血过多脸色不太好, 还打着针, 只能先把话吞回肚子里。

想着一会过来再说。

此时走廊上, 靠坐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的冬灼只剩下注视着门口的本能。

他的右手正在注射着葡萄糖,原本最恐惧针的他在今天这样极度的情绪下, 竟然治好了他害怕针的恐惧。不过现在没有人会夸奖他, 因为会夸奖他的人还在手术里生死未卜。

所有人都劝他休息一会, 或者是吃一点东西,但是他好像已经感知不到疲惫,就算狼王血特殊, 血液不断的被抽出又重新代谢。也感觉不到饥饿,此时他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关注在这盏红色的灯。

世界里又因为这样的红色而难受煎熬着。

他不要喜欢红了。

苏隽鸣出来过后他要把所有红色的东西从世界里剔除, 他不会再离开苏隽鸣半步, 不会再让苏隽鸣从他眼皮底下离开, 不会再让苏隽鸣受到任何一点皮毛的伤害。

他要把苏隽鸣带走。

如果苏隽鸣还想要研究什么那他就成立一个新的研究所。

如果想要回西尔克, 那就回去西尔克。

为什么会有人舍得伤害这样一个人,看着倔强坚韧实际的上脆弱无比,满心纯粹只是为了心中的追求,执着于追求投注了所有,这又有什么错。

这没有错,是这个复杂的人类社会容不下这样干净纯粹的人,人类总是试图将一张白纸泼上墨水,不允许一张白纸就是一张白纸。

他的苏隽鸣守护了他的家园。

那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换他来保护他的苏隽鸣。

头顶的灯光通亮,沉默让此时医院走廊陷入难以打破的气氛。

苏珂意见他来到现在就没怎么说话,就是给弟弟输血输血,手术室需要多少就给多少,那个血袋的重量绝非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可奇怪的是,当真是能够源源不断的抽取。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可能还不是满足他好奇心的时候,而是手术里的弟弟生死未卜,能否平安出来还是未知。假如真的平安出来了,也有棘手的事。

“陆少,抱歉,还是我去晚一步了。”

这一声‘抱歉’让冬灼掀了掀眼皮,他见苏珂意坐到自己身旁,或许是知道这人是会帮自己的,就算是利益驱使或者是其他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