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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港来信[娱乐圈](81)

应隐笑了笑:“是啊。”

“我跟辰野的合作是很密切的,你又是辰野的当家花旦,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合作过,你有没有想过?”

“我……”应隐有些尴尬:“好像每次档期都错过了。”

“你要帮公司赚钱,要帮他们扶持新人,要去辰野主投主控的片子里扛票房,所以档期很少。你的表演都是很好的,但把你的佳片率平均到你所有的出品里,其实不高。”

“栗老师……”应隐被他锐利的话语刺破得难堪:“希望这次我能有机会。”

栗山摇了摇头:“你这次也没有机会。”

应隐愕然:“为什么?我的表演就算还有不到位的——”

“你的表演很到位,但这个角色已经安排给别人了。”

应隐拧了下眉:“你的意思是……”

“其实这部片我只担任监制,挂名导演,在片场的,会是我的学生谢扬。”

应隐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啼笑皆非地笑了一声:“是要用我来抬轿么?应隐试镜落选,谁谁谁表现惊艳?”

栗山不置可否:“通稿怎么发,是你公司内部的事情,与我无关。”

应隐一刹那明白了。

她点点头,唇角讽笑:“这样。难为您特意单独告诉我。”

“我很早的时候,就跟柯屿讨论过你,他对你是不遗余力的盛赞,所以……”栗山顿了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应隐还没消化完试镜落选的消息,听了这句,脸色有些茫然。

“我个人在筹备的项目,是一部爱情文艺片,剧本的终稿还在调整。这是我时隔三十年后,第二部 纯粹的爱情片,说实话,不保证好看,也不保证能顺利公映。但我中意你。你的档期,公司已经为我空出来了,试镜在年前进行,希望到时候我能见到你。”

出试镜室时,俊仪和麦安言已经等着。俊仪是很热切的,焦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但麦安言一脸知晓一切的平静。

应隐跟他对视片刻,一句话也没说,口罩帽檐下的脸面无表情。

她穿过热闹的、不明所以的、偷偷仰望的人群,抬起眼,古偶网剧出身的阮曳出现在走廊尽头。

她也打扮得很低调,很惶恐的模样,正在执行经纪的拥护下迎面走来。

两人的错身而过只是一刹那,谁也没说什么。

电梯间静谧异常,俊仪察觉到气氛不对,一时噤声。

“你不去帮帮她么?”应隐看着一层一层上升的数字,冷静地问。

麦安言回得文不对题,却开门见山:“你不亏。栗山真真正正的女一号,是属于你的。”

栗山要她的档期,但这部片没投资方看好,片酬很低。辰野是经纪公司,不是慈善协会,最赚钱的摇钱树没道理拿去贱卖。宋时璋想安排阮曳打进电影圈,一来一去,双方各取所需,交易得严丝合缝皆大欢喜。

他不知道应隐有什么好闹脾气的。

“是吗。如果不用她做交易,是栗山就不选我了,还是公司不会放我档期?”

“栗山的片酬,是你所有邀约里最低的。”麦安言心平气和地明言:“你的三个月值多少钱,我比你心里更有数。”

应隐笑了笑,转过脸,面对着麦安言:“你快把她扶起来吧,当我求你。”

她字字清晰:“这破一姐,我是一天都不想当了。”

商邵拨给她视频时,应隐接得很快,面前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干什么?”

应隐垂眸拧着手中的塑料壳:“扭蛋。”

“扭蛋?”

应隐小孩子似地点点头:“商先生,你玩过扭蛋么?”

“没有。”

“小时候买不起,觉得好奢侈啊,每次都蹲在便利店前,看别的小朋友拆。为他们高兴,为他们可惜。十五岁时,我接到商演活动,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枚,但里面的恐龙好丑啊。”

她说笑着,趴在桌子上,看着恐龙:“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还是一样的丑。”

商邵静静听她说完:“出什么事了?”

他总是这么敏锐,不给人藏心事的机会。

应隐拆开当中小玩具的塑料袋:“没事,你这几天怎么不找我了?你厌烦我么?”

用这么严重的词,听得商邵心里直沉沉的一坠。

“还在忙,想尽快回国,反而被事情绊住。”商邵说着,将手机捺下。

应隐听到他压抑不住的一连串咳嗽,十分干哑。

“你感冒加重了。”她放下扭蛋,透过摄像头,捕捉商邵的神色。

他看上去很累,双眸难掩倦意,似乎一直以来都没睡过什么整觉。

他的白衬衫也不复笔挺,被赤道的炎热和雨季的潮湿闷软,松垮地勾勒出身形,显得他散漫而落拓。

真不讲道理,这样看着,他反而更迷人了些。

应隐忘了扭蛋,双眸专注地停在屏幕上。

她很想他。

十二月份是塞伦盖蒂大草原的雨季,万物生长,春天的气息滋生,动物重新越过马拉河,历经九死一生的长途跋涉,跨过坦桑尼亚和肯尼亚的边境,回到水草丰美的塞伦盖蒂。

当地政府办事处,一个穿着传统长裙,蒙着艳丽面纱的女人,正跟柜台后的黑人激烈地交流着什么。

“I got lost,the bus……”应隐快词穷。

她流利的口语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大家彼此鸡同鸭讲,双方都觉得自己英文口音很标准。

黑人慢悠悠拖长调子回:“relax relax,sit down,don't worry,I got you。”

他就会重复这一串。

got you,got个鬼!

应隐两只手都比画上,英文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往外蹦:“我被抢劫了,我的钱包,我的护照,我的手机,以及你们这该死的bus!说好的两点有一班,现在已经三点二十了!”她手指用力戳着表盘。

“oh……”黑人听懂了,摊摊手,耸耸肩:“Miss,在我们非洲,唯一的时间指针是自然,是太阳光,relax,不要被你的watch推着走。”

“what?!”

不要把没时间观念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好不好!

一旁狭窄阴凉的楼梯口,一个中国男人正在当地官员和另几个中国人的陪同下,步履从容地走下楼梯。

“雨季的施工确实会受影响,考虑到当地人的节庆风俗,以及接下来的Safari……”

驻扎在坦桑尼亚的下属汇报,苦笑了一下:“邵董,您放心,我们很了解这里的工作风格,您病了这么段时间,还是尽快回香港养病得好。”

坦桑尘土飞扬,一天到晚戴口罩也没用,商邵点点头,手抵着唇又咳嗽两声,将口罩覆上,压好。

他回复下属的关心:“我还要去塞伦盖蒂一趟,过两天就回去。”

“Telephone!I want telephone!”应隐最终放弃沟通,双手合十,强忍在崩溃边缘:“please please please……”

大使馆的电话是多少来着?怎么记到手机里了……手机又丢了……shit,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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