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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港来信[娱乐圈](115)

商檠业面无表情:“这位是?”

他一开口,应隐几乎腿软。

好可怕!应隐拧着门把手,不自觉吞咽。她一瞬间只觉得这男人气场强到吓人,跟他一比,商邵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和颜悦色!

头上重如千钧,大脑一片空白,应隐下意识地看了商邵一眼。

她是左思右想,觉得穿着那衬衫实在不方便,所以才特意回来换了衣服,然后准备开车溜走的。

希望商先生不要怪她。

更希望商先生不要误会她是故意为之。

商邵的情绪累积已经到了顶点,他不介意再激怒商檠业一次。

但在他亮牌前,应隐已经率先反应过来,一鞠躬,很紧张地说:“您好,我是今天来应聘的家政,迷路了,对不起!”

商邵眸中的怔色转瞬即逝,最终演变为一种复杂微妙的晦色。

绮丽酒店娱乐集团,不过是游离在商宇集团外的副产业,代言人和广告片,都没有达到能进入商檠业视线的分量。

他一个日理万机、年过半百的董事长,也完全没空关注什么娱乐圈,因此,商檠业跟应隐是“纵使相逢应不识”。

但他面色仍然不算好看。

家政服务是要住家的,这个女人做这份工作,是“漂亮”到了成何体统、有辱家风的地步。

“康叔。”商檠业唤一声。

一直跟在身后的康叔上前来:“董事长。”

“你来说。”

康叔只能硬着头皮编:“是今天来试用的,觉得不太合适,已经辞退了。”

商檠业什么话也没说,目光轻轻地将应隐从头到脚瞥过,点点头:“既然迷路了,那就找人带出去。”

就这样?

好像比预想的简单。

应隐长舒一口气,再度鞠了一躬,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走廊,继而被人送了出去。

客卧门半掩着,商檠业指尖推开,一眼环视而过。

瓶内插着鲜花,床铺显然有留宿过的痕迹,一件男士衬衫搭在床尾凳上。

商明宝眼疾手快,一个跨步横栏在商檠业面前:“爸爸,我长大了,你不可以随便进我房间。”

“这是你的房间?”商檠业眯了眯眼。

“我昨天过来就睡这里的。”商明宝理直气壮地说。

“那些珠宝,也是你的?”商檠业眼尖得很。

明宝一扭头,发现茶几上五花八门的全是裸钻,用力一“嗯”,斩钉截铁道:“都是我的,是大哥送我的——大哥对吧!”

商邵心思全在应隐身上,一时间没关注这小貔貅又在招财进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是我送的。”

商檠业没再说什么话,转身走出:“家里要用人,不可能都从香港那边派,自己找是对的,不过……”

他淡淡提醒商邵:“你这样的身份,不应该留太漂亮的佣人在身边,为你未来太太着想,还是找普通点的好。”

商邵的房子到处都是窗,将外头视野一览无余。

夜色下,一辆小车从前庭驶出,灯光微弱,气势短小。

这显然是一辆经济型的代步车。

商檠业沉默看了半晌,倒也真有些疑惑了。

难道,不是商邵金屋藏娇,是真来应聘的?

应隐扶着方向盘,一直到开下山路了,心跳还没平复下来。

她确实要回家,这辆小车也确实是拿来用的,但总觉得剧本有哪里不对……

三十公里的路,幸好这厂商没打虚假广告,让她电力满满地开回了家。

庄缇文撕开了大小姐身份,住回了市中心的豪华公寓,只有俊仪在这儿独守空房。

见了应隐,她仿佛迎接九死一生归来的奥德修斯,热泪盈眶地扑了上去:“呜呜,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应隐有气无力地踢掉鞋子:“什么也别问,我要先泡个澡。”

泡了半小时,她才觉得回魂。

商邵早先给她发了微信:「怎么真走了?」

应隐在床上翻一个身,延迟回复道:「本来就要回家的,明天要跟导演吃饭,还要去公司解约。」

商邵过了一会才应:「我给你重新买台车,别开那个,我不放心。」

应隐赶忙回:「我有车,那个就是买着玩的。商先生,你爸爸走了么?」

商檠业本来是要留宿的,但商邵这大小加起来两千平的房子,宁愿用三百平来展示一幅福隆真迹,也不愿意多做一间客房,显然是不欢迎任何人打扰。唯一的客房又被商明宝占了,他只能去住酒店。

商邵刚把商檠业送出门,便给应隐拨了电话:“他刚走。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她太懂事,商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问:“身上还疼吗?”

其实还有一点,但应隐摇摇头:“不了。”

简单聊了几句便各自挂断。

应隐精疲力尽,睡得很快,不知道商邵正在来的路上。

他是自己开了车过来的,副驾驶上放着一枚纸袋,纸袋里是医生配的药。压着限速开,幸好深夜路况畅通,红灯也没遇上几个,抵达时,应隐只来得及做了半场梦。

那梦不太愉快,被半开窗下的谈话声吵扰。

“商先生?”

“她睡了?”

“睡了。你怎么来了?”

“来送药。”

“什么药?”

“嘘,别吵醒她。”

此后一路无话,只有落在花砖上的脚步轻缓。

上了楼,程俊仪不想让他进房间,犹豫着:“我去叫醒她?还是你把药给我?商先生不避嫌吗?”

商邵提着卷了封口的纸袋,有些无奈地看着俊仪,没说话。

俊仪傻了几秒,福至心灵忽然懂了,脸涨成了个番茄。她火速往旁边一闪:“那那那……”

商邵比起一根手指,俊仪立时安静了,用气声:“需要我帮你把车停好吗?你还走么?”

“看情况。”

法式对门被无声拧开一扇,灰黑的夜色中,一道身影显得很淡。

商邵先是慢条斯理地脱了外套,继而才隔着被子压了上去。

应隐已是半睡半醒,一时间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嗯…”了一声,闭着眼找他的唇,要他的吻。

商邵的拇指抚着她眼角眉梢,一边吻上去。

唇是热的,舌也是热的,气息更热,带着忘俗又让人上瘾的香味。

应隐缓缓清醒过来,睁开眼,在升得高高的月色下,看清了商邵的五官轮廓。

他洗过澡了,穿一件贴身的T恤。

“商先生?”她语气意外懵懂,像没料到。

“不知道是我?那你在跟谁索吻,嗯?”

应隐解释不通,声音轻轻:“梦到你了。”

这四个字真要命,商邵深深地看他一阵,抚着她的脸,更深地吻下去。

屋内一直没开灯,两人的声音只近耳语。

“怎么突然过来了?”应隐的胳膊伸在外面,环着商邵的颈。

月光下一截玉色。

“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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