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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乖张(65)

作者: 小涵仙 阅读记录

也不知过了多久, 寂静的山里传来一声低低的轰鸣, 她像林中惊鸟般倏然抬头。

弥山亘野的薄雾里劈出来一道亮光, 哑光金属质地的赛摩像一头肌肉.虬结的野兽, 就这样冲到公馆后花园外栅栏处。

这是哪来不安分的纨绔子弟大晚上的在居民区飙车?

沈常乐拧眉, 放下酒杯,走到露台的围栏边上,踮脚张望。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男人把车停好,抬手将头盔退下来,随手挂在车头。清如水的晚光照在他冷峻锋利的五官,像月色一样迷人。

沈常乐反应迟钝,拿起手机看时间,离她跟路听野打电话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他真是坐火箭过来的。

她以为,零点之前见到他都有点悬,哪里想的到,人就这么突然到楼下了。

路听野站在铁门外,冲着露台上的沈常乐挥了挥手。沈常乐这才惊醒,连忙跑下楼梯去给他开门,心里还想着他这是从哪里搞来的摩托?大晚上的骑摩托,他不是有夜盲症吗?

脚步声簌簌的,像落在山寺里的暗雪。

沈常乐跟做贼一样,走两步还往四周迅逡巡一番,箭在弦上了心里还是有点打小鼓,万一家里哪个佣人看见了二小姐在除夕夜大晚上领野男人进家门,这都是丢脸丢到家的事儿。

“至于吗?走一步看三步的。”路听野环抱双臂,倦懒地站着,嘴角勾着笑,沈常乐越急越怕,那铁门锁就越是被弄出声音,他看着就觉得好笑。

沈常乐开个门都开得满头大汗,瞪了路听野一眼,示意他闭嘴。

路听野堂而皇之地进了沈家公馆,大摇大摆地,没有一点怕,趁着沈常乐去锁门,他从后面抱住她,手臂圈住她不经一握的腰,掌心已经悄悄贴上去了,掐了把前端的柔软,低声说了句新年快乐。

沈常乐耳根子发软,拿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腹部,低低骂了一句“小流氓”

好容易锁好门,沈常乐想明天一定要让恩叔找人来把后门换成电子的,这还留着二十年前的老式手动挡,锁也生锈了,弄一下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提心吊胆的。

沈常乐扯着路听野的手,两人迅速穿过小花园,从外墙楼梯上去。

“原来姐姐也就这点胆子。”路听野懒洋洋地倒在露台地沙发上,手臂枕在脑后,笑意沸腾地看着气鼓鼓的沈常乐。

他在沈常乐的地盘一向很没有规矩。

三盏温柔的球形灯摆在地上,像从苍穹上摘了三只星星,囚困在此,灯光盎然,勾出路听野英气的轮廓。

沈常乐恼恨地掐了一把他的腿,“我就这胆,根本不会叫你来。”

路听野顺势把她拉下来,两人拢成一团滚在宽裕的沙发上,灼热的气息陡然间纠.缠在一起,室外的凉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冷,像冬日薄雾凛凛里的两颗火种,燃烧着。

“我想你了,沈常乐。三天没见,你就不想我吗?”路听野抱着她就不想撒手,导致手臂越搂越紧,到最后几乎是猖狂地,把她牢牢地钉在身下。

沈常乐被他这样死死盯着,不免有些小姑娘家的娇羞,“嗳,路听野你压到我了.......”

“你先说你想我。”他有点固执。

沈常乐没办法,只能小声说:“想。”

“想谁?”

“唉,想你,想路听野行了吧。”

沈常乐喝了酒,脸红红的。

路听野喉结飞速滚了两下,眉眼带笑的看着她,就这样凝视着,看着看着沈常乐就不好意思起来。(这里是两人拥抱,看着彼此,请问大大为什么要锁?)

“干嘛啊…”她打了一下路听野。

路听野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尖,“喜欢你。”

“爱你。”

“爱死你了。”

沈常乐脸颊红得不能再红。

两人就这样悄悄的躲在沈家的老宅里,楼上楼下住着的全是沈家人,明明是规规矩矩的场合,此时却被他们弄出了异样的感觉。

沈常乐的的确确快疯了,路听野是真的野得没边了,万一万一有佣人打底下经过,抬眼就能看见他们在这儿,躲都躲不及。

沈常乐心跳加速,有些无力。

路听野也逐渐缓过神来,顺手拿过一只抱枕放在腿上,欲盖弥彰地挡住一些躁动的东西。随后,把他提上来的袋子拿过来,哑着嗓说:“先把小的带来送你。”

“新年礼物?”沈常乐惊喜地接过,还是有点期待路听野会送她什么。

“这是小的?”沈常乐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只礼盒,其实也不小了,两只手都捧不过来,“难不成还有个大的?”

“嗯。等会儿送你大的。”路听野说完,笑了声,带着点浪荡的意味。

沈常乐拆礼物的手停下来,反应了两三秒,她气得狠狠打了一下路听野,“少给我耍嘴皮子,不要脸的小流氓!”

沈常乐转过身去,对着卧室方向,不想理他,一边加快速度把包装拆掉。

打开木盒子,里面塞着一只金灿灿的梳妆盒。绕是夜晚灯光昏黄,沈常乐的眼睛也被闪了下。

“这是......金的妆奁?”

整只盒子份量很足,用了繁复精致的花丝工艺,四周边角嵌着翠绿的翡翠珠子,有种堆金叠玉的华丽。

路听野见她不说话,怕她不喜欢,有些小心地解释:“我以前跟着老师傅学过掐花丝,但很久没做了,这个盒子做的不是很好,你别嫌弃。这盒子容量还挺大,你可以拿去装你那些钻石戒指。”

“这是你做的?”沈常乐着实吃了一惊。

这花丝工艺最麻烦最磨人耐心,不是老师傅耐心耐烦做上一个月,根本出不来这么漂亮的成品。

路听野挠挠头,“我以前在一个金铺里当学徒,那老师傅手艺很精,非遗传承人,还被当地博物馆请去做文物修复,我跟着他学了一年。”

沈常乐把盒子捧在手上,转着角度欣赏,随口问:“你哪来这么多金啊?”

她估摸着有一斤多了,还有那上面的翡翠蛋面,帝王绿玻璃种,比那只翡翠蜻蜓胸针要好太多,她这种玩家级别的,一眼就看出来这几颗珠子比黄金盒子还要贵,属于有市无价。

“我妈留给我的。”

路听野从桌上拿了一粒板栗,塞进嘴里。

沈常乐眯了眯眼。母亲留给他的,那说明他的母亲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然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你母亲现在在哪?”

“死了。”

路听野笑着看她。

沈常乐心里一梗,大概明白了什么,眼睫垂下,神情很是不自然,“对不起,大过年的,我问你这个。”

路听野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耳廓,“说对不起做什么。我又没伤心。”

“可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现在送给我,这算什么。”沈常乐心里有很酸涩的滋味蔓延,像柠檬汁堵着喉咙,他怎么总是这么傻气?

若是有一天她必须舍弃他,就是走到那一步了,她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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