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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司农gl(91)

作者: 方便面君 阅读记录

温善打量着衣衫单薄的小郡主:“小郡主何以这般打扮?虽说已经春末,可春寒料峭,怎的不穿交领襦裙?”

“那多不方便呀!”小郡主道。

“不方便?小郡主着急找我来,所为何事?”

“没事便不能寻你来了?”小郡主反问。

“……”

小郡主将温善拉到一边,悄悄地道:“就不许我想你,想见你?”

温善勾了勾嘴角,道:“恰巧,我也想婴之想得紧。”

小郡主俏脸一红,嗔道:“本是我调戏你,你敢反过来调戏我?!”

温善无声地笑了笑,问:“何以你不在府中,而在外头等着?”

“自然是等你,我让人给你传话后,便吩咐备好车驾了。”

“哦?”

“你忘了今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了?”小郡主质问。

温善沉吟:“寒食已过,也非清明,婴之的生日也未至……”

小郡主抓着她的衣袖敦促:“哎呀,你快些想起来。”

“我实在是不知今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温善摇了摇头。

小郡主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我问你,去年的此时,你在做甚?”

“去年的三月,我刚进司农寺,自然是忙着熟悉司农寺的事务。”

小郡主不欲与她打哑谜,道:“你自然是忙着熟悉司农寺的事务,这忙着忙着,便忙到了许王府来,这般可想起来了?”

“婴之说的莫非是我们相识满一年?”温善忽然想起前世流行的“周年纪念日”,心道,原来这么早便有了先例。

小郡主满意了:“自然,故而我特意寻你出来,让你陪我到福先寺踏青。”

“婴之何不早说,我好换身行衣。”

“你自己忘了日子,却还要怪我,这是何道理?”

温善哑然,乍听之下似乎自己倒成了无理的那个了。她见小郡主眼中闪过的狡黠,便知道她还有后招。

“我不管,你今日必须听我的。”

“小郡主吩咐。”

“我们策马前去福先寺。”

许王府的仆役牵出一匹马,温善才知道这辆马车其实是给赵铃和阿元准备了,小郡主这回是铁了心要学会骑马了。

小郡主策马的速度并不快,可总是让人在旁边提心吊胆。

到福先寺的路上,和她们一样外出踏青的人并不少,甚至有温善认识之人。本来他们打算与温善结伴而行,可小郡主骑着马在边上跑,卷起阵阵尘烟,众人只好舍温善而去了。

温善瞥了一眼笑得开怀的小郡主:“婴之这下可是高兴了?”

“他们有眼无珠,你我摆明了有约,不想让他人掺和进来,他们却偏要凑上前来,不是有眼无珠是甚么?”

温善上前去牵住她的马,难免吃了几口尘土。

“你这叫口无遮拦。”

“……”小郡主下马给她擦脸,悻悻然,“我只是一时气恼,日后三思过后再说便是。”

温善凝视她片刻,才道:“把马鞍拆了。”

“啊?”

“与你共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小郡主:善善的手自然是要用来写文章、办大事的,才不是你们想得那么污呢!

谢谢各位小伙伴的礼物,中秋节要到了,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59章 踏青(下)

洛阳城外春光灿烂、草长莺飞。温善和邺婴之共骑一匹马, 不疾不徐地行走在官道上, 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听着她们前方牛车上的一个农家小娘子唱的小调,好不悠哉。

很快, 一行人便到了福先寺,入了热闹的寺中烧香礼佛后, 趁着时候还早,邺婴之便要温善与她一同往山林深处走, 以解她们上次未能尽兴的遗憾。

比起炎炎夏日所见的郁郁葱葱和林泉清凉, 此时的山林所呈现的是一片春和景明,四周百花盛放、鸟语花香、春意盎然, 引得踏青的士人诗兴大发,共聚景观园林或观景亭中吟诗作赋。

“娘子小心!”赵铃等见小郡主竟提起裙摆便从那只略微高于溪水的青石上踏过,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那青石也不知在溪水中度过了多少年月,表面早已被水磨得光滑发亮,稍有不慎便会滑入溪水中, 很是危险。

不过那溪流虽由北向南倾斜地流过,却并不深, 溪水只到小腿处。尽管如此,谁也不愿平白无故到溪中,免得湿了衣袜。

小郡主已经借着青石跑到了溪流的对面去, 她看着还在后面的温善等人,见她们小心谨慎的模样,便笑道:“你们快过来, 那石头根本就不难行走,你们莫非是怕了?”

温善慢悠悠地过了溪流,便问小郡主:“青石面滑,婴之能如此快速地在上面行走却没有打滑,可知是何缘故?”

小郡主不得其解。温善便道:“那是因为婴之的分量最重,每一步都稳如泰山,我等身轻如燕,稍有不慎便容易打滑落入水中。”

“温善,你——哼!”小郡主羞恼地推开温善,赵铃和阿元等在后面偷偷地笑了。

沿着那凹凸不平的石路往山上走便是一座直径三步左右的观景亭子,从此处往下看,能看见她们上来的小径,以及在茂密的山林中若隐若现的福先寺。

此处的亭子正聚着五六个衣着襕衫和行衣的士文人以及他们所带的仆役,小郡主觉得累了,便也走进那亭子的石凳上坐下,一边听这些文人议论时务,一边喝着从许王府带出来的泡茶。

文人们早已注意到她们的到来,不过此处是公家的地方,他们断没有阻挠她们进来的道理。而他们所议论之事也并非禁忌,即使让她们听了去也无妨。

“……说来此事还是因为吏部权势过大,故而才有这另设衙署分管磨勘文书之事。”一个身穿灰色行衣的中年男人道。

“那叶季同不正是因制策此事而得以入圣上的眼,才得了状元的嘛!”另一个稍显年轻的文人说道。

“他的制策我也看过,觉得也不无道理。以审官院主掌官员之考课铨注……”

小郡主听了许久,也吃饱喝足了,闻言便道:“如此一来,吏部考功司与御史台岂非无用武之地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那灰衣文人道:“你这小娘子懂什么?御史台本来只行监察之事,可近些年却有磨勘考校的权力,如今圣上想及时止损,避免御史台职责变更!”

“那吏部考功司呢?”小郡主不高兴被人小瞧了,可她接触的朝堂之事确实不多,便心平气和地问。

“考功司自然不会因此而被取缔,毕竟圣上只是想分了那吏部的权,免得吏部权势过大,容易生出一些腌臜事,失了公允。”

温善对小郡主道:“时候不早了,下山如何?”

此时也算不得天色已晚,且温善对于他们所议论之事一直不曾置喙,如今便是暗示她就此离去,她就算再愚钝也看得出温善的用心。便不再跟这些文人交谈,本就只是萍水相逢,离去也不必打什么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