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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帝师重生了(41)+番外

作者: 宋绎如 阅读记录

不用谈公事大事,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私事家事就好。

他是不是疯了?

……

第二天天还没亮,状元府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文府和状元府隔着一条街,但这几年两府从来没有什么交集,下人们在市井碰见旧识也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更别提两家的主子。

文卿当年分家出来,除了许晚凝的嫁妆和那把龙泉剑便没要任何家产,皇室的赏赐也是他自己那份,赏给文府的都没要。

饶是如此,文谦还是请了老族长出来主持公道,意图给他扣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可今日却不知是吹了什么风,竟把文谦和陈氏吹得点头哈腰,巴巴地在府外等候。

文卿正忙着写奏折,没空理他们,他们便真的在府外等了一整天。

“公子,老……文老爷在府外跪下了。”

春阳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旁边还有其他府院,不少官员看着。

文卿笔尖一顿。

“有说什么事吗?”

“文老爷说……要公子见他才肯说。”

文卿冷笑一声:“他愿意跪就跪着好了。”

这些人的心思真的很好猜。

马上就是春闱了,文瑨甫应考,而他是此次第三场会试的主考官。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募捐

不多时, 文卿拟好奏折,春阳便端药进来,熬好的药一直用热水温着, 碗沿还是烫的。

“公子, 歇歇吧,我推您去外边透透气。”

早春夜凉如水,文卿喝了药, 又加了件衣裳, 想起阿昭还在北漠苦寒之地,不知有没有挨饿受冻, 大抵不会,毕竟是京城去的皇子, 可前线吃了亏, 估计南宫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他没想到阿昭首战会失利, 前世公仪戾没有打过一场败仗, 如今……果真还是太年轻了么?

“唉。”

春阳紧张起来:“公子,怎么了?”

“无事,推我到柳堤边走走罢。”

杨柳岸,暮风拂面。

文卿折下几条柳枝,在汩汩流淌的溪水边编着一条特别的手绳,徐徐的风吹起他鬓边的发,苍白清瘦的指尖翻飞, 眉眼低垂, 露出眼睑的朱砂, 神色很是认真。

“公子, 冷吗?要不要回房?”

夜风越来越冷, 春阳怕他染上风寒, 便出声询问。

文卿摇了摇头。

“卿儿!卿儿……你不能这样不管我们呐……我是你爹啊!!”

府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文谦的哭闹声。

文谦再怎么也算是御史之后,好歹有个从七品的闲职,竟然和陈氏一同在状元府门口撒泼打滚,丝毫不顾自己和文卿的名声。

“好吵。”

文卿将柳枝手绳抛进溪水中,水流潺湲,手绳顺流而下,慢慢离开文府,汇入江河。

春阳诉苦道:“文大哥赶他们好几次了,就是不走,也不能真的对他们动手……”

“带进来罢,正好也许久没见了,叙叙旧。”

春阳愣了一下,道了声是便跑去府门让文念恩带人进府,府门口陆陆续续走过许多官员家眷,都在看文卿府上在闹什么戏码。

陈氏赶紧搀扶起文谦,哭哭啼啼地往状元府走,一进去,嚯,好大的气派,园林葱郁,亭台楼阁林立,还有活水溪流,琉璃瓦当,恐怕和亲王府相比也没差多少!

给那个残废住,真是可惜了!

陈氏一边走,一边嫉妒得牙痒痒,面上却还是一脸谄媚,夫妇俩神情如出一辙,看起来颇为默契。

“卿儿在哪儿呢?”

文谦低声问文念恩。

今晨他来到状元府,对文念恩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不过七八个时辰,态度却截然不同。

“公子在柳堤边。”春阳学着文念恩,端得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喔喔喔,好好好……好好好。”

文念恩和春阳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不一会儿,文谦便看见了那个多年不曾寒暄过的儿子,和平时上朝下朝时不一样,穿得很素净,长发半束,未戴玉冠。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见到了年轻时的许晚凝,眉眼神韵何其相似,清冷内敛的性子也大差不差。

许晚凝是他爹为他找的正妻,一个从扬州来的姑娘,三书六礼九聘,当年在长安也给足了她脸面,他们年少结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世人却总说许氏绝色倾城,说他和她成亲是耽误了美人,说他配不上她。

加之许氏性情孤高,怀孕后便更是冷漠,不愿再和他亲近,他耐不住寂寞,纳了不少妾室,许氏也并不关心。

那时他对许晚凝的迷恋不啻于京城任何世家子弟,许晚凝的冷淡让他极其慌乱,那一年恰逢孟迩大将军班师回朝,全京城的女眷无论是未出阁的还是已经嫁作人妇的,从城门排到太和门,战马行经的地方被围得水泄不通,那是他第一次在许晚凝脸上看见那样明媚的笑容。

天地都因之黯然失色。

原来她也会笑。

明明和他成亲时都不曾笑过。

那时许晚凝也不过二八年华,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冲上酒楼将许晚凝拉回府中,不顾她的反抗强-暴了她,腹中的孩子差点流掉。

文德雍赶回府中,带着苗疆最好的药师,用了无数碗汤药把母子二人的命保了下来,从那以后,许晚凝便搬出了正房,文德雍把他打个半死,警告他不许靠近东厢房半步。

他和许晚凝的夫妇情谊,就这样断了。

他认过错,当着所有人的面磕头认过错,只要她能原谅他,他什么事都愿意为她做,可许晚凝说她不记得了,生下这个孩子之后,他们两不相欠。

他怎么能让她生下那个孩子?

……

“文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你如今挂个闲职,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可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恐怕你耽误不起。”

文卿看着面前怔怔出神的文谦,他的父亲,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文谦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文卿在和他说话,汗然道:“卿儿……”

“叫我文卿便好。”

“呃……嗯,爹这次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一切都好,不劳挂心。”

“那便好,那便好……呵呵……”

陈氏见他半天说不到正事上,忙道:“晏清啊,听说你会在这个月十五那场会试担任主考官,监考试经史时务策五道,是真的吗?”

文卿淡淡莞尔:“听谁说的?”

“呃……”

“消息不错,确实是我。”文卿前不久才拟好试题送至礼部,为了选拔今年的进士,也费了些心血,世家大族门道颇多,早就得知他担任主考官的消息,如今案上堆着的名帖数不胜数,一封都没回复过。

“那、那瑨甫今年应考,便仰仗晏清你多照顾照顾了……”陈氏谄媚笑道,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每张都是一万两银子。

她以为文卿不会接的,谁料他竟让春阳收下了,陈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到这是给瑨甫的买官钱,虽然肉痛,但也勉强能维持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