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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皇帝的炮灰宠后(47)

作者: 云书来 阅读记录

墨遐拗不过陆尘彰,又扎起一块:“真是难伺候。”

口中埋怨,面上却看不到任何不满。熟练的手法一眼便知是习以为常,做惯了此事。

二人一个认真喂,一个专心吃,一盘蜜瓜很快便被分得干干净净。

墨遐见陆尘彰好似忘了方才的提问,松了一口气。

管他用什么方法,能让陆尘彰不再记起就是天大的幸事。

陆尘彰瞥着墨遐劫后余生的神情,低头轻笑不语。

天家皇子与乐伎作比,如此亵渎皇室的罪名,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墨遐犯下?

眼含轻蔑地瞟了一眼珠帘后跪坐的相柏,陆尘彰眉眼俱是轻视。

如此微贱,如此低卑,泥地尘埃中的人,竟是妄图肖想阿遐,也配?

墨遐双手揉搓相扣,偏过头假意欣赏窗外风景,如坐针毡。

陆尘彰目的达到,心情大好,不再逗弄墨遐,大发慈悲地挥手:“既是阿遐不想听,便退下吧。”

相柏手指悬在细细的琴弦上,飞速地抬头,本想看一眼墨遐,却是对上陆尘彰冷如黑墨的眼神,心惧神麻。

琴弦“嗡——”地发出一声颤响。

相柏慌忙用手按住,俯身行礼,恭敬唱喏:“是,小人告退。”

墨遐眼见相柏背着琴走上离开的竹筏,咬着唇犹豫很久,才拉着陆尘彰的衣袖,道:“殿下,方才的乐师,我认识。”

陆尘彰十分惊讶地看着墨遐,神色间俱是不敢置信:“阿遐竟是识得如此下九流之人?便是明襄侯再厌恶你,也断不会让子弟与这种人来往才是。”

墨遐很不喜欢旁人用如此言辞贬低相柏。

尤其是仙来湖那些满脑肥肠、淫.色迷心的恩客,每每见到气质出尘,貌若谪仙的相柏,便是不管不顾,妄图以权钱压人,迫相柏就范。

逼得相柏不得不用姜汁涂脸,灰尘扑衣,日日不敢以真容示人。

这些人,对相柏最常说的便是——

不过一个下九流的戏子乐伎。

墨遐心知肚明,如陆尘彰这种皇室贵胄,是不可能将下九流的贱民平等而待。

这是古代森严环境造就的差异思想,是墨遐一人无力改变的事实。

即便如此,墨遐还是端正神色,直直看着陆尘彰的眼睛:“殿下,我知道你不屑仙来湖上卖笑为生的伶人。只是相柏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殿下日后对他不要如此贬低折辱。”

墨遐从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和陆尘彰说过话。

陆尘彰拳头紧握,又迅速松开,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反手握住墨遐分明的指节,有些无措:“阿遐你何必如此严肃?你若不喜,我日后不说就是。”

墨遐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激。

看着陆尘彰委屈的神色,墨遐心下一紧,用另一只手覆上陆尘彰宽大的手掌,声音放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相柏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如此维护。方才对着殿下,言语有些冲动。我向殿下道歉,殿下别生我的气了,好么?”

陆尘彰没说原谅墨遐,而是反问:“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在这八年,陆尘彰经常问。

同样在这八年,墨遐也经常回答。

墨遐笑:“殿下是我最重要的人呐。”

陆尘彰不满意这个答案,又问:“在阿遐心中,我和他,谁更重要?”

墨遐都不需要思考,脱口而出:“自然是殿下。”

此言一出,陆尘彰云开晴明,心中积压的暴虐郁气亦随之消散,转过眼欲盖弥彰地不看墨遐:“既是如此,我便听阿遐的,不与他计较。但是阿遐要记住,无论是谁,在你心中,地位都不能越过我。”

墨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我记下了。若我食言,就任由殿下处置惩罚。殿下可满意?”

陆尘彰小声:“我才不会惩罚你呢。”

阿四抱着琴,越过璁珑珠帘,走到二人面前,躬身行礼:“殿下,您要的东西都已备齐。”

陆尘彰随意地指着桌子:“放那便是。”

阿四依言听命,将包着的白布打开,取出珍贵的焦尾琴,放置在案上,倒着身子退下。

墨遐认出那其貌不扬的琴,有些惊讶:“殿下,这是名琴焦尾?”

“嗯。”陆尘彰坐到焦尾琴前,随手拨动琴弦,任其响出争鸣清音,余余不绝,“这是母后的遗物,我费尽心思才找到。阿遐最爱乐音,今日也听听我弹得如何,可好?”

“殿下会弹琴?”墨遐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看着陆尘彰颇为熟练的调弦手法,难以置信,“殿下什么时候学的?”

“秘密。”陆尘彰不答,催促道,“阿遐快些坐下罢。”

琴音起。

陆尘彰看着墨遐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的捧场模样,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散发着愉悦欣欢。

你喜听琴,旁人借此吸引你的注意,我又怎能甘居人后?

只要是你喜欢的,再艰再险,我都愿意去做。

琴音转,陆尘彰垂下眼。

只要你不离开。

作者有话说:

本该有三千字,可今天只有两千字,本咕咕实在淦不出了!昨天加上今天,还欠你们两千咕呗,将于后几日不定时不定额还款,上述条约最终解释权归本咕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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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谁更重要呢

墨遐站在院落中央的高亭之上,眺着隔壁院落陆尘彰书房中明明烛光。

现下杜云定求见,陆尘彰与其定有要事相商,少说也需密谈两个时辰。

这意味着,两个时辰之内,陆尘彰都不会找寻墨遐。

犹豫许久,墨遐还是披上宽大的斗篷,偷偷走在凉亭,从后门出府,独自去到仙来湖。

仙来湖的夜晚最为热闹。

沿岸一片旖旎欢声,织成千里锦绣辉煌,万里华贵如川。

墨遐紧紧拉着斗篷的帽檐,遮住自己的脸,低着头,极其谨慎地避开行人,熟练地在小路上七拐八绕。

很快,便到了一处极为清幽雅致的厢房。

墨遐本以为相柏不会见他,谁料他一说明来意,立刻就有小厮在前带路,把他请到里间。

相柏如今也算得上是仙来湖的金字招牌,下榻之处无论陈设用具,无一不是顶顶好的,便是墨遐都远远不及。

墨遐坐在桌边,端着茶盏,却没有喝,反而坐立不安。时不时便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吱呀——”

雕着山水菱格的门被打开,相柏背着自己的琴,面无表情地踏入。

墨遐放下茶盏,看向门边,惊喜唤道:“相柏,你回来了?”

相柏一反常态,再没以前见到墨遐时关怀备至的嘘寒问暖,而是满眼漠然地看着他,不冷不淡,点头致意:“墨公子大驾光临,相柏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