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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纸片人怀了我的崽崽(49)

作者: 顾恒之 阅读记录

因为那些人说他无药可治,即使病好了,也是一个残废。

残废还如何报仇?

不,他甚至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更何况,他身上还背负着足以搅动天下的秘密……

就在陈彦倍觉苦痛之时,眼前之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二话不说斩断束缚他的铁链,将他蒙着眼,扔到一处巷子里。

没有逼问,没有拷打,只是让他静静地死去。

也许这就是他陈彦最后的结局。

可当天亮时,他听到了童稚的话语。

“花子爷爷,小花昨天梦到你了,你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糖葫芦,可好吃了!”

“花子爷爷,神医哥哥现在是我的师父啦,他很厉害,以后我也会像他一样厉害,当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花子爷爷,天要亮啦,小花是偷偷跑来看你的,现在要去给师父的药草浇水,花子爷爷回见!”

这里,有其他人么?陈彦干涸的喉咙里拼命挤出声音,瞪大了眼睛从黑暗中伸出变形的手指。

“救,救……”

“啊!”小姑娘摔倒了。

听起来年纪不大,也许会被他吓跑吧。

陈彦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

他眼珠上蒙了一层阴翳,看不清事物,只觉得一切都是红的发黑。

身上的血干了又流,像坨垃圾一样躺在无人到访的巷子里。

最后孤零零的死去。

陈彦很悲观,他闭上眼睛,再没一丝力气求救。

可他忽地察觉有人在拨弄他的头发,血渍将他的发凝成一团,又脏又臭,可一只柔软嫩乎乎的手毫不在乎地拨开他的发,在他脸颊,唇边,笨拙地摸索着。

“是人啊,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你怎么会在花子爷爷的家里呀?是迷路了吗?花子,小花,阿花,花花……都有人用了……决定了!叫你狗狗好了!”

小姑娘声音里还带着一团奶气,软软糯糯的,她掏出帕子,在他脸上认真擦着。

陈彦眼睛上的血污被擦掉,才看见自己是躺在一个树枝搭建起来的窝棚里,隐约可见一些光亮。

小姑娘和他四目相对,他看不清她的长相,只闻到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药草气息,夹杂着一丝甜味。

“狗狗,我叫师父来看你,你不要死哦。”

她临走前,是这样说的。

再睁开眼时,陈彦知道,自己得救了。

一袭白衣的男人见到他就喂他一颗丹药,然后将他搬运回家,细心照料。

陈彦久违地,从江湖厮杀中抽离,做了个短暂的美梦。

这段糟糕的旅程,他只遇到了三个让他想要报恩的人。

眼前这个过分漂亮的男人,便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他将陈彦带到这里,估计他也不会获救。

良姜点头,“你好些了吗?”

陈彦露出真心的笑,“好多了,柏大夫说,再过半个月我就能下床。”

“那就好,等你好了,我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是什么?”

良姜轻轻一笑,眉眼压低,清冷不容靠近的面容也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之感,他道:“玄冥神功。”

像是诱人上钩的鬼魅,语气里充满了诱惑。

“玄冥神功?”陈彦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门功法。

爹娘也是武林高手,又因为他们守关的缘故,经常会给陈彦讲些江湖上的奇人异事。江湖上有五大教,四大帮会,还有九座山庄……每个门派精通什么,他都熟记于心。

再加上大雁关地处要塞,经常会有江湖人士在此打架斗殴,经常闹到太守府出面息事宁人,就连那些三教九流之法,陈彦也听过不少。

可这个玄冥神功……

陈彦不免多了个心眼,依旧懵懂地笑着,“恩人,这是什么功法?为什么要交给我?”

“哼,”良姜像是看出来他的小心思,冷笑一声,“这功法,失传已久,就连我也只找到上卷。传闻此神功大成,即可一统江湖。你想报仇,难不成要用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出去丢陈家的脸?”

“我也不过是看你可怜,神功虽然只有半卷,却可使内力速生,进展奇快。”

陈彦琢磨着他话中真假,沉思片刻,又问道:“多谢恩人,只是恩人自己修炼的功法,我和你无缘无故,你救我性命已是天大的恩情,怎么敢叫你再施善于我,若是恩人不介意,陈彦愿拜恩人为师。”

如果不是身体还不能动弹,陈彦绝对会下来跪拜。

虽然不知面前之人是何目的,可他确实救了自己。良姜奇异的口音并不难察觉,陈彦不免多心。

“彦儿,你日后若是行走江湖,定要多个心眼,一定要记得,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爹,我才不想去江湖呢,我就要留在大雁关,像爹和娘一样,镇守边关,守护我大召百姓!”

往日爹爹的叮嘱似乎在耳边响起,陈彦眼眸一酸,垂着眼,又充满希冀地看着良姜。

若是旁的少年经此大难,只怕早就会抓住任何摆在眼前的机会。可陈彦并没有完全被仇恨冲昏头脑,哪怕他还在迷茫之中。

良姜轻扯嘴角,好难糊弄的小鬼。

一大清早就来拜访的人,正是昨日在花船见过的上官鼎,他一脸虚色,在门外站着。

看到柏安从后院出来,这才挥着扇子,挺了挺腰,走进药堂,寒暄道:“柏大夫,久闻大名,不如今日一见啊!”

柏安没心情和他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不知上官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柏大夫,我……”一旁的小花瞪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交谈。

上官鼎轻咳两声,压着声音问道:“柏大夫,这里可有暗室?”

柏安嘴角轻抽,把小花叫回来,“你去后面看看,他们有需要就叫我。”

“师父,我不用跟着一起学医术吗?”

“这个暂时不用。”

“哦。”小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上官公子,请说吧。”

很明显,柏安不想挪位置。上官鼎起身,朝外面看了两圈,今日外面街上人也不多,他复又回来,“柏大夫,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这里无人,请说实话,我好对症下药。”柏安不耐烦地轻敲桌子,他向来对老人孩子的耐心才会多些,真正的病人自然也是。

可像上官鼎这样的人,显然不值得同情。

昨日他只是稍微翻了高山的记事本,瞄了一眼上官鼎那一页,就感觉自己要长针眼了。

“哦哦,柏大夫,其实我……”

柏安给他搭脉,“嘘。”

上官鼎坐好,见柏安一动不动,像是入定一般,又问道:“柏大夫,我还有得救吗?”

“有,”柏安点头,但不多,上官鼎破身很早,如今不过而立之年,身子骨已经被掏空了,照正常来说,早该不行了,要不怎么说练武之人身体强壮呢。

“我给你开些药,你先试着吃一段时间,明日来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