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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养成(116)

万灵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的一切简直和楚大款的豪宅一样贵的毫无人性。

草坪上有穿着同一制服的帮佣过来在等待车停下后恭敬的打开车门,然后约莫四十多岁的管家微笑着欢迎道:“欢迎少爷回来。”

严玺没有太多的反应,微微点头后就一把从万灵的身边把万欧抱走了,一手揽着万灵朝大门走去,身后的车则被下人停去车库。

在见到严父严母之前,通过为数不多的描述和手机里的照片,万灵以为他会见到一个全程都不会给笑容的老人和一个全程都在无奈妥协缓和气氛的严母,结果错的离谱!

严母的确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她甚至第一眼看到万欧就喜欢的不行,严父则出乎意料的是个健谈的老人,对于万灵的到来男人能感到真心的欢迎。

万灵有觉得奇怪,但是却又找不到奇怪的源头,很快就被拉着一同去了外面,在二楼的花园露台用餐,不一会儿就将那些头绪抛之脑后。

这是一次愉快的见面,根本没有万灵想象的那种冷遇,到了下午两个老人去睡午觉了,万欧也在另一个房间睡,万灵则在想要看严玺小时候照片的时候,被严大律师急忙阻止带去了后面的人工湖旁。

“你这是在转移注意力。”万灵无奈的笑道,他站在清澈的倒影着天空的湖边对身旁的青年道,“总有一天我会看见严律师小时候的样子。”

从后面环着男人腰的青年咬了咬男人的耳垂,说:“没有什么好看的。”

“我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好看我,我比较喜欢相册。”万灵猜想严律师小时候肯定被拍了什么窘照以至于现在将之奉为黑历史藏在书柜的最下面积灰,“说不定……可以看见某人光着屁股乱跑的时候的照片,我很期待。”

“并没有。”严大律师声音带着笑意,“让你失望我很抱歉。”

“不信。”万灵作势要回去,“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严玺一把拉住自己的恋人拉回自己怀里,最后干脆一个横抱就抱起来,吓的万灵连忙抱住青年的脖颈,道:“你干什么?”

严大律师颠了颠怀里的男人,说:“免得跑掉。”一边说一边朝一旁茂密的古老大树下的秋千走去,说,“宝贝,你好像重了……”

万灵一愣,眯着眼笑道:“抱不动了?”男人狭长的眼在此时很是和某种动物相似,“需要我们互换位置吗?”

俊美的青年心情很好,啃了一口自己的恋人说:“不需要,宝贝再胖十斤都没有问题。”

“好吧,你说的。”万灵气质安静冷淡,偶尔的小脾气和开朗便让迷恋他的人更加觉得被夺去所有目光。

严玺宠溺应着,一边把万灵放到秋千上,自己站在后面推,两个年纪都不小的恋人也不嫌腻的享受又一次的两人时光。

以前的严玺也很浪漫,可是万灵最近尤为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用心,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些不对劲吧,万灵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对严玺有着别样的期待,之前有时候会觉得有些压抑的束缚也都消失不见。

男人知道自己开始稍微的情绪化,但是整体方向不错,于是也乐在其中。

这一星期叶青暝也没有再打电话来了,只有白弦和乔阅分别来他们家做过客。

上班的时候则很少能看见楚大款被他的年轻管家推来医院视察了。

每个人都很好,如果这是个童话故事,那么故事到了这里,就要接近尾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最后的情节则是在万灵告诉严玺他要当爸爸的时候完美结局。

然而人生才不是童话。

只听‘铃——’的电话铃声响起,万灵掏出手机看了是谁以后便自觉的把手机给了身后推他的严玺,严玺挑眉,眸色渐深,对万灵说:“我和他聊聊吧。”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刚说他安分了,却立即又故态复萌的叶青暝了。

万灵仰头,被身后的青年亲吻了一下眉心,随后严玺便走到了不远处的湖边,背对着万灵这边,背影高挑完美,可是万灵却没有心思去看,他坐的秋千正上方郁郁葱葱的古树枝桠上靠躺着一个人,还穿着纯白的丝绸制睡衣,被光斑着的整个人似乎都梦幻了起来。

如果不是万灵抬头,根本发现不了树上还有个人,他微微惊讶,树上的人却也低头看他。

万灵恍惚无比,脸色都在看清对方精致模样时忽的瞳孔微缩,那一头银白色的柔软发丝,微微泛红的浅灰色眼眸,还有眼角的泪痣无一不让万灵不去确定,此人便是……

“阿……玦?”

万灵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出声,躺在大树枝干上的青年却缓缓眨了眨眼睛,浅色的睫毛掩去眼底那无尽的深意,只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不远处似乎打完电话的严玺。

万灵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起,严玺正好朝他招了招手,一边走来,可当万灵再抬头,方才一身雪白的青年却是就像从未出现一般不见踪影……

159.像个高傲的精灵王

严知绝没有喜欢的季节。

他一年四季都只会在严家这样大的院子里连门都很少出,冷眼旁观着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由于天生体质问题,严知绝见不得阳光,好像站在阳光底下眼睛便是要瞎了,那些太阳带来的灼热与温暖他是半分都感受不到,只觉的无趣。

严知绝好容易生到这个岁数基本上掌握了自己的病情,并不会去和自己的身体作对,好在不是最严重的一种白化病,不会动不动就虚弱的躺在床上,他便对自己很是狠心,把自己锻炼的除了不能经常见光外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这天,注定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青年一觉醒来便惶惶然的静坐在自己偌大的卧房,一双浅色的眸子里是刻骨的冷漠一头细软的银白色发丝被他松松的抛去后面却依然落了几缕在耳边显得像是个高傲的精灵王。

‘精灵王’有一个小习惯,他习惯对着镜子微笑,看着镜中自己天真无害的模样,青年好像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仿佛心怀天下、良善至极。

然而一脱离了镜子,青年便没有心思伪装了,他甚至连个笑容都吝啬不已,骨子里透着反社会的厌世情结,冷漠的像个活死人没有任何目标,只是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已……

可笑的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这个原本该死的人活了这么就大概超出了不少人的预计,所以至今和他的眼睛一样,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没有人走进他的黑暗……

严知绝的房间在三楼,窗外是一颗巨大的古树,树上枝叶繁茂树根纠结,青年时常在放自己假的时候坐在固定的树枝上,看几本晦涩难懂的古书。

青年早先便知晓今天有客人要来做客,他很是自觉的不下楼去,也没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来做客。

但当他看见不远处他亲爱的弟弟带着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举止亲密的走到不远处的湖边后,严知绝便缓缓眨了眨眼,随即并不看书,模糊的看着远处的两人,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男人被严玺抱着走近,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和眉心的一点红痣却让严知绝莫名熟悉。

他的眼睛恍然被树下的光斑照耀着,倏地就有些泛酸刺痛着让他眯起了眼,就好像他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在惩罚他似的。

严玺很疼那男人,严知绝早就知道,但是真正瞧见了却还是嗤笑着,黑暗翻滚着让那双淡灰色并且有着些许泛红的眼显得阴戾可怖。

可饶是这样,当那个男人偶然发现他的所在,声音冷冷清清的透着惊讶,喊他‘阿绝’的时候,严知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恍惚。

仅仅一瞬而已,时间短的让那一抹深意几乎没有在青年的眼底留下任何痕迹。

可实际上青年是几乎落荒而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藏在黑暗里,偷偷看着树下的男人还在惊疑的看着他刚才坐过的地方,颇有些道不清的满足。